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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40:21 作者: 一七令
不過顧邵覺得鄭先生還是口下留情,說得算是委婉得了。要是換了系統的話,他指不定是要被嘲諷地連一張臉皮都不剩。
鄭遠安見他模樣慎重,這才放下了這一茬。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日子的教導,鄭遠安對顧邵也是極為滿意的。他雖不知道顧邵從前的底子是怎麼樣的,不過就第一次收到了那三道答案,與如今的這些相比,也算是大有進步了。
鄭遠安也不知道顧邵還有個作弊利器,更不知道他每日學習的時間比別人要長上許多,故而,他甚至覺得顧邵或許是天縱奇才。不說別的,單說策論這些,便已經足以應付鄉試了。
且眼下距鄉試還有將近兩個月,除去路上趕往府城的日子,那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溫習鞏固。以這孩子如今的拼勁,屆時畢竟還能再上一層樓。
心中起了惜才之心,不過鄭遠安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嚴酷:「你的經義詩詞,如今學的怎麼樣了?」
顧邵老實道:「先生說,經義已經沒有問題了,詩賦尚需努力。」
「你先生平生最驕傲的便是詩賦,輪到你頭上卻只得了一句尚需努力的話。」鄭遠安搖了搖頭, 「可見你學的還是不用心。」
顧邵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學的再用心不過了,平日裡看的也不少,只是寫出來的總還是差一些火候。
鄭遠安說完,忽然又道:「溧水邊的文會,可是在十天之後?」
「確實。」
鄭遠安笑了笑:「那你可得好生準備了。」
顧邵也正煩著這事呢。那文會,他從前都沒有聽說過,還是上次那周斯年同他提了一句,誰想先生竟然就這樣替他答應了。
這些天,顧邵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先生對這件事的在意,甚至迫切的想要他拿一個好名次,只是顧邵對這件事還確實沒有什麼興趣。
----準確的說,他對一切需要動腦子的事都沒有興趣。
「我記得,當年你家先生就是在這文會上拔得頭籌,一舉揚名的。」
顧邵睜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事?先生竟然也沒有告訴我。」
鄭遠安帶著懷念道:「畢竟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顧邵聽了,心中頗為感慨,沒想到這無聊的文會竟然還持續了幾十年。
怎麼就不來個人將它徹底廢了呢?
鄭遠安繼續道:「你先生曾在這文會上大放異彩,你作為他的關門弟子,自然也不能輸人太多。更何況,再過不久便是鄉試了,你家先生自然盼著你能在文會讓弄出點名頭出來,好為你造勢。」
顧邵倍感壓力,臉上苦笑。
該叮囑的,鄭遠安也都叮囑到位了,到時候怎麼做便只看眼前這小子能不能開竅,「你好生努力,切莫叫你家先生失望。」
顧邵顫巍巍地應了一聲。
離開鄭府之後,顧邵心虛地擦了擦頭上的汗。
鄭先生都這樣說了,他說是這樣的好名次,回頭必定是會被狠狠修理一頓的。可作詩什麼的,他真的不擅長了。
顧邵左思右想,忽然間,腦子裡划過方才鄭先生的一句話。
「系統系統!」顧邵興奮地叫道,「文會的品評人都是誰?」
系統道:「一般是請官學裡的學正過來品評,篩選過後,由縣令親自定名次。」
這文會本就是官府辦起來的,這是為何它能歷經幾十年不動。且金壇縣的這些縣令,都是科舉起家的讀書人,對這些詩詞之道也是頗感興趣。舉辦這些文會,一來是彰顯文教之風,二來也是為了摸清縣中這些讀書人的底子。
畢竟這裡的許多人,一月之後便要去參加鄉試的。眼下在這文會上出了風頭,等於就是在縣令那兒掛上號了,為鄉試揚名了。
顧邵卻沒有系統想得那麼長遠,他的念頭如今不知道已經歪到哪裡去了,且越想眼睛越亮,他暗搓搓地問著:「系統,那你知不知道如今那位縣令老爺究竟有哪些功績?還有,他是哪裡人,平素最喜歡什麼?」
系統警惕:「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顧邵嘿嘿一笑,「真的,你信我。」
第20章 文會之始(二更)
顧邵發現,系統就是個全能的小垃圾。
他前一刻還說要縣令的功績簿,下一刻,系統便將縣令的生平履歷全都給他搬了過來。
金壇縣如今的縣令姓杜,早年間進士及第,後來幾經調任,才來了江南這塊寶地,做了金壇縣的父母官。因這位杜縣令也是個讀書人,平日裡也會寫詩作畫,號長洲,親近的人便會叫他一聲長洲縣令。
顧邵將這位杜縣令里里外外琢磨個透,對他的性子也有了大致地了解。
接下來的幾日裡,顧邵仍舊秦府鄭府兩頭跑,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功課。
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麼進步,但是聽秦先生的話,似乎他表現的還不錯的樣子。
這一晃,文會便近在眼前了。
秦先生這些日子除了幫顧邵鞏固經書義理,便是抽出時間教他寫詩作畫了。這寫詩,講究的是一份靈氣,他這學生也是個難教的,碰上他喜歡的題目沒多久變成個詩,若是碰上他不喜歡的,哪怕憋一整天也憋不出一個句子來。靈氣是有的,可是這發揮也太不穩定了,叫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