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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11:34 作者: 瑞曲有銀票
    潘皇后不可置信地搖頭,淚水隨著她眼下的溝壑蜿蜒而下,她痛咽道:「我兒,就當阿娘求你了,你臨崖勒馬罷,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齊瑞壓低了聲音,「方才您見到的幕僚,都是知道兒子計劃的,他們可就等著兒子登上那尊位,給他們加官進爵呢。若是兒子臨到此時卻生了退意…阿娘猜猜,他們其中…可會有人為了泄憤去告發兒子?」

    潘皇后已是泣如雨下:「我兒,你可有想過,若是失敗——」

    齊修截斷潘皇后的話:「若是失敗,兒子輕則流放、貶庶,重可當誅。不過…爹爹對兒子向來不喜…約莫是要給兒子治上最重的罰。」

    潘皇后眸中已是懼色橫撞,她頓覺天旋地轉,齊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坐上了一旁的高椅。

    朦朧冷寂,庭外是難得的月明如晝。

    見潘皇后恢復過來,齊瑞才又說道:「兒子本不欲阿娘知曉此事,屆時哪怕兒子事敗,也是兒子一人之罪,牽連不到阿娘。可如今阿娘既知兒子之意,兒子便斗膽求阿娘幫個忙。」

    潘皇后已是心神不寧,她恍惚地看著齊瑞。

    齊瑞笑得平靜:「兒子記得後宮凡添新人,則天子當晚當與皇后合膳。這也是阿娘少有的,能見到爹爹,與他一同用膳的機會罷。阿娘應該知曉,兒子所求之事…」

    潘皇后騰的站立起來,不可思議道:「他是你爹爹,你,你是要弒父!」

    齊修詭異一笑道:「阿娘聰慧,兒子謀劃的不是篡逆,而是篡殺。」

    接著,那抹詭異的笑又幻作意味深長的笑:「阿娘莫不是忘了,爹爹是如何繼的位?」

    他知道皇祖父是如何薨的,既然爹爹為子孫開了先例,那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過子隨父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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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五皇子府上回來,肖培之興致高漲,徑直去了豐嘉玉房中,欲行魚水之歡,卻被豐嘉玉斷然拒絕。

    肖培之勃然大怒:「豐嘉玉,你到底何意?」

    自打成親以來,除了洞房之夜外,她再不讓自己與之同榻。

    豐嘉玉眼皮微撩:「怎麼?你那個出自勾欄的外室沒把你伺候舒坦?」

    肖培之一噎,隨即以為她是醋了,殷勤地靠了過去,好聲好氣道:「為夫到底是個男人,需要泄火很正常,外面的那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怎會對她上心?夫人莫氣,若你我夫妻和諧,為夫哪用得著去尋那等胭脂俗粉。」

    豐嘉玉從容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輕飄飄道:「夫君切莫誤會,妾身可是百般支持夫君為我多找幾個姐妹的。若嫌養在外邊不方便,夫君隨時可抬回府里來,妾身絕不會怠慢,只要夫君給我個清淨,往後還是少來尋我的好。」

    肖培之雖然對豐嘉玉也沒有什麼感情,可哪個郎君樂意聽到自己新婚妻子如此大度的言論,他惱火地嘲諷道:「你可是還想著那沈同晏?不妨告訴你,他與那陶氏可是琴瑟調和,如膠似漆,我今日下值時,還在宮門口撞見陶氏特意等他。」

    豐嘉玉正在通發的手一頓,她死死地抓著手中的木梳。

    肖培之見她果然被自己說中心事,正要發怒,卻冷不丁聽她問了一句:「你們何時動手?」HTtPS://ωWW.κAиSΗǔsHi.còM/

    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麼,肖培之警惕起來:「夫人此話何意?」

    豐嘉玉冷笑一聲:「何必遮遮掩掩,繼位詔書我已在祖父書房中看見了。」

    她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通著發,漫不驚心道:「五皇子若成功移天易日…屆時你就算再受重用,也需向我祖父借力。」

    未幾,她停了手,對著鏡子中的肖培之道:「夫君放心,我知你不喜沈世子,我亦恨那陶氏,夫君只需告知我,你們行事的時辰便可,屆時這城中兵荒馬亂的…我自當要好生替沈世子照看他夫人。」

    肖培之看著豐嘉玉在鏡子中的臉已有些扭曲,莫名不寒而慄,想起陶知影姣好的容色,他心下有些發癢,便摸了摸鼻子,訕訕道:「那陶娘子並未做什麼,夫人何必為難於她。」

    豐嘉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與那陶氏有仇,心中恨煞了她,夫君便是憐惜美人,也該找對人才是。」

    被她盯得發毛,肖培之只好訥訥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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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十六,忠武侯府皆忙著做著年節的預備活計,上上下下忙亂不堪。

    陶知影雖不用管府中事,但餘味齋出了新春禮盒,因是第一個大節,官廨亦即將落成,她便決定藉此機會親自去送禮盒,順便為雲瓦閣增增印象,加上雲瓦閣中隨之而來的諸多事務也需她與謝頤商定,又不方便將謝頤請到府中,故而她幾乎忙得殆無虛日,席不睱暖。

    這日,才與謝頤議完事,她便準備去約好的官眷府上送禮敘話,謝頤見她連用茶水的時間都沒有,不由泛起心疼,便勸說她照顧身子,無需如此賣力,況且此次就已營造完成的官廨來看,雲瓦紙窗的效果極好,目前已開始有京中的官眷及富戶向他們下定,想來官廨完工後,這雲瓦紙不愁無人訂做。

    陶知影只笑著打趣道:「橫豎我在府中也是閒著。再者說了,鋪中的生意快些旺起來,我便能早些幫林哥兒把茹姐兒給娶回府了。」

    謝頤長眸一暗,想起當初知道她被聖上賜婚嫁給忠武侯世子時,自己極度痛心拔腦,關在房中兀自喝了個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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