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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阮夭揪著手指頭特別緊張,醋精攻對很多人來說是萌點,但是對他這種深陷其中的炮灰來說是很恐怖的啊喂!
於是男人發現小神父的臉色更加蒼白,眼睫都驚惶地顫動,完全是,擔心樓下那個姦夫的樣子。
他的手就放在神父的腰肢上,他那麼瘦,亞洲人單薄的骨架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可憐,柔軟皮肉覆上去也不過萊恩一隻手的長度,臀部與後腰形成的細窄柔韌的彎弧剛好夠他把手卡在上面。
他用力更多,好像要硬生生把弱小纖細的亞裔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小神父被勒痛了也不知道掙扎,只是細細地哼了一聲。
好像在抱怨男人的粗魯。
系統迷茫,緊急調出萊恩和愛德華兩個人的情緒數值,粗糙研究了一下看波動好像還挺正常:「應,應該是吧。」
它轉頭安慰阮夭,「嗐,作精嘛,就是喜歡整出一些有的沒的讓對方吃個醋啦,擔心一下,催化感情嘛,大家都愛看。」
阮夭一聽,深以為然。
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肩負重任的工具人,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細白手指突然加重了力氣,揪得男人的襯衫都起了褶子。
男人低眸看他,小神父不敢和男人對視,長得能掛住眼淚的卷翹睫毛很小心地抖動。
「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就是……」他無意識咬了咬唇瓣,緋紅唇肉上留下一排發白的齒印,用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很認真地警告他,「別弄髒我的衣服。」
這個世界裡為了維持人設,他攏共就這一套衣服,弄髒了就只能光著。沒有衣服穿的神父顯然應該是非常辣眼睛的,阮夭都怕自己被以有傷風化的理由抓起來。
他居然完全放棄了反抗。男人沒忍住流露出一絲意料之外的驚詫,隨即呼吸變得更重。
面對能毫不費力地把自己碾死的暴徒,小神父唯一的要求是起碼給他留下最後一點體面。
男人的眼神變得更詭異。
如果眼神可以炒人的話,阮夭大概已經被翻來覆去炒到變形。
牆角的人質又發出憤怒的嗚嗚聲,時刻向這個狗幣男人提醒下自己的存在感。
換來的是狗幣耀武揚威地對著小神父一頓親。
阮夭倒是對自己非常自信,他想這既然是純愛故事,那麼肯定不會真的發生亂七八糟的關係,按照常見的劇情發展,萊恩在對他做壞事的第一時間愛德華就會恰到好處地撞破一切。
然後就是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之類的酸爽情節。
阮夭已經想好了一會兒怎麼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糟糕本性,讓天真小少爺狠狠見識一下他這個惡毒騙子的醜陋真面目。
愛德華的聲音細細顫顫的,盤旋在教堂上空,好像飽含著極大的恐慌和痛苦,迫切地尋找著可靠的懷抱和安慰。
「ruan,你在嗎?」他在空空蕩蕩的教堂里提高了聲音,落在殺手先生的耳朵里怎麼聽怎麼像是綠茶情敵正大光明打上門來了。
這破嗓子怎麼聽怎麼尖銳刺耳。
阮夭尚未認識到小白兔愛德華其實手裡已經捏了自己親哥哥的兩條人命,還傻乎乎把人家當成純潔無瑕戀愛腦小少爺。
他和愛德華相處了幾天,一直盡職盡責地扮演知心大哥哥,聽到愛德華這麼可憐的呼聲,難免下意識就扭頭想去給他回應。
然後就被萊恩惡狠狠地按住了後頸。
男人按住他就像摁住一隻小兔子那麼輕鬆。
「怎麼?當著我的面你還想去找別人?」灰眸男人舔了舔後槽牙,湊得離阮夭更近。阮夭被按在他的懷裡,腦袋直直頂著男人的領口,鼻子無可避免地蹭進男人衣領。
他皺皺眉往後撤過身體,有點抗拒地踢動著小腿。
「你身上,有血。」阮夭睜著無辜的圓眼睛,頭頂柔軟髮絲抖動著,瑟瑟發抖成可憐的一小團。
萊恩一愣,低頭看到了自己黑色衣領上一塊深色痕跡,那其實是很小一塊斑點,在黑色衣領上應該完全看不出來才對。
偏偏阮夭的鼻子就這麼靈敏。
他想起來,自己接了門口那個討厭小鬼的單子,殺掉了兩個黑手党家族的繼承人,他還沒來得及徹徹底底收拾乾淨,就在這間隨時要被鏟掉的破教堂里等這個水性楊花的小神父等了一夜。
門外傳來少年的腳步聲,愛德華拿慣了畫筆的手指按在門板上,即將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ruan,我需要你。」
他聲音在抖,裡面隱隱還含著哭腔。
「我……我在。」裡面傳來神父悶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嗓子啞掉了,說話瓮聲瓮氣的,「你別進來。」
愛德華向來很聽話,於是他的手就這麼放在門上不動了,他很快把自己本來要說的事丟在了一邊:「ruan,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他很急切地問房間裡的人。
裡面傳來一聲有點艱難的喘息:「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那聲音隔著門板悶悶的,好像正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愛德華很難不起疑心,但是他畢竟是個愛好藝術的斯文小少爺,神父不讓他進來,他就真的只是站在門外和神父說話。
儘管今天的神父聽起來好像不是很想理他的樣子。
「ruan,既然生病了應該去看醫生,不能只是悶在房間裡,家裡新來了一個從倫敦來的醫生,他一定可以治好你。」小少爺試圖勸說躲在房間裡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