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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40:21 作者: 一七令
    「莫要在意,左右我也是得回京城過年的,多帶一個人也沒什麼。鄭家家大業大,總不至於連個學生都養不起。」

    秦先生失笑:「行了,知道你鄭遠安財大氣粗。」

    鄭遠安得意一笑。

    二人商定之後,便將這事告訴了顧邵。不過秦先生留了個心眼,沒說要在京城給顧邵找先生,只說鄭遠安二月之後準備啟程回京,順帶捎帶他一程,到了京城之後還能有時間多看看天子腳下是何等模樣。

    顧邵聽著卻還有些不解:「三月份才考會試,我這麼早過去幹嘛?」

    「糊塗!」秦先生怒目而視,「早去做準備,才不會突生變故。」

    顧邵小聲嘀咕:「那這也太早了吧。」

    兩個月之後動身,來年三月之後才能考完會試,那他得離家裡多長時間吶?顧邵想想就覺得不大樂意。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縱然有鄭先生,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感啊。

    秦先生見他這樣,深覺得自己找鄭遠安商議這件事來得不錯。就該找個最嚴厲最古板的先生盯著他,否則以他這德性,再好的天賦也都肯定白白荒廢了:「你若是不想去,回頭我親自與你爹娘說去便是。」

    「哎?」顧邵驚慌地抬頭,見先生生氣了,趕忙嬉皮笑臉地說道,「想去想去,先生既然都這樣敲定了,哪兒能不想去呢。」

    秦先生冷哼了一聲。他就是擔心顧邵這個懶散的性子,生怕他知道之後不去了才不告訴他真相的!

    顧邵又朝著鄭遠安道了一聲謝。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鄭遠安總是這樣,看著顧邵的時候像是在看什麼劣質品一般,目光總是帶著挑剔。顧邵道謝的時候,他的興致也不高,反而不輕不重地批了顧邵一頓。

    顧邵:「……」

    心好累,這兩個先生,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只剩下兩個月了,顧邵眼睛轉了轉,那這兩個月是不是能多請幾次假?肯定是可以的吧!還不等顧邵琢磨出什麼要怎麼開口請假,秦先生卻又道:「這兩個月時間寶貝,切不可荒廢了。我跟你鄭先生商議了一番,決定將你往後的功課都翻一倍。」

    顧邵深吸了一口氣,滿臉震驚地指著自己:「我,我……」

    他不是都考中解元了嗎,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功課?!

    「我什麼我,讓你寫你就寫,我們還能害了你不成?」鄭先生眉頭一豎就罵了起來,「沒什麼天賦就算了,倘若還添了懶的毛病,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救藥!」

    系統也歡快附贈一套考題:「升級版《五年會試,三年模擬》,內附殿試真題3000道,A版打基礎,B版重提升,科舉考生不二的複習法寶,宿主值得擁有!」

    顧邵被震地連連後退。

    鄭先生卻已經生氣了:「怎麼,你還敢拒絕不成?」

    系統配合著發出猙獰的冷笑。

    顧邵捂著腦袋,他過得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註定沒有人能理解他了。顧邵認命之後,正打算去屋子裡頭哭一哭,縣衙那邊卻忽然來了人,說是請他過去一趟。

    其實自打上回在縣衙聽到李家的事之後,顧邵便不大愛往杜縣令那邊跑。

    顧邵不信他不知道。

    只是,他即便知道了,也無動於衷,如何能叫人不心寒?只是對方是金壇縣的縣令,顧邵沒辦法推拒,他同秦先生說了一句之後,便與那官差一道去了衙門。

    杜縣令早就在那兒等著了。

    顧邵來了之後,卻發現裡頭還有不少人。除他與杜縣令外,金壇縣所有的舉人都來了,衙門裡的幾個師爺也都在。

    見人都來齊了,杜縣令才說了原委。原來,今日這一出為的是一樁難解的案子。

    昨兒早上,縣南一戶人家的夫人突然敲響了衙門的大門,說是自家丟了三十兩銀子,滿口咬定是隔壁鄰居偷的。

    杜縣令上了堂之後,便將她口中的隔壁鄰居招上來了。被告是一對夫妻,生得憨厚。被衙門裡頭的官差一嚇,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被偷銀子的婦人見狀,更是把髒水一個勁的往他們身上潑。

    杜縣令被她吵得煩不勝煩,這才派了官差到兩家都搜了一遍,結果都沒有銀子。

    那婦人還是不相信,仍舊咬定是鄰居偷的。只是等杜縣令問她是什麼時候偷的,她又支支吾吾,好久才說了一個時間出來。

    後來官府的人又查明,那段時間裡,被告的夫妻二人都在田裡務農,身邊還有別人作證呢。

    官差隨後又打聽這兩戶人家的風評,結果也不出所料,這婦人本姓王,夫家姓周,人稱周寡婦。常年寡居,膝下只有一子,平日裡為人潑辣得很,得理不饒人,周圍附近沒有一個人瞧得上她。那周寡婦的兒子是個做生意的,前些日子回了家,確實聽說留下了三十兩銀子。這事兒,住得近的人都知道,畢竟周寡婦時不時就要拿這件事炫耀一下。

    而她鄰居是姓吳,一家人風評都不錯,老實本分,未曾與人結惡。大概是太老實了,以至於上了公堂之後連自辯都不敢。

    杜縣令查了一整日,都沒有查到這銀子究竟在哪?

    本想將周寡婦打幾板子讓她消停消停,結果這周寡婦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縣衙附近的縣民,一時間都聚在衙門外頭瞧熱鬧,一心等著看結果。也不知周寡婦是怎麼哭訴的,這些看熱鬧的人裡頭,還有不少人都同情周寡婦,見杜縣令要打她板子,一個個的都在外頭給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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