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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15:40 作者: 星旅
    蘇喬安這才明白,長老們這是要在自己身上押寶了。

    而且看長老的意思,是要自己盡力贏得陳州的歡心,好給族裡當靠山。

    雖然這是雙贏的事,可是自己卻沒有那個信心能夠扛得住這份責任,這個擔子太重了。

    若是自己一人無牽無掛,那怎麼樣都是可以的,可若是有責任在身,那便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如同背負了枷鎖。

    不自知的便皺起了眉頭。

    幾人看她神色不對,不明白她為什麼這個反應。

    李卓便開口問道「喬安,你這是怎麼了?」

    蘇喬安便問道「這也是我爹的意思嗎?」

    「這,谷主倒是沒有交代。」

    聽見這話,蘇喬安才鬆了口氣,這便證明,父親是不想讓自己背負這些責任的,可是……罷了,現在多想無益。

    便對幾人說道「這樣吧,等我把尋蹤貂要回來,便修書一封送回家去,看看我爹和長老們到底是何打算。」

    又問道「你們身上可還留有銀子?」

    「銀子咱們帶著多著呢。」

    「那等信的這些日子,咱們就好好在京城轉轉,也不算白來了一回。」

    幾人說著話,氣氛也慢慢輕鬆了起來。

    不過沒一會,梁澤就進來說道「姑娘,時間到了,皇上還在外面等著呢。」

    蘇喬安只能暫時先跟他們話別,再想辦法出來。

    心裡放下了事,腳步也變得輕盈了。

    上了馬車後,見他拿著本冊子在看,也沒有說話。

    倒是周琛,知道她上車也沒抬頭,只是過了好一會還是沒動靜。

    便合上冊子道「怎麼不說話?還不滿意?」

    蘇喬安轉過頭看向他道「還有個事想問問你。」

    「說吧,什麼事?」

    「當日和我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人,是不是也被你抓起來了?」

    周琛聽她一開口又是那些人,便有些不耐,敲了敲桌子道「不錯。」

    「那你把他們都放了吧。」

    周琛扯了下嘴角道「他們是什麼人,到京城是什麼目的,這些都沒有調查清楚,如何放人?」

    「倒是你,人也讓你見了,現在該你回答朕的問題了。」

    蘇喬安聽他說話時,已經變了自稱,便能感覺到他有些不耐。

    只是現在除了自己,還有李卓他們都還在他手上,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

    剛才見了他們,便情緒過於激動,流了些眼淚,說了會話,也有些口渴。

    便給自己倒了杯茶,正準備喝時,感覺到有股被盯視的視線,便抬起頭來。

    確實是他正看著自己,只能放下杯子道「你也要喝嗎?」

    見他哼笑一聲,也不答話,只能憋著氣又倒了一杯,遞給他道「請用茶吧!」

    然後自己潤了潤喉嚨道「您想知道什麼?」

    周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還是先前那個問題,什麼時候知道朕的身份,京城盤查森嚴,你又是怎麼逃出去的?」

    「在徐州時,官兵大肆搜捕之時。」

    又接著說道「在京城正好巧遇了親人,便乘著馬車一起出了城。」

    「朕希望你明白,你既然答應了要說,那就不能撒謊來矇騙於朕,罪等欺君,明白嗎?」

    蘇喬安也勾了下唇道「皇上放心,民女不敢欺瞞皇上,如今所言句句屬實。」

    「在蘇宅時,你有個小貂,是幹什麼用的。」

    「就是只小寵物而已。」

    見她還是不說實話,雖然自己有所猜測,可到底沒抓到她撒謊的證據。

    「你祖籍哪裡,家裡是做什麼的,都有何人?」

    「祖籍福建,家裡父母在堂,有一對弟妹,家人務農行商。」

    周琛不相信以她的學識教養,家裡只是農戶商賈。

    便道「做的什麼營生?別想著糊弄朕,那個顧有全是幹什麼的,朕已經知道了。」

    蘇喬安也沒打算糊弄他,能說的自然可以告訴他,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皇上多慮了,家父只是有時售賣些時令瓜果,布匹農具而已。」

    「家裡有人進學?可中了什麼名頭,跟誰識的字?」

    「家中並無什麼學出名堂之人,只是祖上留了些書,供家裡人識字以明智。」

    周琛見她有問必答,可也答的滴水不漏,完全沒有說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繼續道「你既然已是朕的女人,以後便好好待在宮裡,以前的事,朕便全當你不知者不罪。」

    爭取

    「只是你家裡位卑,朕也不能給你過高的位份,進了宮,就好好學學宮規,以前那種撒潑行徑不可再有。」

    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便提高了聲音道「記住了嗎?」

    蘇喬安覺得自己就要忍無可忍了,什麼不知者不罪,什麼家裡位卑,學什麼宮規。

    雖然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法則,可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屈服。

    她只想對他破口大罵一番,誰稀罕他的位份,誰稀罕他的不怪罪。

    這一切都是他自說自話,強霸自己,才讓自己和家裡生了這麼多的變化。

    心情激憤中,又引得頭痛起來,下意識便一手捂著頭,一手攥著拳頭,忍著疼痛。

    又不禁想到,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短短几個月中,身體遭受如此多的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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