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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40:21 作者: 一七令
    「呵。」顧邵睨了這糟心玩意兒一眼,「我偏心又怎麼了?怎得不瞅瞅你這個倒霉樣?好好寫你的功課去吧,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吃。哦,對了,好好寫,晚上我可是會過來檢查的。」

    顧禮臉都氣歪了,沒救了,他大哥偏心已經偏到胳肢窩去了!

    「都在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過來吃晚飯?」陳金蓮早已經弄好了晚飯,看到他們幾個還在院子裡頭磨蹭,端著飯菜便罵了一句。

    顧邵本來還以為今兒晚上回來會沒得吃呢,怕餓著他們,這才買了這麼多菜回來,現下來看,卻是他多慮了。

    飯桌上,顧邵問了兩聲才知道今兒他離開之後,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早上他出門後不久,爹娘便起身了。昨兒晚上來得太晚,他們沒好摸清楚這周圍的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今兒睡足了有了精神,才開始四處摸索了起來。陳金蓮不像顧邵,休沐的時候就窩在自個兒的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是個活泛的,才過來頭一日,便跟著街坊鄰居都熟絡了起來。

    願意跟人打交道的時候,陳金蓮那也是能收斂起一身的鋒芒,連粗口都不說一句,做的滴水不漏。畢竟是兒子以後的街坊鄰居,她必定不能像對待上棗村那些無知婦人一樣啊。她兒子說了,這裡頭的許多人,都是官身,可不是上棗村那些泥腿子。

    陳金蓮早年間模樣生得很是不錯,這點單看顧邵的長相便知道了。即便在鄉間操勞了這麼多年,可那底子還在,不生氣不罵人的時候,看著也是不錯的。

    於是這一日過後,冬青巷裡里外外不少人家,都知道狀元郎他爹娘昨兒過來了,且狀元郎他娘還是個大方又爽利的性子,說話十分有趣,且極好相處!

    有些被陳金蓮熱情和善的外表迷惑不輕的婦人,還特意過來送了不少新鮮的菜蔬,又告訴陳金蓮哪兒的菜最便宜,哪兒的薪柴最划算,哪兒的米糧賣得最實誠。

    顧邵聽完了這些,心中嘖嘖稱奇。原來他娘竟然這樣厲害!

    陳金蓮看出了兒子的詫異,又開始洋洋得意了:「這算什麼?老娘的本事可不止應付上棗村那些個蠢貨。」

    「娘為了你,可是裝模作樣地笑了一整天了,不過這邊的人,比你丈母娘好糊弄多了。」陳金蓮覺得自己在她們中間,簡直混得如魚得水。

    這一頓飯,吃得一家五口都有些撐了。可即便如此,桌上的飯菜還是沒有吃完。

    陳金蓮將碗筷收拾了之後,嘴巴一抹,便又準備領著顧禮去跟跟別家的夫人說話去了。她今兒認識了好幾位夫人,年紀都跟她差不多,又對她頗有熱情。陳金蓮對著她們瞎侃的時候,這些打小就在城裡住的夫人,沒一個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家的,聽著還挺樂呵。

    也正因為如此,陳金蓮對於出去交際這件事,也表現了極大的熱忱。

    顧邵也由著她。這冬青巷不比家裡自在,若是娘真的能找到幾個說得上話的人,那也不錯。

    晚飯過後,顧邵便去自個兒房裡琢磨著該如何掙錢了。畢竟這才是他如今最需要思考的頭等大事,一家人住在京城裡頭,哪一樣不要花錢?他如今頂著狀元郎和修撰的名頭,還不能隨隨便便掙錢,譬如賭坊,他就不好再光顧了,免得丟了官,那可嗅大了。

    大抵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禁念叨的,顧邵琢磨了一整日之後,這日傍晚,就在顧家人準備落鎖之後,竟然真的有人登門送錢了!

    來人是一位富商府里的管家。

    那位富商也是從別人那裡聽說如今的狀元郎顧大人是個字畫雙絕之輩,造詣之高,連當今聖上都讚賞過。富商也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兼之也是因為家裡錢多得花不掉,有心討好幾個有前途的大人,所以便找到顧邵這邊來了。

    聽聞那人說明了來意之後,尤其是聽到對方願意出錢換自己的一張字畫之後,顧邵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生怕自己在做夢。結果掐得太用力,差點沒在那管家面前疼得叫出來。

    好疼!但是……他沒再做夢了。

    真的有這樣的冤大頭!

    那鄧管家說完之後,抬眼覷了一下顧邵的臉色,卻發現這位大人表情並不好看,蹙著眉,疑似有些生氣。

    鄧管家心裡有些沒底。他恍然記起來,來時家裡老爺提了一句,這文人都是清高的,少跟他們提所謂的潤筆費,他們會不高興的。

    「顧大人莫生氣,方才是我冒犯了,才提了潤筆費,辱了顧大人的清名。」

    不,顧邵心中瘋狂搖頭,他才不介意被辱沒了名聲!不過再怎麼情願,面上還是得端著一些。顧邵正想著怎麼優雅地答應人家,便聽到系統突然又發話了:

    「現在不能答應。」

    「什麼?」顧邵懷疑自己聽錯了,「我這是靠自己本事掙錢,更何況這回收得是潤筆費,不爭不搶,且還是是風雅之事,你憑什麼不讓我答應?」

    「不是不讓你答應,而是現在不能答應!」

    顧邵才不肯聽系統的話呢,好不同意來了這麼一個冤大頭,不趕緊逮住坑一筆,真是對不起今兒的運氣。

    可有些事,顧邵決定了沒用,得系統決定了才行。

    好比現在,顧邵正要一口答應,還沒開口呢,便冷不丁被系統電了一下。疼得他五臟六腑都揪在一塊兒,偏偏當著外人顧邵還不好叫出來,只得不住地往外流汗,臉色瞬間白了好幾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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