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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59 作者: 趙今
    說到後面,我不禁喉頭一哽,聲音也走調了。

    子辰叔叔連忙抱住我親,俊雅極致的臉龐滿是心疼,「乖,小壞寶乖,你不哭,我才把咱們的人參果娃娃接回來。」

    「那你快去,帶他過來給我看,我還沒有看過他一眼,他就離開我了,我不甘心。」我努力癟嘴不哭,下巴頦頂得高高的,怕說著流淚,子辰叔叔就不接小寶寶來了。

    「你先睡覺,等你睡醒,我把咱們的人參果娃娃帶給你看。」美手摸著我的頭。

    「嗯。」

    門輕輕地關上了,子辰叔叔去帶小寶寶給我看,我儘管睏乏,但是下身那種絲絲縷縷抓人心肺的疼痛,令我無法入睡,所以,我闔了雙目,聽動靜而已。

    不一會,門開了,我驚喜地睜開眼,誰知,入眼的竟然是鼻青臉腫的周玉京和神情疲憊的老狐狸「伯伯」。

    不知來意,我警惕地看著他們,唇瓣兒緊抿,不主動叫人,等他們說話,我才說話。

    「小姑娘。」「伯伯」說話了。

    我糾正他,「我有名字的,我叫夏楠楠,不叫小姑娘。」

    「伯伯」沒有和我爭,我說什麼,他就跟著叫我,「夏楠楠,是吧?」

    「嗯。什麼事?」

    「伯伯「指著周玉京說:「玉京他做了對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經被他小叔叔給打了,我帶他到你跟前來,讓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幫了你做事的份上,讓他小叔叔別再追究他。」

    我眼珠兒微動,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換了一身衣服,說他鼻青臉腫,那是輕的,準確地說,他被揍成了豬頭,除了眼角下方那顆淚痣,我曉得是他的標誌之外,這麼粗粗一看,倒還真不認得。

    他不與我對視,狼狽地撇開臉,掏出一副墨鏡架鼻樑上,一個勁地看向別的地方。

    周玉京嘴毒點以外,沒有對不起我過,反而是我弄傷他好幾次。

    我誠心誠意向他道歉,「對不起。」

    「用不著說這個。」他粗聲粗氣答,「你幫我在小叔叔跟前吹個風,我就忒感激你了。」

    「錯的是我……」,我不覺住了口,說不下去了。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細細地瞧我,帶著探究,仿佛要印到腦子裡分析似的,「由於程老的身體不好,我還沒打電話去瑞士和他通個氣,你哥哥他們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養病吧。」

    「謝謝伯伯的關心。」幾句話的功夫,我又一臉的虛汗,抬起頭,擦擦汗,我說:「伯伯,您有什麼話,您直說吧,子辰就快回來了。您錯開時間來找我,不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麼。」

    「伯伯」嘉許地點頭,「是個機靈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沒接著往下說,換了個話頭,「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想過,有些事做了,是沒有回頭機會的?」

    「伯伯,我知道的。」我預料到「伯伯」要說什麼話,淚花兒點點地涌動,胸口悶得,心也要跳出去。

    「玉京什麼都跟我交代了,我想我大概比子辰知道得要多那麼一點點,你覺得子辰一旦知道那個一點點,他會不會恨你?」

    「我不知道。」

    「楠楠,別自己騙自己,你要真喜歡他,你應該明白他的個性。」

    「嗯,伯伯,我不想他恨我。」

    「好,果然是好孩子。」「伯伯」首次對我面露笑容,我卻覺得全身冰冷,「你睡吧,好好養病,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繼而,他對瞅著我發呆的周玉京說:「玉京,走吧。」

    周玉京和「伯伯」走後,我的淚止不住地流,流到枕頭裡,浸濕一大片,那麼樣的哭著,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周身暖洋洋,手背的針頭早已撤去,我一動,原來,我躺在一個寬厚的懷抱里,子辰叔叔和我擠在一個病床里,他抱著我睡,溫暖我冰冷的四肢。

    「壞寶,醒了?」頭頂上方傳來子辰叔叔溫潤微磁的聲音。

    我轉頭看看周圍,只見一片的漆黑,「晚上了?」

    「是啊,你這個小豬睡得香,我叫都叫不醒。」子辰叔叔聲音帶笑的逗我。

    我軟手軟腳,伏在他身上,感受這美好的體溫,「叔,咱們時候出院?我想回咱們的家。」

    他吻吻我的發頂,「還要幾天,等你的消炎藥水打完,咱們檢查好,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很快的,別急。」

    「叔,我要看咱們的人參果娃娃。」我念著腹中那塊小小的肉,讓我疼,讓我心碎,讓我流淚不止的小小肉。

    子辰叔叔伸手開了病床頭的小燈,霎時,暖黃的燈光照亮了病房。

    他要翻身下床,我探手撫住他的臉,「叔,你怎麼那麼憔悴?」

    子辰叔叔憐愛地敲我一記,「你這壞姑娘,也不念著我年紀老大,偏愛折騰我,我不憔悴才怪。我守在旁邊,你睡覺哭著叫冷,害我大熱天的,爬到床上,和你擠一塊。幸好,你是個冰疙瘩,我抱著你,沒中暑,要不然,你這會醒來,可瞧不見我。」

    越聽到後面,越誇張,我歪嘴嗤他,「哪裡有那麼嚴重,我不理你,快帶小寶寶給我瞧。」

    病床的床頭櫃,放著兩個盒子,一個是上好木質的,另一個是鐵質的,很早以前的那種正方形月餅盒,周圍都斑駁了。

    子辰叔叔將那個木質的盒子,捧到我面前。

    暖黃的光將他俊雅的面容刷成暖暖的色澤,眉目色動,均是濃濃的父愛,他打開盒蓋,勾著薄唇笑,「咱倆的人參果小娃娃,很漂亮。」

    我探頭一瞧,粉肉色的小娃娃,真的像人參果那麼大,可愛的腦袋大大的,身子還沒發育好,像小蝦一樣蜷縮著,他躺在潔白的凌布中,沒有一點兒不乾淨,確實像子辰叔叔說的那樣,很漂亮。

    高興的看了一會,我突然覺得深深的可惜,推開盒子,「叔,他要是長大就好了,我想看他長大的模樣,有你的樣子,也有我的樣子,個兒還很高,小姑娘一見他,就被他給迷住了,就像你迷我一樣的。」

    美手微動,盒子被蓋上了,子辰叔叔將盒子放回床頭,抱住我的腦袋,美手頻\頻在我眼下方抹,「傻孩子,哭什麼哭呢,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我把咱們的人參果小娃娃埋在廟裡,捐一大筆善款,請老和尚師傅給他念經,下一次投胎的時候,他又重新回到你小肚子裡,他沒有離開過咱們,好不好?」

    「好……叔……那個月餅盒子是幹什麼的……」,我吸吸鼻子,問他。

    見我問到那個月餅盒子,子辰叔叔的眼笑得有些彎,他把盒子遞給我,「你看看。」

    我打開陳舊老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大疊或彩色或黑白的照片,還有幾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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