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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21:20 作者: 左耳聽禪
    她將此事暫且擱下, 讓人去把這個喜訊告訴了鎮國公府。

    不多時,鎮國公夫婦與長媳謝氏便親自前來, 還帶了一大車的進補藥材, 阮芷曦便是生三胎也夠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家人都十分高興,但最高興的還要屬顧君昊。

    阮芷曦雖然已經答應了他留在這裡,但他心裡總是沒底,怕哪天阮芷曦又後悔了,一找到機會就回去自己的世界。

    但他一個若留不住她,和孩子兩個人加起來,總該能留住她了吧?

    他懷著這點兒小心思,期盼著這個孩子的降臨,每日回家都要把手放在阮芷曦小腹上貼一會,哪怕她孕期尚短,還摸不出什麼動靜。

    阮芷曦閒來無事時問過他一句,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他說都喜歡,但緊跟著又接了一句:「你腹中這個我希望最好是個男孩。」

    阮芷曦挑眉:「想要個長子支應門庭?」

    「那倒不是,」顧君昊道,「女孩的話……怕被國公府搶去養。」

    阮芷曦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國公府有那麼多孩子,孫輩也不少,搶咱們的女兒幹什麼?」

    「他們府上孩子是不少,可除了你以外都是男孩啊。」

    顧君昊一本正經地道。

    「你是不知道,之前你還沒有身孕的時候,大哥四哥他們就跟我說過如果咱們生了女孩,可以養到國公府去,那樣子可半點不似說笑。」

    「所以我想著……最好還是等他們生了女兒之後咱們再生女兒,屆時他們自己有了,不新鮮了,也就不搶咱們的了。」

    阮芷曦笑倒在他身上,趴在他肩頭直顫,半晌才停下來道:「那要真是個女孩你可得守好了,還得對我也好點,不然沒準哪天我一生氣,就帶著女兒一起住到國公府去了。」

    顧君昊攬著她的肩,無奈嘆氣:「我怎麼會對你不好。」

    而且相比起擔心女兒被國公府抱去養,他更擔心她會徹底離開她,去另一個世界。

    國公府好歹就在京城,哪怕將來真的搬出京城了,也總出不了大齊,他只要想去就一定能去。

    可阮芷曦原來的那個世界……卻是他無論走多遠的路,無論多麼努力,都觸及不到的地方。

    想到這,他攬著她的手就緊了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阮芷曦以前沒有懷過孕,曾聽說懷孕後的各種症狀會讓人很難受,尤其是孕吐,有些人吐一兩個月就過去了,有些人卻會持續好幾個月,吐到孩子生下來之前。

    她大概是運氣比較好的那種,沒吐太久,現在除了貪睡之外,沒什麼別的症狀。

    阮芷曦很享受這種感覺,靠在顧君昊身上沒一會又睡著了。

    顧君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等她睡熟後將她放在了床上。

    他還有些公務要忙,就趁她睡覺的工夫去了書房。

    他的書房平日都很整潔,近來因為太忙,又不願下人給他收拾,所以頗有些凌亂。

    好在他自己都記得什麼東西放在了什麼地方,也算亂中有序,坐下後把需要處理的公文擺好,又挑挑揀揀選了一幅畫像擺在手邊,這才忙碌起來。

    那畫像上是一女子,穿著阮芷曦平日愛穿的衣衫,戴著她喜歡的頭飾,只是臉卻不是她現在的這張臉,而是她原本的相貌。

    顧君昊以前按她的描述給她畫過一副畫像,後來私下裡又接連畫了好幾幅,但把她原本的髮型和衣飾都改了,改成了這個世界常見的樣式。

    他只要是在自己的書房裡,就會擺一幅她的畫像在手邊,忙碌間抬頭看一眼,便覺得輕鬆許多。

    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也讓他在跟阮芷曦相處時越來越不在意她現在的那張臉。因為他記住了她的相貌,即便看著的還是阮氏的容顏,腦子裡想的也是另一張臉。

    尤其床笫之間……他從身後抱著她的時候,就仿佛是跟真正的她在一起一般。

    顧君昊很喜歡這些畫像,每一幅都是自己親自裱褙的,春夏秋冬四季衣飾都畫全了,按季節挑選擺出來,就好像是阮芷曦陪在他身邊。

    他今日選的是秋裝的阮芷曦,一邊忙一邊想著等回頭有空了,要再畫一幅有孕的她,將來還要畫一幅他們一家三口,甚至更多孩子在一起的畫。

    他就這樣畫到老,畫到他們兒孫繞膝,等他死了把這些畫作為陪葬,等千百年後若真有人像阮芷曦說的那般考古或是盜墓,讓這些畫重見天日,畫上記錄的他的妻子也是小西,而非阮氏。

    若是巧合……她就是從千百年後來的,有緣再見這些畫時,說不定能想起他。

    哪怕只是一星半點,哪怕只是玩笑的說一句「畫上這個人跟我好像」,然後多看一眼旁邊的男人,他也知足了。

    顧君昊懷著這樣的想法,珍而重之地保存著這些畫,從不假他人之手,今日也是一樣。

    他在書房忙碌著,準備等阮芷曦醒了再回去,卻不想忙到一半,沈樅卻急急忙忙地找了過來,說是在一家鋪子裡發現了前朝某位大家的字畫,想請他鑑定一下真假,送給自己的老丈人做壽禮。

    他怕那字畫被別人買走了,催的急。

    顧君昊想著自己給他看完字畫馬上就回來,便沒將桌上的畫像收起來,而是隨手用幾張紙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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