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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11:34 作者: 瑞曲有銀票
半晌,只聽沈同晏沉聲道:「起來罷。你既不願,我亦非那強人所難之輩。」
沈同晏喚來長落,讓他送陶知影出府。
陶知影鬆了口氣,忙起身拜謝,隨著長落向外走去。
沈同晏立於窗前,望著陶知影輕快的步伐,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她今晚的舞姿,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冶容多姿,撩人心弦。
又想到她對自己如避蛇蠍般的態度,胸口頓時像被一團棕絲塞住般,憋悶不已。
陶知影讓長落帶著她去找了一圈逐晚,卻不見她蹤影,心中不由暗自著急,又因記掛著在府外等了許久的秋照,便在長落的帶領下出了府。
秋照已急躁難安,一見陶知影,便撲在她身上嗚聲哭了起來:「嚇死我了小娘子,你怎地這麼久才出來…我待要進去找你,守門的卻不給我進,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陶知影忙溫聲安撫她,又問她是否見到逐晚,秋照搖頭說只見到飛虹樓的犢車離開,卻不曾見到逐晚出來。
陶知影心中發急,只好轉頭求助長落:「可否請郎君幫忙打探下我那位友人的下落?」
長落道她與自家主子關係不一般,便點頭應下。
片刻後,卻帶來一個連他自己都摸不著頭腦的消息:逐晚被三皇子帶走了。
秋照失色道:「莫非那三皇子看中了逐晚姑娘,帶了她去侍寢?」
長落忙否認:「三皇子殿下最是自持。府中除正妃外,連旁的側妃都不曾納,平素在外也從不碰官員送來的美女與伎伶。」
秋照驚詫:「這位三皇子倒真潔身自好。」
陶知影卻是心下一閃,委婉著問道:「三皇子殿下…可與京中的秦侍郎相熟?」她其實想問是否交往緊密,但這樣的措辭卻是多有不當的。
果然,長落警惕地看她:「秦侍郎是朝中官員,三皇子自是識得,小娘子何以有此一問?」
陶知影忙解釋道:「郎君不必多心。只因我幼時曾在京中居住,得見過秦侍郎當年走失的幼女,前些日子偶然見得那位友人,只覺與印象中的秦府七小娘子有些相似,本欲替她查辨身世的,今夜聽得她遇見三皇子,便猜想三皇子也有此意,故才冒昧相問於郎君。」
長落聽罷,這才緩下神色,又回憶著道:「如此說來,秦侍郎乃是令福公主的獨子,令福公主與貴妃娘娘交好,因貴妃娘娘頻發頭疾,公主還曾帶過殿下一程子…」
陶知影心下暗道,是了,想來這就是逐晚的機緣,上一世的三皇子定是於獻舞時認出了逐晚,而他身為皇子,要想查一個人的身世,自是有法子查出來的。
還好,她因不識路而堅持讓逐晚與她一起進刺吏府,這才未錯過今晚與三皇子的相遇。
只是這麼一想,倒覺這二人像是有緣一般…
陶知影被自己腦中蹦出這個荒誕不經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突然不受控制地聯想到,如果本在平州的逐晚是因被三皇子認出,才回了盛京與家人團聚,作回了秦婉姜。莫非…秦婉姜上世心有所屬之人,就是三皇子。如此想來,肖培之投靠三皇子又突然反目,應是發現了些什麼…
摁下心事,她向長落行禮道過謝,便帶著秋照回了向宅。
第16章
翌日清晨,聞秀蘭悠悠轉醒,入目是陌生的承塵與帳縵。
她身上滿布淤青,脖頸處也有顯眼的紫紅掐痕,腿間儘是黏膩,就連咽嗓也是腫痛難忍。而下身的刺痛,更是一下下地在提醒她,自己昨夜都經歷了什麼。
聞秀蘭開始不住顫抖,又怕吵醒身旁曾對她施暴的人。她拼命壓住身體,咬著嘴角,想把抑制不住的嗚咽聲壓下去,可是眼淚仍如斷線珍珠般滾滾而下,淚水浸透了本就斑駁不堪的臉。
「砰」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在外大力踹開,一行人闖了進來。
聞秀蘭嚇得尖叫了一聲,拼命往床榻里側躲,卻碰到了正酣睡的岳鴻。
被吵醒的岳鴻火從心起,竟一腳把她從塌上踹了下去,他裸身坐起,見著入了房中的人待要怒目大罵,長落卻只抬聲到:「郎君還是先穿好衣裳罷,三皇子殿下等人可正等著您呢。」
岳鴻聞言,慌得手足無措,連忙開始著衣穿袍。
聞傳松一早就守在沈同宴院外,卻只見沈同晏兀自帶著僕從神清氣爽地出了院子。
待沈同晏等人走遠,他忙潛入院中,找了一圈去未見聞秀蘭的蹤影,正不得其解間,卻被人持劍扣住——卻是沈同宴一行人去而復返。
他自然被嚇得心驚膽懾,經過一番逼問後,便道出了全盤。
長落只覺這女子太不知死活。
以他對自己主子的了解,這女子哪怕昨夜算計成功,以身為世子爺解了藥,也最終入得忠武侯府;但她此生最好的下場也就是孤獨終老了,前提還得是他們世子爺娶了一位大度的主母。
沈同晏卻簡直想當場把陶知影也拎來,讓她聽聽旁的女子為了給他作妾都是怎麼挖空心思、百般籌謀的,她竟還不願意!
而聞傳松怎麼也沒想到,沈同晏竟將聞秀蘭送去了岳鴻處,還威脅他要死咬成是岳鴻硬擄去的,否則,他與聞秀蘭一家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他怎敢不從。
尤其是此刻,他見到破布一般躺在地上發抖的聞秀蘭時,簡直目眥欲裂,恨不得生食岳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