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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47:43 作者: 墨湯碗
    顏清兒安慰著,可是禮喚的興致卻依舊低沉,他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顏清兒:「要不改日我抓一隻螳螂送給殿下,殿下也算是瞧過了。」

    禮喚這才恢復了興致,眼裡冒出點點星光,重重的點頭,從顏清兒的手裡拿過條幅走到攤位前,頗有些自豪的對老闆說。

    「老闆,這個謎底是螳螂。」禮喚伸手要獎品。

    老闆笑容和煦的點頭稱對,手在桌台下掏摸著獎品,禮品卻顯得有些難尋,老闆掏了半響也未將禮品拿出來。

    禮喚好奇的探頭張望,顏清兒站在遠處,笑容有些凝固,直到老闆眼中凶光一現,心中暗道不對!

    寒光閃現。

    老闆手裡的那是什麼禮品,分明是一隻利刃,直直的衝著禮喚的脖頸划去,禮喚反應及時,利光側身而過,尖刃劃破了他的肩膀,鮮血瞬間溢出。

    場景突變,猜燈謎的眾人護住了自己的孩子,慌忙奔逃,老闆武功奇高,一擊不中,彈跳著抽出長劍直劈上禮喚的人中。

    「殿下!」顏清兒被人群衝散,看在眼裡卻無法及時趕到禮喚身邊,心中大驚。

    一道黑影從人群中閃出。

    噹......

    鋼鐵擊打在一起,發出循循迴響。

    廉秋手中的長劍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顏清兒心中長舒一口氣,可是未等這口氣喘勻,又有數名尋常百姓人家裝扮的人,飛速向禮喚靠近。

    他們手在腰間撫摸,隨後掏出一把長刃對著廉秋和禮喚刺去。

    「殺人了,殺人了。」

    「快跑啊!」

    這些人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武功不凡招招致命,一看目標便是直取禮喚的項上人頭,不留活口,被圍堵的二人終究抵不過幾十人。

    廉秋將禮喚護在牆邊,另一手抵抗來者的猛烈攻勢,卻漸漸開始體力不支,胳膊上漸漸布滿了劍傷。

    局勢分明,廉秋一人無法護禮喚周全,今日是中秋佳節,軍隊和府兵大多回家過節,無人在城內守衛。

    顏清兒衝到花燈下,大力拉扯連繫花燈的線繩,手指被勒出道道血痕,線繩斷裂,滿空的花燈墜下,摔得粉碎,街邊攤位大多擺放的紙燈,彩紙,剛觸火星便開始燃燒。

    瞬間火光肆虐......

    火苗紛紛砸到刺客身上,鑽心的刺痛使他們失了方寸,廉秋趁亂拉著禮喚衝出重圍,走到顏清兒身側抓住她的衣袖,朝著城邊偏遠方向狂奔。

    顏清兒明白廉秋所想,現如今看似往宮城方向逃是最安全的,因為宮內戒備森嚴衛兵把守,一旦到了宮門那些刺客便傷不到禮喚分毫。

    可是這些人顯然計劃周全,也料想了會有此種情況,定然會在通往宮城的一路布滿其他人手,拼勁全力也會力阻禮喚回宮,所以現下萬萬不可回宮。

    人群中無法預測他們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只能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逃離。

    身後的刺客回過神來,迅速將身上的火撲滅,有些甚至都顧不上滅火便在身後追趕禮喚。

    四周的店鋪不斷的衝出刺客,人數越來越多,距離不斷的縮小。

    三人跑到城邊郊外的一間破廟,廉秋將禮喚和顏清兒大力推進門,迅速插上了木銷,廟內沒有燭火,漆黑一片。

    禮喚也不知絆到了什麼,撲通一聲跌在地上,空中閃現出微弱的火光,廉秋引燃了打火線,俯下身子湊到禮喚身邊。

    火光下禮喚臉色煞白,咬著牙痛苦異常,廉秋眉心一沉低下頭檢查禮喚的傷勢。

    打火線燃著時間短,不出片刻便滅了。

    廟內重回黑暗,廉秋低沉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晰,劃破了凝固的氣氛。

    「劍上有毒。」

    「什麼......」刺麻的感覺從腳底一直竄到頭皮,顏清兒兩步向前,卻發現此刻她壓根看不見禮喚,做什麼都是枉然。

    「劍上有毒,是錐心毒。殿下必須在一個時辰內得到救治,否則毒入心臟,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這四個字在廟內回聲片片,顏清兒甚至覺得這句話比那些刺客,還要令人膽寒。

    廉秋說的沒錯,錐心毒入心會令人在十個時辰內感到錐心之痛,慢慢折磨人至死,中此毒者往往死相極慘。

    到底是何人,要用如此陰毒的招數。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便是叫囂著破門的聲音,木門被砸的顫動。

    第15章 身份暴露

    砸門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每一次的聲響都仿佛要震碎顏清兒的心臟。

    砰!砰!砰!

    廉秋用身軀堵住了木門,試圖用他一人的力量阻止門外數百人圍攻。

    顏清兒順著門縫裡的夜色,摸索禮喚身邊,她將禮喚抱在懷裡,看不清他的面色和神情,卻能真切的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一陣一陣的熱氣侵蔓著顏清兒的臉頰,她的心口都在扯痛。

    「來不及了......」

    出去會被那些刺客撕成碎片,反之不出去一個時辰後禮喚便會毒發身亡,更何況這個木門壓根撐不過幾分鐘,他們三人一個都逃不掉,一個都活不了。

    「即便是死,也要護太子周全!」廉秋聲音干木,細聽卻能感到是從牙尖擠出的聲音,他雙手拽著木門兩側,手被木刺刺入血,滴落在地面,他是木門前的最後一道屏障,企圖護住屋內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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