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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暖還想一拳砸下去，這人突然消失不見了。

    秦暖愣了愣，突然消失，這是異族人！

    她皺起眉頭，一臉厭惡，異族人果然很噁心！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幸好自己穿得厚。

    剛才那一下還是輕了。

    她繼續上樓，一進屋，看到秦舅媽正把桌上剩餘的食物往一個盤子裡裝。

    看到她進來，秦舅媽呦了一聲：「阿暖回來啦？你可真會吃，一個人把大半桌的東西都吃了！」

    秦暖往樓梯下看了一眼，忽然眼珠一轉，啊呀一聲叫起來，語氣極其誇張：「舅媽，你怎麼能把滿桌東西都吃了！外婆還都沒吃呢，你讓外婆吃是什麼？」

    秦舅媽險些被她一嗓子吼得盤子都摔到地上去，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我吃的，明明這桌上就沒剩多少了！」

    秦暖還在叫：「舅媽，我知道你不滿外婆和舅舅感情好，記恨外婆擺婆婆的款，但你也不能只顧自己吃飽肚子啊，這桌上還有外公、舅舅和表弟的份呢！他們在外面忙碌一天了，天都黑了還沒回來，家有吃的，就該緊著他們。舅媽你一天到晚也沒幹啥事，吃這麼多簡直是浪費糧食！」

    秦舅媽氣笑了：「我浪費糧食，哈哈哈，天大的笑話，你個小賤人倒是管教起我來了，我就吃！我就吃！」

    一邊說，她一邊惡狠狠地把桌上的食物往自己的盤子裡裝，然後就要往房裡走，一邊還諷刺地看著秦暖：「我就算吃光了，誰還能拿我怎麼樣？」

    秦暖同情地看著她。

    秦舅媽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什麼眼神？」

    「楊！賽！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秦舅媽渾身一僵，死死看向秦暖身後。

    秦暖讓開位置，就露出了一張老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秦老太。

    秦舅媽心裡頭咯登一下，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媽，你不知道，秦暖這個小賤人……」

    秦老太卻根本不給她說話，衝上去就是一個大耳瓜子。

    「啊！」秦舅媽慘叫一聲，手裡的盤子終於還是掉了。

    那些白胖的豆沙包，油汪汪的煎餃，脆香的餡餅，都掉進地上秦怡吐的那些穢物上。

    ——那可不是秦暖吐的，她都直接吐在秦怡身上的。

    秦暖有些可惜，這麼好的食物，秦家人吃~不~到~了~啊！

    嘻嘻嘻嘻！

    她一邊還喊道：「外婆，你莫生氣莫生氣，氣死你來誰如意！」

    我如意啊我如意，當然是我最哈皮！

    「你看，你要是倒下了，這個家可就是舅媽當家做主了啊。」

    秦老太倒抽一口氣，戰鬥力爆表，打得秦舅媽節節敗退慘叫連連。

    「老娘還沒死呢，輪得著別人當家做主！」

    秦慧心呆愣愣地站著，茫然地看著母親和嫂子打成一團。

    她想上去拉架，結果挨了兩人各一嘴巴子，一個回合就狼狽敗退下來。

    一轉頭，看到秦暖幸災樂禍的眼神，她氣不打一處來，來到秦暖面前，揚起手：「你還笑！還不去把你外婆和舅媽拉開，都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她們才打起來！」

    秦暖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冰冷，冷得秦慧心感到了一絲瑟縮，繼而不敢置信：「你這是什麼眼神！」

    秦暖眨了眨眼，眼神又恢復正常了，委屈道：「明明是舅媽偷吃，外婆才教訓她的呀，媽媽你難道不覺得舅媽偷吃是大錯？可我多吃點東西，你都要說家裡糧食不多了，我是小孩，能扛餓，要省口吃的給外婆，連我生病，你都只肯給我一碗稀得能洗臉的粥。怎麼現在，你又變得不孝順外婆了？」

    秦慧心啞口無言。

    秦暖懶得和她多說，甩開她的手，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我好難受，心裡難受，身體也難受，媽，我要去躺下了，一會兒她們打完，你自己收拾客廳吧。」

    「還有，家裡沒水了吧？那你一回兒下去收集積雪，提上來，外公他們回來要是沒水喝，沒熱水洗臉泡腳，要罵人的。」

    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然後她扶著額頭，搖搖晃晃地進屋去，砰一下關上了門。

    徒留秦慧心僵硬著身體站在外面。

    她不明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一向乖巧的女兒突然就不再體貼了，本來對自己還算不錯的母親，罵了她一整天。

    從前不用做什麼，就有吃有喝，吃不飽還有女兒偷偷貼補她，而今天，她一口熱水都沒喝過，也沒人關心一句。

    看到客廳里母親和嫂子從這一頭打到那一頭，看著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盤子，和地上被塗得到處都是的穢物，再想到廚房水缸里已經沒水了，她眼前一黑。

    她已經幹了一天的活，真的不想再幹活了！

    ……

    此時此刻，寒夜之中，刷一下，一個陰影從月亮底下飛過。

    看到的人們連忙躲起來，驚恐地看著天上的影子。

    那是一個長著翅膀的人，翅膀的形狀有點像蝙蝠，展開時兩翼很長，幾乎把大半個月亮覆蓋。

    那是異族人！

    異族人的種族多種多樣，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甚至還有本體是植物的，生動體現了物種多樣性。

    而陵陽市最多的，就是這種長翅膀的鳥人！

    片刻之後，刷——又一個鳥人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