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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06 作者: 星河盪
    「是。」之前對紅闌發號施令的中年男子,正是楚笙的養父,張斜。

    顧燕禹竟然能心平氣和地看著這一切的起點,他問:「楚笙是什麼人?」

    張斜低聲道:「皇上還想問什麼,一併說了吧。」

    顧燕禹笑了起來,笑得格外開懷:「你們這群不成器的,朕還以為能入深宮刺殺朕的,會是什麼狠角色,居然是你們這群前朝餘孽?父皇把你們打的還不夠痛?」

    張斜卻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顧燕禹,你以為顧瞻是什麼好東西?奪我齊朝公主,辱她欺她,還逼她生下一個孩子,顧瞻有多喜歡那個孩子,你見過嗎?你猜若是他知道你和親妹妹苟合,他會不會起的從棺材裡跳起來?」

    顧燕禹眉頭漸漸舒緩,他湊到張斜耳邊道:「你猜我碰過楚笙沒有?」

    張斜露出懷疑的神色,緊接著卻震驚地看著顧燕禹格外明亮的眼神。

    「朕還要感謝你們,沒有你們這群跳樑小丑,楚笙早就是朕床榻上的人了。但很可惜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朕的親妹妹又怎樣?朕做什麼,需要天下人來給資格嗎?朕,就是這天下最大的規則。你和你身後那個,都太不成器了。」

    低聲說完這些話,顧燕禹就退開,示意身後的暗衛處理掉這兩個人。

    年輕僧人和張斜還來不及再說一句話,就被暗衛乾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拂袖而去的顧燕禹一步步踩著鮮血和屍體,踏出遠安寺,連帶著一箱又一箱的珍寶被送進皇宮。

    姜藏,這個名字在他年幼的時候,經常從他母后的口中聽到。

    他隱約察覺到自己的父皇在皇宮內,留著一處地方,日日去看,就像是對待最脆弱的琉璃,需要藏起來。他的母后和父皇鶼鰈情深,從未紅過臉吵過架,唯獨因為一個女人起過爭執。

    姜藏。

    母后提起她的時候,充滿了嫉妒,顧燕禹曾以為那是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嫉妒,直到後來他聽到----

    「你不能把她這樣關起來不讓我去見她!」

    「這是朕的江山,不是你的,朕說了不許見就是不許見,你好好帶好禹兒就行了。」

    門後傳來母親摔碎花瓶的聲音,嚇得他趕緊跑回東宮。

    一整夜地睜著眼想,姜藏究竟是什麼人。

    原來母親的嫉妒,是對著父親去的。

    然而他從來沒見過姜藏,因為在那不久後,姜藏失蹤了。

    那段時間父皇暴怒,母后垂淚,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又恢復了以前的伉儷情深,仿佛他們之間從來沒出現過姜藏這個人一樣。

    直至父皇去世,母后隨父皇而去,顧燕禹才從重重迷霧中知道姜藏是什麼人----前朝公主姜藏。

    這段回憶本來都已經忘掉,現在齊齊湧上他的腦海。

    楚笙居然是姜藏和父皇的女兒。

    那張如妖似魔的臉,和傳說中的姜藏長得像嗎?

    這群前朝餘孽太過可笑,居然會覺得這種事能威脅到瑜朝皇帝?

    人倫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當走到至高無上的高台,道德、人倫,都不算什麼。

    一個皇帝可以有弱點,但不能是這種弱點。

    「來人。」

    「屬下在。」

    「殺了楚笙。」

    「是。」

    前朝餘孽,今日都得死。

    -

    另一邊,前往昔州的路上。

    顧燕禹的命令到底是下得遲了些。

    顧楚和楚笙兩個人快快樂樂地踏出了京城,一路北上。

    他們要先經過明州,再到昔州。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兩年時間,還不足以讓虎威軍徹底服顧燕禹派下來接替顧楚的人。

    顧楚的聲望太高了,虎威軍里,他就是唯一的神。

    「你怎麼會來替我趕馬車?你不是朝廷命官嗎?」

    他們在出城後隨便找了家裁縫店,給林秋換了衣裳,林秋還昏迷著,顧楚出於禮貌並沒有進過馬車內部,此刻楚笙正在替林秋擦去額頭的汗。

    聽到楚笙的問題,顧楚想了想說:「你介意別人騙你嗎?」

    楚笙歪頭,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但她還是謹慎地回答:「那要看是怎麼騙了。」

    顧楚又不說話了。

    馬蹄聲嘀噠噠,十分有節奏感,就像楚笙現在跳動的好奇心一樣,於是她故作深沉道:「不會是你騙了我吧?」

    顧楚揮一揮馬鞭,不自然道:「怎麼可能。」

    楚笙撩起帘子,拿銀筷子戳在顧楚背上,惡狠狠道:「說!不說你今天就給我趕一天的車,不許睡!」

    顧楚僵了一瞬,手中的馬鞭和楚笙看不到的長長的睫毛一起垂了下來,向來果斷的男人臉上,竟然露出了稱得上「糾結」的神情,好半晌才低聲道:「……我其實不是什麼朝廷命官,我就是晉王。」

    楚笙的銀筷子掉到了馬車的木板上,彈了一下掉下馬車,被後車輪碾過,徹底埋入塵土裡。

    「你……就是顧燕楚?!」

    一聲驚叫驚起一片鳥雀直上雲霄。

    作者有話要說:  先皇打齊朝,搶了姜藏金屋藏嬌,生下楚笙,卻被姜藏帶著孩子跑了(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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