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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16:05 作者: 秋月梨
    哦,阮晏晏懂了,養成系。

    「所以你何時知道是我的?」阮晏晏繼續問道,「我沒聽父王母后說過這事,而且海陸交流一直也都不是那麼容易。」

    「『坤』印在你額頭出現的時候,我才知道或許那條小人魚是你,」昂柳答道,「其實早也有猜測,畢竟除了你,我與其他人魚都沒有過深的牽連。」

    「等等,」阮晏晏皺眉道,「這也不對啊,哪怕出現了印記,也可能不是我啊,因為可能一切都是假的啊。」

    「『坤』印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乾』印會灼燒,」昂柳扶額無奈道,「那天夜裡我燒得太厲害,驚動了父皇,於是便將夢見你這事與他說了,不巧,之前一次海妖祭,父皇有聽海後提及過你,與我所夢,並無二致。」

    原來是這樣。

    「但我對你,」阮晏晏不好意思說道,「可能不太了解。」

    「沒關係,你想了解什麼?」

    現在這種情況問這種問題,很尷尬啊,阮晏晏忍不住在內心吐槽著,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只可惜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問什麼好,於是只得怯怯地問了句,「那你最喜歡吃什麼?」

    「雞湯小餛飩,」昂柳答道,「不要太多,九個正好,再配一隻糯米燒賣,還要一個肉包。」

    「你從小便愛這麼吃嗎?」

    「嗯。」

    「你最喜歡的花呢?」

    「沒有特別喜愛的花,但我所居住的宮殿在我沒出生前便有顆銀杏樹,伴著我長大,所以覺得銀杏與別的,總歸是不同的。」

    銀杏嗎?

    「你頭髮天生是白的嗎?」阮晏晏急切地追問道。

    昂柳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前不能說是白的,更銀一點,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銀的,會比白的更偏金一點點,她懂的。

    以前她與牧淺雪拌嘴時,她說牧淺雪白髮老頭吃嫩草,牧淺雪說她色盲他明明一頭銀絲如錦。

    「怎麼全白了呢?」阮晏晏嘆了口氣。

    「中了瘴氣,沒什麼大礙的,」他似乎不想提,可卻又依舊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介意嗎?像糟老頭一樣?」

    阮晏晏這才主動親近了他一些,她手指纏起他的一束髮,「我很喜歡。」

    末了,還加了句,「與你很是相稱。」

    是夜,阮晏晏窩進了崇梨的被子,崇梨看著懨懨的姐姐,有些不解,「不是聽聞你與三殿下相談甚歡一切皆好麼?」

    阮晏晏腦子裡想著初見昂柳時他那一頭鋪散開來的白髮還有藏在白髮里影影綽綽的那雙湛藍的眼,「是啊,一切都好。」

    只是心口卻總覺得,空落落。

    該是這個樣子嗎?

    這夜她做了個夢,夢裡她身著喜服坐在梳妝檯前,銅鏡照出身後穿著紅色蟒袍的昂柳,依舊是那樣一頭白髮,那樣一雙湛藍的眼,只是銅鏡晃了又晃,再看,那銅鏡里的人,眼底分明多了些許媚色。

    她慌慌張張地回頭,哪裡有什麼昂柳,哪裡還有白髮藍眸,那如海藻般的墨發,明明是海巫大人。

    她被自己的夢嚇醒,海底無月無雨無風暴,只有她的心突突直跳。

    為什麼夢裡她欣喜著嫁的人會是海巫大人?

    為什麼是處處都與司珩有幾分相似的海巫大人?

    *

    阮晏晏這邊在自我檢討她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居然會肖想海巫大人。

    烏燭那邊卻是全無風浪一切照舊。偶爾有客人問他那個運動不協調的小侄女呢,他也只淡淡應了句,「被父母接走了,難道還能總養在我這兒?」

    說得也是,哪有總養在叔叔這兒的小侄女。

    烏燭想起那日在刑場見著人群後的她,臉上是毫無半點血色的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暈掉一樣。

    不過她倒是□□地熬過了整個行刑。

    烏燭擦著酒杯,他知道近日人族那位三皇子得了能進入海底的寶物,也知道那小人魚得陪著那位,所以她很久沒出現在他周圍了。

    應該陪著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三年後都要嫁的。

    而至於小人魚所問所求……

    烏燭看向自己正準備切冰塊的刀,他自然是知道答案的,可那答案,他怎麼會給?

    烏燭一瞬間有點晃神,腦子裡那個場景怎麼也揮之不去。

    放入冰塊,再倒入已調配好的酒,酒杯邊緣裝上配飾的果子。

    這一套他做了上千遍,不需要思索,他身體會自動反應。

    只是冰塊在金黃的液體裡沉沉浮浮,腦子裡那個場景又一次出現,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或許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告訴她。

    *

    如果三皇子昂柳是牧淺雪,那她先前要破除咒印的執念還有沒有意義?

    阮晏晏最近經常思考這個問題,她還變著法子問了很多人,但是大多數人回應她的都是滿臉問號。

    既然對結局滿意,為什麼註定的結局不可以?

    這場糾結終結在了昂柳回去了陸地上之後,因為她終於得空去找了海巫大人。

    阮晏晏也覺得奇怪,明明一切都好,明明好不容易相見,為什麼當昂柳回去了陸地,她反而鬆了口氣?

    她如此這般明顯的改變,甚至連崇梨都看了出來。可阮晏晏並不想與崇梨說什麼,只說見著昂柳就總感覺要離開家人,要離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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