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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2:01:44 作者: 星月瓊玖
    每天的吃食姑姑都要補貼良多,活計又少,織機怎麼用現在也會了個大概,都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

    這香皂每次做都得攪和兩三個時辰,不輪流著來真不成,光靠大金幾個,到不了明月要的量。

    在縣城住了一段日子後,金銀們現在都敢自己一個人上街買東西了。買東西看好賴,講價也都不憷了。縣城也沒什麼好怕的。

    字認得一些了,算術都學得不錯,出門逛一圈,腰杆都挺得直直的。遇到認識的村里人來趕集,說話聲都老大了,一副縣城我熟的得意模樣。

    趙家三兄弟每旬送草紙過來,都順便帶些菜蔬和雞蛋來。

    做包子要用一些,一屋子的人吃飯,菜要是做少了,每人吃不了幾口就沒了,到街面上買菜總覺得是花冤枉錢。

    日日相見不覺得,趙家三兄弟每次來都覺著,家裡的泥猴子們長進了。哪裡不一樣了,他們也說不大出來,就是覺著一個個看著,都和村里娃兒不一樣了。

    大金二金做事愈發周全,幾個銀都能上織機了,穿著慧娘新裁的縣裡時興的夏衫,誰看了都是縣裡人的模樣。

    除了穿戴,縣裡人和村里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眼神。村里人來縣裡,穿了壓箱底的衣裳,努力挺直了腰杆,隻眼里不時閃現的生疏怯懦,是騙不了人的。

    金銀們摸清了縣裡的大街小巷,出門兜里有銅板,自覺也跟著明月學了一些本事,就算是穿了從前的破舊衣裳,眼底的鎮定自若也讓人不敢欺負了去。

    「爹,你們今天來得早,一會我帶你到縣城逛逛再走?」

    「爹,姑姑讓你吃你就吃,自家做的包子,花不了多少錢,我們日日都吃到飽呢。」

    這副縣城大爺的語氣,聽得趙家兄弟想打人,心裡又隱隱驕傲,自家小子以後肯定比自己出息!

    第19章

    家裡收了新糧,交了糧稅,差一些的留在家裡吃,好一些的趙家都送到了縣裡。

    家裡有了進項,幾個娃兒在慧娘這裡每日吃的糧都不少,能送來的糧就都送來了。今年不用賣糧來作日常的花用,一家子都能吃飽了。

    看幾個銀也能幫得上忙,趙家三兄弟舔著臉面,也不說接她們回去的話。

    秋收過後,三兄弟就進林子去尋蜂巢,豁出去被蜇個臉腫,給趙明月連巢帶蜜的送了兩桶蜂蜜來。

    趙發財背後告誡孫子孫女們:「這是明月補身子用的,明月給了也不許要。」

    蜂蜜表哥表姐們不喝,趙明月教大銀融了蜂蠟做成口脂,大手筆派發。

    不光家裡人有,三個舅媽和族長家給了,師母那送了,寶玉兩兄弟那也拿走十多盒。

    說來慚愧,趙明月升班幾個月了,愣是融不進去新的班級,日常說話的同窗還是只有兩個結拜了的兄弟。

    原本趙明月也沒打算大肆結交同窗,可同窗們個個離她遠遠的,也實在是讓人心酸……

    這就是趙明月想多了,不是同窗們想遠著她,實在是對著個小豆丁同窗,說不出日常寒暄的話來。

    趙明月看著著實可愛得緊,個子小小的,日常著一身縮小版的深色儒袍,上下學身邊還跟著兩條霸氣的大狗,走哪都是視線的中心。

    尤其是肅著張包子臉,童聲童氣的背文章和一本正經回答夫子的提問時,讓人不由自主的就一直盯著瞧,還回答得尤其好!

    小小年紀,嚴肅認真和夫子探討各種治國之策,看得人抓心撓肺,只恨不是自家弟弟。

    手也痒痒,想去揉揉小同窗的頭,捏捏小同窗的包子臉,不離遠一點,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這在現代,一個「萌」字就可概括所有。

    班裡年紀最小的十五,大的將近二十了,有幾位家裡娃兒都和趙明月一般大了,實在是拉不下臉來和趙明月探討學問。

    不說學問,他們對著趙明月這般大小的娃兒,只會逗著玩。

    你要是對著趙小同窗說一句:「今日下學了,去哪玩兒,吃什麼好吃的?」

    對別的娃娃是友好交流的開始,對趙明月說這話感覺就是在調侃同窗。

    趙小同窗能板著臉回你一句:「你課業寫完了?功課都複習了?」

    趙小同窗說這話時也讓人想捏臉,誰要是萬一沒管住手,就得被夫子的戒尺打腫!

    趙小同窗可是夫子心裡的寶貝,甲班的那些人合起來都比不了!

    對著趙小同窗,他們只敢遠觀,日日瞅著,暗自歡樂,作為埋頭苦學之餘的閒暇放鬆。

    另一方面,趙明月六歲之齡升到乙班,明年的縣試就要下場,他們的壓力陡然增大。

    尤其是幾位大齡學生,屢考不中,明年要和如此稚童一起下場,這要是趙小同窗中了,自個名落孫山,這臉面實在是沒處放。

    分班的目的是為了同一水平的學生能相互討論,促進學習。畢竟,整個學堂就一個夫子,就算從早到晚嘴說幹了,也指點不完所有學生。

    在乙班,李夫子是統/一教學,後升上來的,有缺漏的部分李夫子會單獨指出來。也就是說趙明月現在一邊要完成每天的課堂作業,另一邊自己欠缺的部分要額外補上。

    算學還好,都是會的,只需要規範下答題格式。

    詩賦趙明月自認沒有半分靈性,牢牢記住了韻腳。前世背的那些詩詞,被趙明月改得面目全非,強行降了格調,拿去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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