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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39:24 作者: 蘇囧囧
楚辭被他突然的表白弄得有點不自在,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道,「相公,乖,這些話我們以後再說,我先去拿藥,你娘的身子要緊,好嗎?」
陸小郡王聽她這般說著,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看著她往外走去。
約莫一刻鐘後再回來,她手裡果然過了兩隻玉瓶,玉瓶里是她上次多做的保胎丸。
陸小郡王接過後,低頭在她唇畔輕輕的吻了一下,沉聲道,「那我現在就將藥丸送過去。」
楚辭抱著他的腰,點了點頭,又幫他拿了披風,送他從後門離開……
第二日,關於攝政王被冤,其身世另有隱情,且其隨從已經拿到證據的消息突然就傳遍了京城。
慈寧宮,任太后看著原本已經出宮榮養,現在又回宮的乳娘任嬤嬤,揉著眉心,問道,「乳娘,依你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任嬤嬤聞言,看著任太后,不怒自威道,「聽他們說的煞有介事的,老奴也仔細回憶過,韓香離宮前,確實用過一條繡有醉翁亭的帕子……且那個丫頭的心思向來玲瓏,又在聖祖爺御書房裡伺候過一段時間,她能拿到那遇水才顯現的墨也不奇怪。」
「那照乳娘這麼說,是有八九成的可能,是真的了?」
任嬤嬤點了點頭,眼神陡然犀利起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要當是真的。」
「那哀家隨後便讓血滴子去將那帕子搶回來!」任太后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偏偏在韓香這個小陰溝里翻了船。
竟然讓她將那般大的一個把柄遞出了宮外去,還落在了孟璟這個孽種的手裡。
任嬤嬤聽任太后這般說著,卻擺了擺手,道,「這件事,娘娘還是交給老奴罷!」
「乳娘……」任太后低低地叫了一聲,眼中流露出幾分不信任,「此事事關重大,要不還是讓血滴子去吧!」
「娘娘是不信老奴嗎?」任嬤嬤沒想到任太后會駁回她,默然片刻後,嘆了口氣,看向任太后,失望地問道。
任太后從小被任嬤嬤太大,又蒙她教養多年。
眼下便是有所懷疑,也不好說出來,只笑得越發和煦,語氣也愈加親昵,道,「乳娘莫要多想,我與乳娘的情分,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我又怎麼會不信乳娘呢?」
「那娘娘您……」任嬤嬤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任太后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乳娘放心,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傷得了攝政王的青龍衛,那麼只有宮裡的血滴子了。」
任嬤嬤見任太后這般不願她開口,心裡嘆了口氣,只能點了點頭,隨她去了。
任太后見任嬤嬤終於放棄插手這件事,也是鬆了口氣。
之後直接掠過這個話題,與任嬤嬤說起了承恩侯府里的事。
任嬤嬤有好幾次倒是想提醒她想好退路,可誰成想,任太后卻不給她說全乎的機會。
到最後,她也有幾分明白。
些許年不見,任太后到底還是和她生分了。
這般想著,她只能將那顆一心一意替她打算的心歇了下來,說完府里的事後,任太后還想留任嬤嬤在宮裡住幾日。
可任嬤嬤卻不肯留,只道府里的秋姑娘還需她教養,有幾門課程不好落下。
任太后聽任嬤嬤提起任秋,原本就有些疙瘩的心,頓時又冷了幾分,她看向任嬤嬤,輕哼著醋道,「乳娘現在,心裡可就只有阿秋了!哪裡還有我辦法!」
任嬤嬤聽任太后這般說著,心裡嘆了口氣,但想著她和任太后之間幾十年的情分,到底還是忍不住握了她的手,沉聲勸道,「娘娘多慮了,老奴不過是秋姑娘的教引嬤嬤,卻是娘娘的乳母。這輩子,老奴只給娘娘一人做過乳母,這心裡自然也只有娘娘一個小主子,旁的任小姐,任孫小姐,就是加起來,都比不過娘娘一人在老奴心裡的分量。」
「乳母!」任太后聽任嬤嬤這般說著,又有幾分情意湧上心頭,就是眼眶都有些泛紅。
任嬤嬤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地拍著,一面替她順著氣,一面嘆氣道,「老奴知道娘娘這些年委實不易,可皇上與皇后已經有了嫡子,這日子,定是會越來越好過的……至於攝政王這茬,娘娘記著,只要把尾巴掃乾淨了,不讓他抓著什麼把柄,那他就算證明自己的身份,還是爭不過咱們皇上,這天下啊,總不可能落到一個面容有損的王爺手裡……」
任太后聽任嬤嬤說著,面上好似全聽進去了,實際上卻只聽進去了最後一句----這天下啊,總不可能落到一個面容有損的王爺手裡……
是啊!孟璟臉上的那兩道疤痕是不可能完全祛除的。
這樣的他,就算爭贏了,也不可能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子。
而他的那兩個兒子,不說已經上了陸家族譜,就算他們姓孟,那也有十幾年的時間才能長成。
這十幾年間,能發生的意外太多了。
任太后想著,只覺得和孟璟的這一局,無論誰贏,虧的都是孟璟。
而她,無傷大雅。
這般想著,隨後,她又讓人將楚宅和南郡王府的禁軍撤了回來,以作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