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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顧瑾好像遇到了什麼大麻煩,語速又急又快:「不管誰來敲門,你都別開,知道了嗎?」

    「殺人犯,就藏在這座別墅里。」

    又是轟隆的一聲驚雷。

    天地在一瞬間雪亮如白晝。

    不知哪裡來的貓叫聲穿過了如簾幕的暴雨,又尖又利地刮劃著名人類脆弱的耳膜。

    女人慘烈的尖叫在安靜的別墅里驟然響起。

    世界一瞬安靜。

    *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們,最近期末考試周,請假要請到25號(土下座),暑假應該有時間認真寫文了qwq

    第45章 豪門的秘密(12)

    「叩叩。」

    門板傳來連綿不斷的震動一直蔓延到緊貼著房門的單薄身體上,這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激得他全身都在顫抖。

    「夫人,請開下門好嗎?」

    門外是年輕人溫和謙恭的嗓音,在磅礴的雨聲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意味。

    齊仁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

    「夫人,二爺請您去他的書房,有要事相商。」齊仁一下一下地很有規律地叩擊著房門,聲音放的越發輕柔,好像在誘哄著驚慌失措的獵物,「請夫人開下門。」

    阮夭心慌慌地問:「剛才是誰在叫?」

    女人的慘叫聲過於悽厲,幾乎連喉嚨都要撕裂。

    齊仁隔著門板說話也是朦朦朧朧的:「一隻野貓躥到廚房了,張媽最怕這些動物,不好意思嚇到夫人了。」

    遇到野貓,會嚇成這樣嗎?

    阮夭的原身按照設定並不在乎傭人們的喜惡,因此張媽怕貓這件事阮夭並不清楚。

    阮夭直覺齊仁在騙他。

    或者說,門外的人,真的是齊仁嗎?

    他咬了咬嘴唇先打發走門口的男人,「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你先回去吧。」

    阮夭心亂如麻,現在只想弄清楚手機里的顧瑾和書房裡遇到的「顧瑾」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同一張臉,一個是暴虐的能灼燒一切的烈陽,另一個卻陰寒如暗夜裡的冷月,光是和他對視都恍若掉進冰窖,全身都豎起恐懼的寒毛。

    這個男人,是比顧瑾要更危險的生物。

    「他,不是顧瑾……對嗎?」阮夭聲音滯澀地問道。

    系統沒有說話,屏幕上顯現出一個碩大的綠勾。

    不是顧瑾……那他會是誰呢?生著同一張臉,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夫人,二爺說您一定要來書房,不來的話,他會生氣的。」齊仁居然還沒有離開,堅持不懈地敲著房門。

    明明應該是在勸解,話語裡卻隱隱有一些逼迫的意味。

    瓢潑大雨掩蓋了樓下大廳里一切的嘈雜。

    齊仁是個唯命是從到有些懦弱的男人,從來不會這麼不依不饒地強迫阮夭做什麼事。

    阮夭心裡一時間想不出那個和顧瑾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是誰,心裡煩亂的要死:「我知道了!」

    他畢竟不能真的放任齊仁就這麼站在他房門外敲一個晚上吧。

    細白手指放在金屬門把上,圓潤金屬球硌著阮夭的手心。

    「夫人快點開門吧。」男人在門外似乎臉上還帶笑。

    門鎖轉動了半圈,在門外人看來是無知天真的小羊主動獻上了鮮嫩可口的肉/體。

    阮夭的動作突然停下了。

    顧瑾在電話里的聲音一圈一圈盤桓在他的腦海里:

    「誰來都不要開門。」

    「殺人犯就藏在這棟別墅里!」

    阮夭打了個寒噤,鬆開了手。旋轉了半圈的門把手重新歸位。

    他顧左右而言他催促著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齊仁的男人,細弱的嗓音里不自覺地發著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先走吧,有什麼事我會電話上問二爺的。」

    手機屏幕熄滅了又亮起來,阮夭從來沒有手速這麼快地打過字,稱得上十指如飛。

    快點回我快點回我。

    阮夭抱著手機垂著眼睫在心裡瘋狂默念。

    阮夭不知道,隔著一層門板,走廊上耐心宣布告罄的男人緩緩綻開了一個嗜血的微笑:「為什麼就是不開門呢,夭夭。」

    他放棄了扮演無趣古板的可憐小秘書,恢復了本身如蛇一般嘶啞低沉的嗓音:「就這麼怕我?」

    男人僵冷冰涼的手指握住了門把手,如嘆息一般的低語透過門板傳進阮夭的耳朵,逼得他全身驚起寒顫。

    「你以為這扇門真的擋得住我嗎?」

    別說了別說了,阮夭捂住耳朵,死死用後背抵住了大門。他慌得不行,身子一直在抖,男人和他之間的距離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好像隨時可以突破進來。

    「你很不乖。」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罰的哦。」

    顧容銘正在一樓大廳,皺著眉處理剛才的突發狀況。

    身形臃腫的中年女人坐在沙發上,雙手抖得連水杯都拿不住,熱水從杯口濺出來打濕了她的裙子,她也毫無反應。

    女人年輕時應該也是個清秀的姑娘,只是被歲月摧殘成了如今這副臃腫胖大的模樣。積著細紋的眼睛裡蘸著渾濁的灰霾,滿眼無神地恐慌著。

    「張媽不要怕,大家都在這裡,你可以告訴二爺發生了什麼事。」齊仁遞給女人一塊疊成小方塊的手帕,他儘量溫聲細語地和女人說話。

    張媽似乎是見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畫面,瞳孔不自覺地放大著,一邊只是機械地接過齊仁的手帕死死地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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