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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30 作者: 青蛙頭弗蘭
    拍賣台的周圍聚攏了不少人,而且一眼看去,絕大多數都不是她領地的原住民,有的是隔壁領地的使臣、遊歷而來的富商,甚至還有一個她認識的人,一臉極具辨識度的大鬍子。

    時飛一眼就認出他來,正是亞伯王國的大鬍子騎士長。

    大鬍子巴德也看到了時飛,他眼睛一亮,大力的揮起了手,惹起了他周圍的圍觀者一片噓聲。

    大概知道自己的大動作妨礙到了別人,巴德只好收回了手,但他的眼睛很亮,透過濃密的大鬍子,甚至還能看到咧的大大的嘴裡那口白森森的牙齒,看起來是很高興了。

    時飛也很高興。

    她想去找大鬍子,可惜想要擠進人牆可不容易,畢竟這裡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她,自然也不會給她面子。

    好不容易擠進了兩個身位,還想往前,突然感覺衣擺勾住了什麼,緊接著身體一滯,再也移動不了分毫。

    時飛的武器可是重劍,力氣比身為五級戰士的班還大不少,可現在她卻仿佛拽著一座山,根本沒辦法移動。

    奇怪的扭頭看向身後,塞西爾那張哀怨的小白臉差點懟到她臉上。視線再往下,他的某隻「纖纖玉手」,正死死抓著她的衣擺不放,讓她動也不能動。

    「你的力氣這麼大?」時飛懷疑的看著他:「還是說,你其實已經恢復了?」

    塞西爾:「……」

    時飛覺得自己被騙了:「所以你總是磨著我要血喝,不是因為重傷未愈,身體虛弱?」

    塞西爾忍不住心虛,都三個月了,就算他大部分的時間只能喝動物的血,實力也早就恢復了七七八八,至於他為什麼還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圍著時飛蹭血喝……

    這題超綱,塞西爾也不會解啊。

    只不過面對時飛的懷疑,塞西爾倒不是特別慌,他故作鎮定的擼起袖子,把左臂伸了過去:「哪恢復了,你看看這傷痕,到現在都沒好轉的跡象。」

    那占滿半個手臂的焦黑,正是當初時飛用重劍壓出來的傷痕。

    時飛皺了皺眉:「重劍造成的?」

    塞西爾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時飛不明白:「怎麼還沒好?」她握住塞西爾的左手,手腕上之前鐵鏈灼傷的痕跡早就好透了,只她重劍拍出來的這片,癒合的速度慢的令人髮指。

    這顯然不太對勁。

    時飛一臉嚴肅的在思考問題,塞西爾卻顧不得這許多了。

    比他小了足足兩圈的纖長手指捏著他的手腕,翻來覆去的在看傷口。

    塞西爾感受著指腹與皮膚的摩擦,不同於吸血鬼的冷血體質,時飛的手又暖又燙。

    她的手掌小巧,一點也不像是能舞起那麼大一把重劍的存在,可她的指腹和虎口上,卻又有著很厚的一層繭子,昭示著這件事的合理真實。

    這不是一雙多麼柔軟嫩滑的手,甚至都不如還在家族城堡時,那些提供血液的血奴的手,可就是這雙粗糙到有些扎皮膚的手,讓塞西爾心如擂鼓,一時不知道做些什麼反應才好。

    抓住時飛衣擺的右手早已放開,他迫切想要做些什麼。

    耳朵里隱約聽見時飛說要去巴德那裡看看,他胡亂的點著頭放她離開,心中的燥熱卻無法宣洩。

    必須要做些什麼。他昏昏沉沉的想。

    車夫和他未婚妻的畫面再一次出現在塞西爾的腦海中,鬼使神差的,他退後了兩步,走向了很久之前就注意到的那個攤位。

    那是個販賣女子飾品的小攤,就在離拍賣台不遠的一個角落,攤主是個面善的阿婆,而塞西爾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長長展台的最中間,那個亮紅色的戒指上。

    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一圈簡單的戒環,卻鮮紅的仿佛吸血鬼的烙印。

    他想看到時飛帶上這個戒環的樣子,

    塞西爾默默地想。

    「多少錢?」塞西爾拿起了那個戒指,問。

    阿婆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啊,那個啊,是珍貴的紅寶石礦石,要貴一點,你給5個銀幣就行啦。」

    塞西爾傻眼了。

    阿婆警惕的看向他,尤其是被他緊緊攥在手裡的紅戒:「小伙子,你該不會是沒錢吧?」

    塞西爾:「……」

    前艾德里安家族唯一繼承人,現全身上下總共只有1個銀幣15個銅幣的窮光蛋塞西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第19章

    沒錢是不可能沒錢的,這輩子都不會沒錢的。

    塞西爾一言不發的把1個銀幣和15個銅幣塞回口袋,猶豫了半天,從領口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掛墜。

    阿婆的眼睛追隨著塞西爾的動作,當看到那條掛墜時,忍不住吃驚的說:「這東西有點眼熟,我年輕的時候一定見過,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塞西爾哼了一聲:「這個掛墜,別說買你的戒指,就算把你整個攤位都買下來,也足夠了。」

    這可是他成年禮時,拒絕父親找女人給他的提議後,父親補的賀禮。

    雖然略微有那麼一點點倉促,可也是價值連城的附魔黑曜石,若不是為了死女人,他才捨不得抵出去。

    這麼想著,他心疼的把掛墜摘了下來。

    相當識貨的阿婆也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她死死盯著那掛墜,呼吸急促起來。

    然後就看到她本以為是冤大頭的客人,小心翼翼的一摳,摳掉了掛墜上芝麻大的黑鑽群里的一顆,然後皺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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