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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23:09 作者: 惗肆
    裴意從原著里知曉這點內容,但又覺得奇怪,「你動手術了?」

    不應該啊。

    那次他全程都在,他們總共才停留了三天不到,怎

    麼可能完成手術呢?

    「沒,醫生說我的頭部淤血有自行吸收的可能。」薄越明長話短說,「上回遇到陳玉音那對母子的時候,你記不記得我替你擋了一棍子?」

    「不會因禍得福給你拍沒了吧?」裴意恍然大悟,又假咳補充,「我是說,血塊沒了?」

    薄越明輕笑,繼續說,「大差不差,從那天起,我的眼睛情況就一天比一天好轉,直到——」

    裴意好奇,「什麼時候好全的?」

    「直到你瞞著我偷跑去找秦以舜的那天晚上,我讓你以後不許背著我亂跑。」薄越明舊事重提,挑眉,「當時應得那麼敷衍,我就該猜到你不會長記性。」

    「……」

    裴意倒著推算了一下時間,一句「驚嘆國粹」差點飆出口。

    居然比原著提早了那麼長時間!到底是薄越明的眼技太好,還是他裝「傻」成真了?怎麼會一直沒發現呢?

    薄越明似乎看出了他內心的驚嘆號,「你一直信任我、沒對我設防,但我為了看你裝傻演戲,每天有心瞞你,所以你發現不了也很正常,說到底,還是我不對。」

    裴意心尖鑽上一絲莫名其妙的熱流,反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演戲騙你嗎?」

    薄越明說完,一把將他從水吧檯上抱了起來,「好奇,但我不逼你說,等你想說時,自然會告訴我。」

    「欸!」

    裴意一驚,耳根子說不清是為了什麼紅的,「你幹嘛?我自己能下來。」

    兩人的身高差和體型差都很明顯,這樣的身前抱對薄越明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怕你這隻夜貓子再溜了,帶你回去。」

    裴意下意識地圈住薄越明的肩膀,還在嘴硬,「那我也能自己走。」

    薄越明抱著不放,進了裴意的小臥室,「開燈。」

    「哦。」

    裴意在行動上依舊誠實乖巧。

    房間的頂燈一開,薄越明將懷中小貓放回到了床上,還不忘補充一句,「外面的行李箱我先沒收了。」

    貓窩裡的探長探出半個身子,仰頭看了看將兩位主人的情況,最終還是學聰明地縮了回去,只留下一聲「喵嗚」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薄越明回頭往桌子底下一看,忽地發現了藏在貓窩邊上的一瓶紅葡萄酒。

    「什麼時候開的酒?」

    「……」

    裴意暗罵一聲糟糕。

    昨晚事發突然,今天又繃著精神,居然忘記處理這瓶紅酒了!

    但轉念一想,他又變得硬氣起來,「你自己說的,過往翻篇,紅酒任我喝。」

    薄越明挑眉,「那現在還要喝嗎?」

    裴意將被子往身上一卷,「不了,有點累了。」

    心累。

    早知道最後會是這個結果,他何苦提心弔膽一整天啊?

    他是跑了,但連小客廳的門都沒跑出去,而且還被「罰」了打屁股,傳出去他都嫌丟人!

    薄越明將紅酒放回到書桌上,又替裴意關了頂燈、改開了最低檔的床頭燈,「困了那就早點睡。」

    裴意應了一聲,剛準備讓薄越明回去,哪知對方又重新俯下了身子——

    燈光散在薄越明的側臉,光影落在薄越明的眉眼,將他的瞳孔越發襯得神秘深情。

    「裴意。」

    「嗯?」

    「今晚,我們算是正式見面了。」薄越明輕拍了兩下被子邊緣,克制又繾綣,「晚安,好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正式放下了對

    彼此不必要的偽裝,坦誠相見了。

    裴意被話里的深意蠱了一瞬。

    他不由自主地將臉往被子裡縮了縮,掩藏熱意,「晚安。」

    薄越明不該放的時候,看得很緊,該放的時候,也走得很乾脆。

    房門再度合上。

    裴意的視線從門板轉移到了天花板上,他想起短短一天內的遭遇,想起那深埋著的、已經很久未翻湧過的記憶——

    沉默許久後,終究是靜靜合上了眼。

    過去也好,未來也罷,這日子總該是一天天過的。

    …

    裴意忘了自己這一覺是怎麼睡著的,睡醒時,天已經大亮了。

    他又賴了一會兒床,這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洗漱,打算下樓找點吃的墊肚子。

    開門的剎那,貪玩的探長就搶先跑了出去。

    裴意來不及去追,定眼一看才發現薄越明就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裴意下意識地準備裝傻,旋即又記起了現在的情況,掩唇悶咳一聲,「二哥,早上好。」

    這聲稱呼已經喊久也喊習慣了,突然改口叫其他的,反而會覺得奇奇怪怪的。

    「早。」

    薄越明放下手中的平板,起身走近,「睡得好嗎?下樓吃早餐吧。」

    「還不錯。」

    用回了正常的思維語調和薄越明說話,裴意隨口問,「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下去?」

    要是以往,薄越明那都是在餐廳坐著等的。

    「才醒不久。」

    薄越明這話說得很短促,他沒敢告訴裴意的是——

    他親生母親當年離開「鬧失蹤」的前一天,也是這樣拿著行李箱,哄著他說不走了,結果等他睡著就一走了之、了無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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