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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這次就先便宜這個臭小子了。

    不知道杜瓦爾家那個裝模作樣的小子到底用了什麼迷魂術把阮夭留在家裡整整一夜,萊恩腦子裡已經閃過了一萬種小神父被玩到壞掉的禁忌畫面。

    越想越生氣。

    那個漂亮蠢貨不知道要被這種黑心白蓮花怎麼騙。

    是不是騙他一起脫衣服睡覺了。

    可能還趁阮夭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情。比如像狗一樣把自己的髒東西蹭了阮夭一身。

    反正阮夭這麼笨,就算留下痕跡了也只會以為是自己不乾淨。

    萊恩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開始磨牙了。

    忍不了了,現在就要把那個傢伙弄死。

    ……

    阮夭手心裡都是黏膩的冷汗,紅點逡巡似的故意從他身上再轉移到愛德華的頭上,最後又落到阮夭的心口。

    系統實時給他播報紅點的位置。

    紅點一在愛德華身上出現,阮夭就覺得呼吸都要停掉。

    但是他現在好像完全沒有辦法阻止背後的殺手,他隱約記起自己好像還有一個讀檔重來的技能。

    只能咬咬牙,用自己擋住紅點。

    百花聖母的腳下是一級又一級的石階,檯面上還覆著一層青綠藤蔓,阮夭「不小心」絆倒也是正常。

    愛德華本來心猿意馬地被小神父抱著胳膊,心裡瞬間都計劃好了以後和阮夭去哪裡度蜜月。

    然後他便猝不及防地聽到了小神父一聲輕呼。

    清艷的香氣溢滿鼻腔,微涼的髮絲輕飄飄地撩過少年的頸側。

    愛德華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阮夭撲到了地上。

    他甚至顧不得後腦勺傳來的鈍痛,剛想問阮夭怎麼了,一聲子彈破空而來擊碎彩繪玻璃的動靜讓愛德華瞬間變了臉色。

    阮夭全身都壓在小少爺身上,破碎的彩色玻璃在陽光下暈成極艷的虹色,神父瞳光粼粼,軟紅肉唇間喘著氣,偶爾會露出藏在唇肉里的白牙。

    恍惚間愛德華以為自己看到神女。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6章 My Father,My Lord(10)

    阮夭現在只能慶幸自己身上穿的黑袍子可以完美擋住他尚在發軟的雙腿。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驟然響起的尖銳槍聲和飛到耳邊的玻璃碎片仍然嚇得小神父臉色蒼白。

    本來就白的臉現在看起來更是缺乏血色。

    沒有當場嚇到哭出來已經是阮夭極力克制自己的成果了。

    愛德華倒是已經熟悉了這種隨時出現的暗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連臉上沾到的灰塵都沒有擦光是先去檢查阮夭有沒有事。

    阮夭全身發麻,像只大號的玩具娃娃被少年抱在懷裡從頭摸到腳。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uan。」身量足足比阮夭高大了一倍的小少爺用抱玩具熊的方式把神父摟在懷裡,手指從阮夭的後脖頸一直安撫到細腰。

    到後面阮夭都有點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擔心自己受傷,他的手停在腰上的時間也太長了一點。

    小少爺表情倒是收斂的很好,同樣被嚇得臉色發白,但只是單純為自己居然連累了神父而懊惱,不顧自己摔疼的後腦,可憐兮兮地揪著阮夭的衣角想送他回去。

    阮夭為了在傻白甜小少爺面前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高大形象哆哆嗦嗦地堅持要自己回教堂。

    小少爺看起來更委屈了,尖尖下頜收緊,柔軟的金色發頂上翹起一簇隨風飄揚的呆毛,瓷白臉蛋上還有彈片擦過的傷痕,完全是一隻被人類殘忍拋棄了的大金毛。

    阮夭每次看愛德華露出這個表情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個真的很屑。

    「爛就對了嘛,我們做炮灰的人品越爛越敬業,說明宿主大人真是天縱奇才,天生適合做我們這個行業呢,今年演技大賞起碼可以排進前十。」系統蹦蹦跳跳地圍著自家被嚇得不輕的宿主大人大吹彩虹屁。

    「至少您現在對小少爺有救命之恩,想騙他家的錢就更容易了。」它倒是很會挑話來安慰人。

    阮夭一聽見可以賺小錢錢,眼睛瞬間變超亮,和出口就是銅臭味的財迷系統一拍即合,畢竟根據管理局的規定,任務世界的財產也是可以酌情轉移一部分到現實世界來的。

    阮夭曾經幾度後悔自己沒有從之前的任務世界裡多搜刮一點油水,導致每次休假只能蝸居在家裡吃泡麵看劇。

    畢竟之前每次任務都是大失敗,光是賠錢就要賠好大一筆,獎金更是想都不要想。要不是最近幾次好像走了狗屎運,攻受反目成仇都能判定成功,阮夭應該至今還是過著緊巴巴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可憐日子。

    小羊皮靴踩在被積年雨水沖蝕出凌亂刻痕的石板上,腳步聲沉重又拖沓,空空地在兩側老舊卻華麗的巴洛克風格的樓房間迴響。

    腿軟得連走都走不動,阮夭只能勉強扶著老舊磚牆,走兩步就停下來休息一下。

    細細密密的喘聲從軟紅唇肉間溢出,零零碎碎掉落在寂靜無人的巷道里,不像是恐慌後驚魂未定的喘息,更像是染上了旖旎色彩的曖昧呻/吟。

    昏黃的暮色照得偏僻小巷裡一片暖調的橙色,色澤飽滿艷麗的繡球花穿過生鏽的鐵欄輕佻地向行人探露臉頰。

    一身禁慾系黑色長袍的小個子青年狼狽靠在牆上,被冷汗浸濕的黑髮濕漉漉地黏在雪白額角,淺琥珀色的眼眸在暮光流轉下幾近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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