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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50:06 作者: 星河盪
江王滿意極了,便說:「這女子有如此天籟之音,若沒入這賤籍,由先生教導一番,或許來日會成為大家也不一定。」
晉王道:「若她是閨閣女子,你今日也聽不到這一曲。」
江王點頭道:「也是。這女子真不愧竹生之名,俏生生地往台上一站,真有那麼個意思。」
晉王道:「這位竹生姑娘腳步虛浮,一絲武功也無。」
江王道:「那就是她了。」
江王起身,扇子往手中一收,便高聲喊道:「來人啊。」
小廝急忙進來,道:「這位貴人有何吩咐?」
垂下頭卻發現房間裡居然有兩雙鞋四隻腳,震驚地抬頭,面前站著的是笑眯眯的江王,旁邊坐著這個……
江王道:「管好你的眼珠子,不該看的別亂看。」
小廝驚慌低頭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晉王卻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喝酒。
江王右手握著扇柄,往左手手心裡一打一打,道:「告訴你家紅闌媽媽,今晚壓軸的那位竹生姑娘,本王要了。」
小廝道:「那小人通報一聲。」
江王走到說著就要出去的小廝身邊,按住他,低聲道,「該跟你家媽媽說什麼,不用本王多言吧。快去快回。」
小廝瞪大了眼睛,一眼都不敢多看了,徑直出門去。
晉王放下酒杯,道:「我這便走了。」
江王點點頭,晉王便哪裡進來的,又從哪裡出去了。
晉王跳窗走後,江王坐在晉王剛剛的椅子上,拿起酒杯卻不喝。
紅闌進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周,沒發現什麼異樣,滿臉堆笑地和江王問好。
江王果真不客氣地向紅闌討要楚笙,紅闌面帶難色道:「王爺您也知道,這天音樓天音樓,為什麼叫天音樓,因為姑娘們會唱曲兒啊。您現在這……這不是要我心肝命嗎?」
江王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道:「本王府里養著一個早年唱戲的戲子,名叫雲迢。你聽過吧?」
紅闌想了想,道:「可是三年前紅遍揚州的雲迢大家?」
江王放下酒杯道:「竹生姑娘的贖身錢本王往上加五十倍給你,再附帶一個雲迢,這筆買賣,不虧吧?」
紅闌權衡了一下,忍痛道:「那就按王爺的意思辦。王爺肯割愛雲迢大家,我紅闌也不能讓王爺為難,雖說竹生姑娘的嗓子難得,但只要王爺喜歡,紅闌又有什麼不肯的呢?這些年王爺夠照顧我們天音樓的了,紅闌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既然如此,今晚紅闌就把竹生姑娘的賣身契給王爺。咱們早日成了這筆買賣,如何?」
江王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他往門外喊了一聲,一直守在門口的王府護衛便進門來,銀票和賣身契都交給紅闌,紅闌也叫來小廝,和江王手裡厚厚的一疊相比,紅闌手裡楚笙的賣身契是那麼薄。
江王讓紅闌不用數了,他給錢向來只有多的,沒有少的。
紅闌便領著江王的護衛去找楚笙,今晚就要帶楚笙回王府。
楚笙在新的房間卸妝,給她卸妝的丫鬟說,有姑娘這把好嗓子,不愁將來成不了名角兒。
楚笙卻只是疲憊一笑,不再多言。
她不知道今晚算不算成功,她只能祈禱,今晚的努力不會白費。
洗完臉,便有人敲響了門。
丫鬟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一定是紅闌媽媽過來誇獎楚笙了,今晚因為楚笙,賞錢怕是都領了不少。
結果她去開門的時候,才發現不止是紅闌媽媽,還有一位身著鎧甲的護衛。
楚笙站起身來,心中莫名激動。
護衛朝紅闌媽媽抱拳道:「那小的這便帶竹生姑娘走了。」
紅闌媽媽笑眯眯道:「竹生姑娘,恭喜恭喜啊,這是王爺看上你了,要帶你去享受潑天富貴了。」
楚笙想了想,卻道:「那竹生想向紅闌媽媽討要一個人。」
「誰?」
「小柳兒。」
帶著不明所以的小柳兒,楚笙一身輕鬆地跟著王府護衛走出了天音樓。
她站在天音樓的門口,抬頭看這困了她兩天一夜的歌舞坊,心中的大石頭緩緩落下。
楚笙知道從這一步開始,就跟所謂的「原著」不一樣了。
原著的楚笙,從來沒踏進過王府一步,她在天音樓出名,也在半年後被江王帶走。
沒有了這半年的歌舞坊的經歷,楚笙不知道王府會不會成為另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暗之地。但這外表光鮮華麗,嬌艷多情的天音樓,從今以後,就和她楚笙沒關係了。
作為賤籍,是不配坐主人的馬車的,但是江王不知是早有準備,還是特地找來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停在天音樓背後。
小柳兒和楚笙一同坐了上去。
護衛驅趕著馬車,滴滴答答地趕在宵禁之前,駛入了王府後門。
那窄小的門,在楚笙透過帘子看過來的目光里,緩緩關上。
馬車停了下來,沒有護衛的指示,楚笙和小柳兒是不敢有異動的,兩人都還在馬車裡不敢動彈。
外面的護衛下了馬車,正要喊人,卻一眼看見了悄無聲息過來的高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