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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而第二件事嗎,就是現在。

    三四輛車子同時停在酒吧油膩的門帘前面,一身黑色長風衣的墨鏡男人大踏步地從車門裡邁出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便服的馬仔。

    為首的男人一隻手夾住了嘴裡的香菸,隨手按在了紅木吧檯上。

    「找人。」

    他們一行人動靜實在太大,擠在撞球桌邊的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男人們都忍不住往這邊看過來。

    也有第一次見著陣仗的衰鬼發出很誇張的驚叫:

    「搞乜啊,拍電影啊?」

    有老手就隨手給他腦袋一巴掌,讓他沒事幹就閉嘴。

    酒保臉上笑意一僵,有點皮笑肉不笑地:「您這一上來就這麼大陣仗,還燙壞了我從歐洲淘過來的紅木吧檯,是不是過分了?」

    趙凜隨手用指腹蹭過一點黑色的菸灰,一副懶得和他廢話的樣子,臉上連個笑都是可有可無地:「不說?」

    酒保眼神凜凜地看著他。

    男人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對勁。

    像是著急地尋找著什麼。

    酒保知道最近殺人魔的案件一直沒有進展,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著急也是自然的。

    酒保嘴角勉強扯開一點:「警官有話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趙凜低頭哼笑了一聲,「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周。」

    後面立刻有個年輕點的男生快步走上來。

    趙凜打量了一圈周圍的設施,除卻吵吵嚷嚷喝上頭了就開始怪叫的垃圾人,倒也稱得上有一絲復古的精緻。

    「通知上面這間酒吧涉嫌地下黑拳,給我封了,酒吧老闆最好也還是叫去喝個茶,你看怎麼樣啊唐老闆?」

    男人語氣里明明帶著一點玩世不恭的笑意,墨鏡後的深色眼珠確是冷冷地如刀劍一般釘在酒保身上。

    酒保臉色都變了,差點連客套的微笑都掛不住:「趙警官說笑了,我向來都是守法經營,坦坦蕩蕩,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啊。」

    「您要找人,直說就是了。我怎麼會不告訴您呢。」

    酒保點頭哈腰地笑得諂媚,額角卻不自覺滾下一顆豆大的冷汗。

    「您找徐野是吧,我這就叫他來。」

    ……

    耀明酒店的前台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走了桃花運了。

    前幾天剛接待過一個帥到炸裂的叛逆少年,今天又來了一個斯斯文文成熟禁慾的西裝精英男。

    顯然還是成熟款的男人更合小姑娘的胃口,blingbli曩縫ng的大眼睛盯著男人的臉幾乎就沒有移開過。

    嘖,哪裡都帥,就是這氣場也太冷了一點。

    生人勿近的。

    聽他說話都要凍下來一身的冰碴子。

    「你這裡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徐野的客人入住?」男人臉上連一個笑都欠奉,說話時冷冷得連起伏都沒有。

    小姑娘打了個寒顫,聲音都不自覺哆嗦了:「有,有的。」

    「他住哪裡?」

    小姑娘臉上露出很為難的神情:「這個,我們酒店是要保護客人隱私的,我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的。」

    男人一隻修長瓷白的手搭在黑色大理石的櫃檯上,映得整隻手白的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像尊冰冷無生命的工藝品。

    小姑娘心裡暗暗地想,帥哥雖然好,但是氣場實在可怕。

    男人眸光森寒地盯著小姑娘煞白的面孔,良久終於擠出一個不怎麼溫柔的笑來:「實不相瞞,我並不是陌生人。」

    「我是徐野他爸。」

    商遲一臉冷漠地盯著小姑娘:「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拐了自己的小媽躲在這裡好幾天了,你不會想看一個幸福的家庭就此破碎吧?」

    小姑娘迷茫地張大了嘴,目光空洞:「啊?」

    *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5章 寵物情人(25)

    一室的狼藉。

    門鎖是已經被破壞過的。

    商遲一腳踢開半掩的大門,入目的就是滿地破碎的家具殘片。

    心中逐漸升騰起越加濃烈的不安,一直到看見床邊一星殷紅的血跡,這種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從心尖挖去的恐慌瞬間飈至了極點。

    商遲不願意相信這是阮夭留下的血跡。

    他有點狼狽地跪在地上,碎掉的瓷片嵌進了膝蓋里似乎也感覺不到痛似的。

    他死死盯著那小小的一星血痕,從血跡邊上發現一簇銀灰色的貓毛。

    那是阮夭身上的。

    男人捻起那綹散落的貓毛,上面似乎還隱隱約約帶有小貓的體溫。

    窗戶沒有打開過的痕跡,外面就是平滑的牆面,距離地面幾十米高,嫌疑犯不可能跳窗逃脫。

    看地上血跡凝結氧化的程度,嫌疑犯離開的時間一定不長。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內。

    半個小時已經足夠嫌疑犯做很多事。

    前台的小姑娘說過一個小時之內都沒有人從酒店出來,那麼說明他肯定還在酒店裡面。

    他會藏在哪裡呢?

    一隻連咬人都不會的小貓落到這樣窮凶極惡的犯人手裡,又會發生什麼情況?

    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他轉身打量著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房間,雖然名義上是下城區唯一一家星級酒店,房間裡的設施還是非常簡單。

    不過一個嵌著磨砂玻璃的空蕩浴室,一張凌亂的雙人床,外加一個角落裡的方形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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