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一旁坐著喝茶沒說話的李善柔突然冷笑一聲：「你們還真當李善窈是以前那個傻子？任你們揉圓捏扁？」

    「妹妹什麼意思？你不是最討厭那個傻子了嗎？」柳姣姣不解。

    「呵，沒什麼意思，你樂意折騰就折騰唄！」比起李善窈，她更討厭這個整天嗲著聲音發嬌的柳姣姣，「輸了可別哭，也別往我弟懷裡鑽。」

    「姑母~~你看妹妹這都說的什麼話！」

    「好了好了，你們姐妹吵什麼。」柳氏勸道，「都少說兩句。」

    李善柔翻個白眼，站起來往外走，今日李善窈穿的那件衣服不錯，看做工應該是錦雲深的，她明日也要去買一件。

    .

    宋府廚房裡，李善窈正在爐灶前煮麵，宋子慕喝了酒之後不光話多，人也變得賴皮起來，吵著要吃上次在天寧寺她說的那碗面。

    「窈窈那日親口說的，加了大蒜跟蔥花會更好吃，要做給我吃。」他八爪魚一樣纏著她，「現在就做。」

    「我在做了，很快就好。」李善窈被他纏的沒法，塞給他一瓢涼水，「你看著鍋，若是沸騰起來了，就加些涼水進去，等到再沸騰就再加些，一共加三次。」

    「好。」宋子慕終於放開它，接過水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鍋里。

    大蒜切末，小蔥切蔥花，與一勺香油，半勺胡椒粉一起放進碗裡，另起鍋燒點熱油潑一下。

    然後加入三勺醬油，兩勺醋，適量鹽，加兩勺滾開的麵湯進去攪拌均勻。

    準備湯底的功夫，面也煮好了，李善窈把面盛到碗裡，又就著剛才燒油的鍋煎了兩個雞蛋，鋪在面上。

    「清湯麵好啦。」她端到廚房小桌上，拿來筷子，「將軍吃飯。」

    宋子慕嫌棄地戳戳：「沒有肉。」

    「……將軍今日喝了許多酒，還是吃清淡些，明日去祖父那裡過中秋，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了。」

    「鎮國侯府才沒有好吃的。」宋子慕自己嘀咕一句，又點點頭，「明日早去些，老人家愛起早，去晚了會挨罵。」

    李善窈也覺得應該早起早去，所以晚上臨睡前，宋子慕把她拉到懷裡要吻上來的時候，她第一次制止了他。

    宋子慕皺皺眉，低頭看擋在自己胸前的小手：「窈窈不想？」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第一個不是剛說出口，她就被推倒在床上，雙手交疊壓在頭頂，高大的身軀覆上來……

    「明……明日要早起。「她可憐巴巴望著上方的人，「將軍？」

    明日的確是要早起，宋子慕想了想，翻身躺下來，又去抱她：「那抱著睡。」

    「嗯，快些睡。」李善窈側過身抱住他，額頭抵在他肩膀，又仰起臉來囑咐一遍，「將軍記得早些叫我。」

    「放心，卯正三刻，準時叫窈窈起床。」

    第23章

    朝陽初升，晨光大亮，東廂房的門打開，然後又砰的一聲關上。

    被推出來的宋將軍摸摸脖子，輕咳一聲：「窈窈，開門。」

    「不開！」清脆的聲音帶著怒氣，「再不信你了！」

    「為何？」他隔著門，「卯正三刻，一刻未耽擱。」

    「你……！」李善窈氣得拉開門，瞪他，的確是卯正三刻叫她起床的，可叫起來的方式也太過分了！

    宋子慕雙手把住門，眉眼彎彎：「嗯？」

    花影跟晴畫端著盆和臉帕過來，在離著幾步遠的地方停住，恭恭敬敬站到一邊，眼神卻止不住飄向門口對峙的小夫妻。

    「晴畫、花影，來幫我梳洗打扮。」李善窈最後瞪了他一眼，喊兩個丫鬟過來。

    「我也要梳洗。」宋子慕笑眯眯跟進去，昨日李宅回來，窈窈好像對他親近了許多，往常這種時候她都是眼淚汪汪的不吭聲，今日居然發了脾氣。

    總感覺她心裡那些有的沒的顧慮，放下了一些。

    今日李善窈穿的是那套金桂玉兔的裙子，買回來那日只是匆匆試了試，今日配了合適的髮型和妝容，她美美地對著大銅鏡左照右照：「將軍，好看嗎？」

    說著，歡快地轉了個圈。

    裙擺像花兒一樣綻開，再漸漸收攏，裡面那層裙擺上的幾隻小兔子先安靜下來，外面月光一樣的薄紗才徐徐落下。

    在此之前，宋子慕從來沒注意過女子的裙擺能轉到那麼大，就像仙女下凡時候踩的雲朵。

    薄紗緩緩落定，跟透進來的陽光一起發散著溫柔的光，他的目光從裙擺處上移，去看那雙盈盈的鳳眸，笑容滿是寵溺：「好看。」

    「將軍今日的衣服我也準備好了。」李善窈將之前藏起來的那件海上生明月的常服捧出來，親手給他穿上。

    衣服換好，兩個人互相看看，都笑了。

    「太好看啦！小姐與姑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晴畫拍手讚嘆道，「那日賣衣服的老闆就說了，這兩件衣服是一對呢！」

    李善窈臉一紅，她之前也沒談過戀愛，可有時在街上看見小情侶穿著情侶裝手牽手，也會生出幾分羨慕，所以買這件衣服時就存了小心思，如今被晴畫一語道破，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快去準備早飯吧，餓了。」

    「是。」晴畫拉著花影嘻嘻哈哈跑了，李善窈偷眼瞧，宋子慕平日穿的最多的是那件墨藍色的飛魚服，回家換的衣服也都是簡簡單單，素雅至極，今日換上這合體精緻的錦緞長袍，儼然是位風流俊雅的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