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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59 作者: 趙今
    童春曉稱呼我小魔,我就真的是小魔了嗎?

    第六十八章:犯了不該犯的錯

    周子辰老師做完自我介紹,校長老頭兒立馬沖童春曉招招手,像支使自家孩子似的,那動作非常有親切感,「春曉啊,拿你畫好的座位排列表給周老師看看。」

    「誒,好的。」童春曉應了一聲,不顧我的瞪眼,從他書包里飛快掏出一張紙,蹬蹬地跑到周老師跟前……

    不用看到他的正面,我也能想到,他此刻必是恭恭敬敬地,雙手拿著座位排列表,一副模範生乖孩子的模樣,將表遞到周老師手中。

    你大爺的,這個狗東西,明明曉得周老師名字,甚至曉得更多情況,在後坡不告訴我,居然逗我,害我陷進那種入魔的狀態胡思亂想,又害我浪費眼力去讀唇語!!!

    別以為讀唇語是很簡單的事兒,這個需要用眼睛全神貫注去看,距離近的話,還無所謂,距離稍遠一點,是很費勁的,很耗眼力。

    習慣於讀唇語的人,通常眼睛到三十多歲會視力衰退,我和可青練唇語之初,首長爺爺就告誡過我們,唇語只能當做輔助聽力的手段,不能完全依賴它。

    我初學那會,並沒把首長爺爺的這個告誡放在心上,用自己學的唇語,去看別人說的悄悄話,對這種好似擁有窺視別人秘密的能力,感到特別新奇和好玩。

    可是,不久,我的懲罰相應到來,我的眼睛又酸又澀又漲,去醫院看眼科,醫生說我是用眼過度……從那以後,我明白一個道理……不要胡亂使用自己的能力……一切都是有限度的……

    能夠聽到的聲音,儘量去聽,至於唇語,那要到非常狀態的時候,才去用它。

    童春曉這個該死的魔怪,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曉得讀唇語對眼睛的損害,居然還來害我,討厭,我這會眼睛澀得真難受……

    別看童春曉才高,在我面前經常耍魔怪樣兒,實際上,他的家庭環境挺糟糕的,我和他相比,我還是很幸福的。

    童春曉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和別人跑了。他爸爸是雙耳全聾的人,不是先天,是後天性的事故。他爸爸是個踩三輪車的,一次拉人的時候,與人發生爭執,被人打聾了倆只耳朵。他爸爸脾氣還不頂好,喝醉酒老揍他,他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以為自己是個啞吧,只會盯著別人說話的嘴巴看。他告訴我,他的唇語就是在那時學的,無師自通。

    因此,遇見什麼事兒,千萬不要認為自己不幸,這世界上比你不幸的,海了,何苦自怨自艾,作難自己,整個愁雲慘霧的樣兒?有人愛護著,倒也還好,要是沒人愛護呢,豈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不管什麼事,不管怎樣慘,人要活得快樂才是真理兒。

    尖子生旁邊的座兒,不是誰都能坐的,老師排座位有自己的考慮和講究,按道理,我一插班生坐不到童春曉身邊,他原來的同桌是前排的語文課代表陳玉珠。

    可我二哥是誰呀……呵呵……

    我之所以能和童春曉這個全校最能的人同桌,完全是靠了二哥。

    二哥讓我和童春曉同桌,自然是希望學習互助,不過,他這番想法,被我和童春曉深入認識以後,有了另一層作用。

    我的數學成績一向不好,讀初中起,養成一習慣,考試的時候,喜歡依賴可青,與可青用唇語對答案,自己做出的答案從沒有信心能對。

    可青走後,我的數學成績雖然不是很差,但也不能用好去形容,數學是我考試科目里最差的一門。

    二哥讓我和童春曉坐,除了和學校打招呼,自然也和童春曉本人溝通過,二哥用程家的關係給了童家好處,所以,童春曉有義務和責任促進我的學習。

    二哥的想法是挺好,不過,到後來我和童春曉熟了以後……

    我對數學,雖說不至於一竅不通,但是七竅里,至少有五個竅是不通的,講題多了,我還會打瞌睡。某天給我講解某一數學題,我始終想不通,他大爺的,這位爺直接把鋼筆給扔窗戶外面去了,撂下一句話,不再教我做題,考試直接用唇語給我答案。

    好吧,老實交代,其實我早那麼想了,只是沒好意思主動說,怕他看不起我。他既然主動提出,那我順水推舟同意唄。於是,二哥照顧我學習的好意,成了童春曉幫我作弊的好辦法。其後,此辦法不僅局限於數學,還相應擴展到其他科目,嘻嘻,我甚至還撈著做了一個數學課代表。

    作弊對答案這事,我一點兒不怕,反正高考真正來臨時,我和童春曉的考號肯定是挨著的,他的答案能少得了我麼?顯然不能嘛!

    有童春曉在,我的高考成績穩當得很。

    因此,我費勁與童春曉靠近,不僅是因為在他身上尋找類似可青優秀感的影子,還有一個原因,要他老實給我正確答案。

    童春曉這人是只魔,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在高考的關鍵時刻耍我一把,關於他魔性的這一點,我是受過教訓的。

    和他初認識那會,我傻乎乎的,以為這個人會給我絕對正確的答案,沒想到,我與他合作的第三次考試,我被他給耍了。他給我的數學選擇題答案有三分之二是錯的,考了一個全班最差分,數學老師特意把我叫到教室外面去談心,天吶,我從來沒有那麼丟醜過。等我怒氣沖沖找他問罪,他兩手一攤,十分無賴地說,想看看我的唇語是不是很好,才那麼做的。

    所以,對這麼個狗東西,要用得著的狗東西,不能像和正常人那樣相處。

    按照道理說,家境貧窮,學習成績又特好的人,內心一般是清高的。

    可童春曉不是。

    這點,我問過他,尖子生一般都清高著呢,為什麼他不呢?

    他冷冷地笑,反問我,清高能換飯吃嗎?

    如此,我便明白了。

    我享受程家給予我的特權,但是我不喜歡拿著那個特權去顯擺,童春曉則是個仗勢的主,用那個啥啥點的話說,他喜歡依附比他強大且有能力的人,他有某種程度的特權崇拜。

    怎樣讓童春曉服我,不讓他仗恃自己才高耍著我玩,老實給我答案,我想到最好的辦法,一、配合他的步調;二、不能對他客氣;三、顯擺自己有特權。

    顯擺特權,不用多做什麼,拿出首長爺爺的特供熊貓煙,說幾句顯擺兼貶低他的話,他就拜服了……

    哼,某個層面而言,他亦不過如此,畢竟年輕。

    童春曉走回座位的這一小段距離,我用眼神做飛刀,剮了他無數次,直到他落座,我另外加一腳,小踢他,用二哥教的方法,保準是小範圍攻擊,造成實質性殺傷力。

    他疼得迅速把臉低到桌面處,鼻子和嘴快歪到一邊去了,牙縫裡蹦出低聲,「哇,小魔,你犯故意殺人罪啦。」

    白眼翻給他,「殺的就是你,我讓你不老實給我交代。」

    童春曉那麼聰明個人,自然知道我說什麼,他眼睛碌碌一轉,歪頭笑上了,「自己獲取信息,比別人告訴你的,印象更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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