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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11:34 作者: 瑞曲有銀票
    得知她既無幼時記憶,也無胎記信物後,齊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先將這位小娘子帶去好生安置。找人去將這飛虹樓中的管事尋來盤問一番,務必將她的身世查清楚。」

    第15章

    岳鴻郁躁不已,回想著陶知影的樣貌與身段,仍是好一陣扼腕。

    只他爹不過是一屆地方刺吏,平時護著他在平州城作威作福可以,但一旦碰上個朝官,尤其對方還是出身侯門的尊貴世子,他哪敢生出半分不滿。

    到得自己院中後,他又是一腳踹開僕從,用結實的肉墩撞開了房門。

    待入了房門,卻意外見得自己床塌旁綁了一名女子。雖不是什麼仙姿玉色,卻也赫然是個娟麗小娘子,且臉上明顯精心描飾了一番,兼身形嬌小玲瓏,與他肥碩的身軀形成明顯正比,不由頓時瞬時激發了他的□□之心。

    聞秀蘭中藥已有半晌,此刻見一挺胸凸肚,醜惡魁肥的男子向她撲來,心中再是萬般不願,卻扛不住藥性猛烈,也主動纏將了上去…

    陶知影只覺雙手酸痛欲折,連水都撩不起來,只能用身體帶動著雙手在盆中移動。

    端坐在塌上運氣的沈同晏望著她左右扭動的楚楚纖腰,眼尾泛紅,差點流出鼻衄來,他連忙閉上調息,繼續通著氣脈。

    陶知影邊淨手,邊零落地拼湊著今晚所發生的事。

    原來…上世的聞秀蘭居然是通過這種方式入的忠武侯府,難怪得沈同晏那般對待。

    只是…這也間接促成了上世的聞秀蘭對自己的戕害。

    聞秀蘭因在忠武侯府被主母萬般磋磨,遭夫君無視,便覺得盛京所有高門中的妾室都是此般境遇,她不甘心獨自受苦,便趁機撮合了自己與肖培之。

    但讓聞秀蘭沒想到的是,自己雖也是妾室,卻與她的境遇完全不同,不僅極受肖培之寵愛,就連上頭的主母也是個寬厚至極的。

    聞秀蘭為此鑽起了牛角尖,嫉恨不已。

    憑什麼同是妾,論起來陶知影攀上的門第還沒她高,但自己在忠武侯中受苦,她陶知影卻在安平伯府中過得滋潤萬分。不知走了什麼好運,竟攤上秦婉姜那般大度好相與的主母。

    她曾幾番借著去探陶知影的機會,背著她在秦婉姜面前上眼藥,秦婉姜卻只扮不懂,到後來甚至特意躲著聞秀蘭。

    秋照撞見過幾次,氣憤地向陶知影提起過,陶和影本因聞秀蘭促成自己嫁入安平伯府而心帶謝意,一直都與她交往甚密,但經秋照提醒後,也不得不對聞秀蘭生出了幾分提防,再不像之前那般熱絡。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聞秀蘭竟因著這份嫉恨,狠毒到要了她的命。

    陶知影暗自咬牙。

    這一世,她於陰差陽錯中壞了聞秀蘭的事,還差點丟了清白。若若非她會些手活,差點就被強奪了身子…

    而被沈同晏送去岳鴻處的聞秀蘭,怕是得不了什麼好下場…

    「怎麼淨個手也能發起呆?」通完脈的沈同晏見她站在盆架前怔仲,不由想起她茫頭無緒尋路的模樣,只覺甚是可人。他起身取了巾帕,欲給她擦手。

    陶知影急忙要抽手,低聲道:「不勞煩世子,民女自己來便可。」

    沈同晏卻死死摁住:「你這雙手可是辛苦伺候過我,現下換我來伺候於你…也是應當的,不是嗎?」

    陶知影聽得他話中無邊的曖昧,頓時浮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世子何意?」

    他慢條絲理地替陶知影擦著手,緩聲道:「你我既有肌膚之親,我正當負責才是…」

    陶知影眼皮一跳,她自心中暗自轉了幾轉,眼皮微撩,向他挑了挑眉:「世子…可是要娶我為妻?」

    沈同晏愣住,實實在在被噎了一下,竟不知要說什麼。

    陶知影趁機抽出手,退後幾步,雙膝一曲跪了下去:「請恕民女無禮。在江陵時,相信世子定查過我,知曉民女家世,民女雖現下身份低微,家中父伯雖出身庶族,卻也曾皆為朝官。現下縱是家道中落,民女卻不敢自輕自賤,辱沒家中長輩先賢。民女此番所言,也非逼迫世子相娶;世子方才所為,蓋因受人所害,民女可以理解,並不怪世子;世子若因此心有掛礙,只求萬莫縱過加害之人便是。」hΤTPS://ωWω.ΚāЙsHūsΗI.cóm/

    沈同晏確實查過陶知影。

    得知她父親陶孟持曾為國子司業,進士出身的伯父陶孟扶則官拜中書省秘書監。只因陶孟扶不滿先帝實行王權偏安,守內虛外;又大肆推行新黨新政,一度致地方鄉紳橫行、官吏強壓百姓、軍力虛弱;陶孟扶賦詩暗諷朝政,遭御史台十數官員接連上表彈劾其「愚弄朝廷、妄自尊大」。

    先帝盛怒之下本欲處死陶孟扶,但因陶孟持幾番上書為兄求情,甚至甘願以官職為兄贖罪,加上朝中一些官員連番勸阻,又兼曾有宗訓不得殺士,先帝這才免其死罪,將陶孟扶削職為民,並將陶孟持發配嶺南。

    只是敏銳如沈同晏,聽完她一席話,心中卻也清明,他頗有些氣急敗壞,他當然不可能會娶她為正妻,這伶牙俐嘴的小娘子,也不過是不想入他侯府罷了。

    當他沈同晏是什麼人?妾室也是會隨便納的麼?竟被她嫌棄至此!

    陶知影靜靜跪著,月夜清輝透過窗柩灑在她纖薄緞白的脖頸處,細細的絨毛泛起瑩潤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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