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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楊凌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果然還是先聯繫一下對方比較好,萬一其實只是真的「安撫治療」呢。

    會議室里的氣氛又熱烈起來,十幾雙眼睛探照燈一樣盯著楊道士。

    楊凌先是滿懷期望地打過去第一個電話。

    那邊鈴聲響了56秒,因為沒有人接自己掛掉了。

    熱熱鬧鬧的氣氛驟然涼了一半。

    作為優秀員工代表,楊道士還是足夠冷靜的。他握拳在唇邊咳了一下,淡定道:「也許是有什麼事呢。」

    他很快又打出第二個。

    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這次的鈴聲堅持了57秒。

    「……」

    「我覺得……」大家面面相覷。

    「這是綁架吧,一定是綁架!」

    「再拖下去孩子都要生出來了!不能讓這個人渣用孩子拴住夭夭!」

    把阮夭當成親弟弟的楊道士現在一張清秀面容上滿是猙獰怒意,牙根咬的咯咯作響,他深呼吸一口氣:「我最後再打一個。」

    這個再不通他一定引雷過去把這混帳玩意兒給劈死!西八!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居然接通了。

    對面傳來少年軟軟的帶著一點鼻音的聲音,還是能聽出來很欣喜的樣子:「餵?哥哥你出來了嗎?」

    阮夭平時的聲音雖然也很軟,但還是少年人的清亮,像是玉珠灑落在地上的叮咚聲,現在卻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尾音裡帶著掩不去的沙啞。

    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不是剛經歷過某種少兒不宜事件。

    在電話另一頭的人都震撼了。

    好哇,白日宣淫。

    沈燭在他們心裡的形象又更禽獸了一點。

    楊道士已經快繃不住了,他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和藹:「聽說你在休假?過的怎麼樣?」

    只要阮夭一說自己被欺負了這群人馬上就會冒著得罪神的風險衝到沈燭家裡去把人救出來。

    「過的挺好呀。」那邊笑了一聲,完全沒有想到對面的人已經磨刀霍霍向沈燭,阮夭很天真地問,「哥哥你怎麼想到要給我打電話?」

    「額,沒事,就是很久沒見你了,什麼時候一起出來吃飯吧?」楊凌皺著眉像是想到了什麼,「聽說你現在和沈燭在一起?」

    自從聽說了阮夭被綁架,這群人也不像當初那樣小心翼翼地連名字都不敢叫了。

    聽到沈燭的名字,那邊很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更加坐實了眾人的猜想。

    「是呀,我們現在……」阮夭很不好意思地看看坐在身邊的男人,沈燭冷著臉,把自己的手指伸到阮夭掌心裡,阮夭就順手捏住男人和他比起來有些粗糙的指腹,覺得自己既然逼人做自己男朋友,那一定要給一個名分,於是紅著臉對楊道士說:「我現在在和沈燭談戀愛。」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沒忍住的倒抽氣。

    又是一陣阮夭聽不到的嘰嘰咕咕:「威脅,一定是威脅!」

    「我們可憐的小寶貝一定患上了斯德哥爾摩!」

    阮夭呆呆地問:「哥哥你怎麼了?」

    那邊沒有聲音只剩下一段嘟嘟嘟的忙音。

    阮夭茫然抬頭看著沈燭,男人默默把一杯熱奶茶塞進阮夭手裡,一邊安慰他:「年終都是很忙的,被上面叫走了吧?」

    阮夭:「可是……」

    沈燭面無表情地背著一隻手偷偷給時管局那邊的老頭髮消息,現在立刻馬上讓楊道士再滾進休眠倉。

    「我記得你不是想吃那家的糖炒栗子,快點走吧要賣完了。」

    兩人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把漆黑天際映出一層難輝風煌光紗,街邊已經開始放起叮叮噹噹的聖誕歌,糖炒栗子的香氣和高級香水的味道交織在一起。

    原來聖誕節要到了。

    阮夭呼出一口白氣,睫毛尖上很快就凝出細細密密的小水珠,襯著微紅眼眶,恍惚間好像被人狠狠地欺負過。

    沈燭忍不住上手捏捏他的鼻尖:「還難受嗎?」

    阮夭現在冷靜下來,頓時覺得有點丟臉淡定說:「拍的也就一般吧,我才沒有感覺。」

    作為新手情侶,兩人制定了一個非常詳實而周密的約會計劃。

    包括共進燭光晚餐和看一場電影。

    阮夭買了最新出的愛情電影的票,他總覺得記憶里有人告訴過他,小情侶之間是一定要看電影促進感情的。

    結果那其實是一部混雜著癌症、車禍、骨科各種狗血元素的大亂燉電爛片,劇情bug迭生,阮夭仍然哭的淚眼汪汪甚至都沒聽到道士哥哥給他打了兩個電話。

    沈燭特別淡定地一邊給人遞紙巾,一邊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沒有提醒阮夭來電話了。

    直到楊凌鍥而不捨地打來第三個,哭到鼻尖紅紅的阮夭才感受到來電震動。

    沈燭趁阮夭沒有看到,很不高興地撇嘴。

    楊道士並沒有因為馬不停蹄地被叫去再執行一次任務就放過敢撅他白菜的混蛋。

    他趕在休息的空隙,陰沉著臉把沈燭單獨約了出來。

    雖然知道弟弟並沒有被做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可是還是很不爽啊豈可修!

    沈燭作為人類世界的實力最高點,不刻意收斂的時候威壓強到可怕,光是坐在對面楊道士就不可避免地感受到背後冷汗直流。

    他咳了一聲,開始高深莫測的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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