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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20:02:00 作者: 杉矜
「我會站在你這邊,阮夭,我永遠相信你。」
楚凌衣拿著那片花瓣給阮夭看:「你認不認得這個?」
「這是……山茶花的花瓣?」
阮夭接過那片小小的柔軟的花瓣,困惑地問:「你怎麼有這個?」
「這是黑衣人在你頭髮上留下的。」楚凌衣神色凜冽,「你還早上不是說看到了溫斯言辦公室有這種花?」
阮夭全身好像被電流擊中,他惶然地眨著眼睛,聲音遲疑:「你的意思,你是說溫老師……就是黑衣人?」
楚凌衣說:「我只是猜測,畢竟這一切太巧合了,你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阮夭指尖捏著那片薄薄的花瓣,心裡亂成一團。
教學樓四樓的走廊上,男人倚著欄杆笑眯眯地看著樓下草坪里站著的兩個少年,薄唇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哎呀,被發現了。」
明明是在說著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男人看起來滿不在乎,甚至還很高興的樣子,修長手指興奮地在金屬欄杆上敲出歡快節拍,銀灰色的襯衫袖口半挽在小臂上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蒼白手指上細小刀**錯縱橫。
「話說,那個叫楚凌衣的好學生,真礙事啊。」
「高中生怎麼可以早戀。」
男人苦惱地撓了撓額際碎發:「果然還是要受點教訓才知道乖一點,老師還是要辛苦一點呢。」
「一個林懸,一個楚凌衣」男人掰著手指一個個地數,最後發現好像十根手指可能還不夠用,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嘴角弧度放大,「阮夭同學,你真的很能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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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失魂落魄地回到寢室。
林懸本來正戴著耳機打遊戲,看見阮夭進來,手裡的滑鼠一頓,對面人頭瞬間被收割,屏幕上很快出現了「game over」的字眼。
不理會隊友暴怒的髒話輸出,林懸摘下耳機,抱著手臂看著阮夭幽魂一樣輕飄飄地盪進來。
「阮夭。」林懸開口叫他的名字。
阮夭精神恍惚地坐在桌前,聽見林懸叫他,這才顫了顫睫毛。
「怎麼了?」他喉間乾澀地問道。
阮夭心裡一直在煩著黑衣人的事情,加上目睹了楊熙宇死狀悽慘的屍體,臉色更是懨懨。
林懸本來想質問他怎麼和楚凌衣在一起的事,最後話在嘴裡轉了一圈,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你生病了?」
「沒有啊。」阮夭天生體質弱,被嚇到了就容易發燒。一路強撐著回來,臉頰已經漸漸燒紅了,他自己卻一點也沒察覺。
林懸眉頭越皺越緊,他天生高鼻深目,眉眼俊美卻凶戾,沉著臉的時候就看起來萬分嚇人。
阮夭穿越過來之後一直暗暗地有點怕他。
「你發燒了。」林懸伸手在阮夭額頭上試探了一下,發現阮夭前額燒得滾燙。
阮夭趴在桌子上,下意識瑟縮著躲開了林懸的手,吐出的熱氣都燙的嚇人。
「我沒有。」他還要嘴硬。
林懸乾脆用自己的額頭貼緊了他的,熱意在悶熱的初夏午後越發顯得焦灼黏膩。
阮夭眼睫上掛著豆大的汗珠,沾濕了鴉翅似的羽睫,嘴唇和臉頰都是緋色的,呼出的
熱氣帶著纏人的香。
總有人生著病都在像勾引人。
林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洶湧而上的黑色情愫。
「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林懸他都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對著這個曾經百般看不上眼的鄰家弟弟用著這般誘哄的語氣。
阮夭微微閉上眼睛,他覺得腦子很暈,昏昏沉沉的:「我哪也不去。」
他一生病嬌氣的性子就更加不掩飾了,半闔著眼睛用手推開林懸。
他覺得很熱,不想再有人在身邊煩他。
連阮夭自己都沒有發現,好像無形之中,林懸和他的位置完全地調換過來了。一直黏人的角色變成了林懸,阮夭反而成了那個若即若離難以企及的對象。
林懸沒有辦法,只好舉著手表示自己不強行動他:「我幫你降降溫好嗎,吃點藥?」
阮夭哼哼唧唧地用一隻半脫了襪子的腳踩在林懸的腿上,白色棉襪卡在淺粉色的足弓上,精緻腳踝仿佛上著一層瑩潤惑人的釉質。
林懸大腿上的肌肉立刻繃緊了。
阮夭好像還感覺不到氣氛的不對勁,更加用力地踩了踩。
棉質襪子往上移了一點立刻就被林懸大手捉住了。
跳舞的人,無論是足尖還是到踝骨線條漂亮的驚心動魄。林懸不自覺摩挲了下指尖滑嫩的肌膚。
「不吃藥,太苦了。」阮夭脾氣上來是真的很難辦,又愛撒嬌又愛哭,林懸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偏偏燒得有些迷糊的阮夭還非要似有還無地撩撥他,他卻強忍著自己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
林懸沒有辦法,只能先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詢問發燒應該怎麼辦。
林家的老醫生是跟著林家幾十年的老人,醫術高超,在林家很有一些分量,對於林懸來說就像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和藹爺爺。
老醫生破天荒接到林懸的電話,萬分詫異:「阿懸怎麼突然問這個?誰生病了嗎?」
林懸看了一眼難受得已經開始當著他的面脫衣服的阮夭,聲音有點結巴:「就是一個朋友……可能著涼了,發燒的很厲害又不願意去看醫生,我沒有辦法只能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