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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的男孩子整個夏天都在堰塘里、溝渠里泡，四五歲就學會了游泳，是天生的游泳能手。

    尚德忠就圍在喬青蓮身邊，看喬清泉怎麼教喬青蓮。

    喬青蓮偶爾姿勢錯了的時候，尚德忠想上去糾正一下，喬清泉說：「你自己去游泳吧，我教就行。」

    喬青蓮笑著說：「尚德忠，你去教一教尚清華吧。好歹來一場游泳館，不能光讓她陪著孩子玩啊。」

    尚德忠笑道：「那好吧。關鍵是，她一點基礎都沒有啊。」

    喬青蓮說：「那就從最基礎的教起啊。」

    尚德忠點點頭，一轉臉，尚德忠的臉就暗淡下來。他潛入水中，遊走了。

    尚清華問：「你怎麼過來了?」

    尚德忠說：「好歹來一趟，教一下你基本動作吧。二十元錢不能白花啊。」

    尚清華說：「那好吧。」

    於是二人從最基本的動作開始。

    用腳打水，閉氣。

    只是，時不時地，二人的目光會同時看到二喬的那邊，尚德忠看到喬清泉那麼親熱地托著喬青蓮的腰，心裡像蟲子啃噬一樣，渾身難受。

    他的腦海里出現那次爬牆的情形：喬青蓮伏在他懷裡，當他撒謊說自己是胡飛，喬青蓮叫尚清華時，喬青蓮在她懷裡悶笑震動的情景。

    這個情景時常讓他感到無比的甜蜜。睡夢裡，他時常想這樣抱著她，可是，總是在就要抱到的時候，夢就醒了。

    那時候，他就會悵然若失地坐在那裡，默然無語。

    尚清華看著喬清泉，她明白，喬清泉和她之間還與很長的一段距離。

    中午，喬清泉請客，就請大家吃了一點麵包蛋糕，喝了點飲料。

    下午繼續進行。這也是為了讓二十元錢最大化地發揮作用。

    到了下午五點，大家才盡興地從游泳館出來。

    這幾天，劉程的奶奶忽然病倒了。

    老人家身體一向很健康，然而，要麼不病，生起病來就十分兇險。

    她中風了。幸虧發病是在傍晚的時候，他們及時將老人家送到了醫院。

    以前，是劉奶奶照顧一家人生活起居，這下，全家人都要圍繞劉奶奶轉。

    劉剛和鄭燕這才意識到老母親在這個家裡是多麼重要。

    鄭燕請了假，醫院家裡兩頭跑。

    好在，家裡還有個女兒劉鶯。

    這天，是星期天，正好劉奶奶的妹妹帶著子女來看劉奶奶。

    他們主動讓這一家人回去休息一下，他們來守著劉奶奶。

    劉家的人好不容易清閒一下。

    鄭燕說讓劉鶯在家裡好好照顧一下劉程。

    劉鶯說：「我哪裡管得住他?他一起來就往超市那裡跑。」

    鄭燕說：「不是要你看住他，你看不住的。他就是要到處跑。」

    劉鶯說：「那我能看住他什麼?」

    鄭燕說：「也不要你做什麼。你就在家裡就好。他一回來，看見家裡沒人，就會大喊大叫，到處跑著去找人，一旦迷路了，那就不好辦了。這些年來，他就在家裡周圍跑，他知道路，到時候餓了就會回家的。回家後，你將飯端給他，他有吃有喝的就行了。」

    劉鶯說：「那好。這我可以做到。只是，我馬上就要開學了，以後怎麼辦?醫院說，奶奶的病就算好了，也得好好休息，不能操勞。」

    劉剛說：「你奶奶只是輕微中風，醫生說，最怕的是二次中風，那就危險了。」

    鄭燕嘆了一口氣。

    劉剛說：「表弟說，等母親病好了，想帶她到鄉里休養，鄉里空氣好，姨媽和她也是一個伴，有利於她病情的恢復。」

    鄭燕為難地說：「這多不好。前幾天，媽說要回鄉下娘家去，我們死活不讓她走，這下，她病了，我們就讓她去，好像是扔包袱一樣。」

    劉剛說：「那怎麼辦?在我們這裡，更不利於養病啊。事這麼多，媽也是閒不住的。更何況，如果程程不小心推她、搡她一下，那就更麻煩了。就讓媽跟他們去，將她的工資帶著，也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啊。」

    鄭燕撫了撫額頭：「我已經支持不住了。太累了。請假也只能請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怎麼辦?」

    劉鶯說：「請保姆唄!」

    鄭燕白了女兒一眼：「你說得好聽。以前又不是沒有請過保姆。關鍵是你哥這裡，外人他排斥啊。」

    劉鶯說：「有一個人他不排斥啊。」

    鄭燕問：「誰呀?」

    劉剛和劉鶯同時說：「花姐姐?」

    鄭燕說：「我們都沒有見過花姐姐。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家裡可不能隨隨便便請一個人進來。」

    劉鶯說：「現在去看看不就行了唄。哥哥還在那裡守著人家呢。」

    於是，這一家三口就來到福萬家超市。

    這一來，就看到劉程傻乎乎地站在超市門口，時不時地頭往超市裡面看。

    「劉程!」鄭燕喊道。

    劉程見是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來了，高興地跑過來，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鄭燕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劉程說：「看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