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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21:20 作者: 左耳聽禪
周氏皺眉:「那你近來為何對芷汐越來越冷淡呢?她剛才這樣說的時候你並未反駁, 可見這確實是真的吧?」
顧君昊低垂著頭:「我……」
他我了半天, 卻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周氏看著他這般模樣, 只覺得身心俱疲, 最後無力地擺了擺手。
「算了,你既然不想說那就先回去吧, 想住書房也隨你,我不管了。反正芷汐現在正在氣頭上, 估計也不想看見你。」
「但是有件事你要記得, 我顧家族規, 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
也就是說她心裡其實還是懷疑顧君昊與馨兒有什麼。
顧君昊也沒再解釋, 垂眸應了一聲,躬身告退了。
…………………………
回到汀蘭苑, 阮芷曦正獨自在房中歇著。
他要進去下人也不敢攔,但又不放心, 抬腳便想跟進去, 被他攔住。
「你們就守在外面, 沒有傳喚不得入內,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少夫人說。」
他說著轉身關上了房門,將一眾下人擋在了門外。
聽霜聽雨面面相覷, 卻也不敢硬闖,只得守在門口,仔細聽著房中動靜,想著待會裡面但凡傳出點什麼不對勁的聲音就立刻衝進去。
顧君昊在正屋沒見到阮芷曦,直本內室,進去後卻發現女人竟懶懶地趴在床上,鞋都沒脫,小腿耷拉在床外,姿勢十分不雅。
「……你在做什麼?」
他出聲問道。
阮芷曦剛才其實就已經聽見他進來的動靜了,只是實在累得慌,懶得動。
此刻見男人已經走到近前,這才伸個懶腰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回來了?」
聲音悶悶的,還透著幾分倦意。
顧君昊剛才被她氣的像個爆竹,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壓了下去,此刻見到罪魁禍首不僅沒有絲毫愧疚或是慌亂,還這般愜意地在這裡休息,又差點氣炸。
好在他剛才在她手裡吃了一次虧,已經長了記性,沒再那麼魯莽的發脾氣,只是冷聲道:「怎麼?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不再做戲了嗎?」
阮芷曦笑了笑,半倚在床柱上。
「彼此彼此,夫君不是也懶得做戲嗎?既然如此,只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何不真誠一點,做我們自己呢?」
「真誠?你也配說這兩個字?」
阮芷曦對他的嘲諷一笑而過,直言道:「你之所以這麼討厭我,就是因為宣平侯世子吧?」
顧君昊頭一次聽她主動在自己面前提起宣平侯世子,神情再度僵硬,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摳進了掌心。
前世的恥辱,傷痛,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紛紛隨著這幾個字涌了上來,若非強自克制著,他現在已經衝上去要掐死這個女人了。
他正想說你還有臉提,就聽她又道:「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
阮芷曦說著將當初對鎮國公和姜管家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聽上去有理有據,十分真實。
誰知說完之後顧君昊的臉色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比之前更加陰沉。
他下頜緊繃,定定地看著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道:「你這套說辭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阮芷曦本來也沒指望他一定相信,此刻見糊弄不過去,也無所謂,聳了聳肩:「愛信不信,隨你吧。」
交涉失敗,兩人從這日起開始了分居生活,一個住在汀蘭苑,一個住在了書房,除了去正院給顧蒼舟和周氏請安或是陪他們一起用飯的時候,幾乎從不照面。
阮芷曦樂得自在,偶爾抽空去國公府探望林氏與阮劭東夫婦,偶爾去沈家找宋含秋,跟她一起出門或是就在她家裡陪著幾個孩子玩,也能打發一天時間。
就這樣到了七月底,一騎快馬馳入京城,帶來了邊關的捷報。
去年年末趁著大齊先帝病危之時想趁亂進軍邊關的胡人被阮振平阮振康兄弟合力擊潰,退敗數百里,邊境百姓歡騰,軍心振奮。
這是文劭帝登基以來的首次大捷,他龍心大悅,對一眾將領都進行了封賞,更是在朝堂上宣布要親自犒賞三軍。
這也就意味著邊關的很多武將都可以進京受封,許久未曾回京的阮氏兄弟說不定也能回來了。
阮芷曦很高興,宋含秋的喜悅也不比她少。
沈樅也是武將,雖然現在鎮守在京城,可若邊關敵軍遲遲不退,戰事久不結束,他保不齊什麼時候也要被調遣過去。
如今邊關大捷,也就意味著沈樅不用去了,她心底阿彌陀佛一聲,對阮芷曦道:「妹妹,哪日有空陪我去一趟寶榕寺怎麼樣?」
「我之前在那裡許了願,若是邊關大捷就去捐一百兩香油錢,如今願望達成,該去還願才是。」
阮芷曦沒有求神拜佛的習慣,但還是尊重別人的信仰,點頭道:「好,我隨時都有空,姐姐想去的時候叫我就行。」
兩人約好了八月初三這日去寺里還願,周氏聽說後道:「我也很久沒去寶榕寺了,聽說慧持大師前些日子云游回來了,正好跟你一起去看看,找大師討一杯禪茶喝。」
阮芷曦點頭:「好啊,正好宋姐姐也說想去聽慧持大師講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