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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59 作者: 趙今
    「小楠……小楠……」,身後傳來他的呼喊,我不理會,我回頭幹嘛,讓他傷我?

    叫小楠做什麼?

    你去找別的小楠吧,只要你樂意,滿大街都是小楠。

    我自以為能跑得快,卻忘記了他是獅子一般的猛獸,體魄健美過人,我咬的一個小小傷口算得了什麼,他照樣能追上我,將我撲殺,如同現在這般……

    身後一股大力將我撲抱,因為重心不穩,被他帶著朝前踉蹌好幾步才止住。

    「小楠,我的小楠,別哭,二哥疼你……」,他從背後緊緊抱住我,急切慌亂地說。

    呵呵,可笑,疼我?

    疼我為什麼要離開我?

    「滾開。別接近我,我和你沒關係。」

    上半身被他鉗制,掙脫不了,我還有腿呢,想也不想,我一腳踩中他的腳背,我的低跟鞋底在他的皮鞋上使勁磨研,來回地轉,我不信你皮厚肉不疼,呵呵……

    我得意不了三秒鐘,身子突然騰空,他輕而易舉將我半抱,總之是腳離開了地面,也離開了他的皮鞋。

    比力量,我是比不過他的,可我腦子裡的主意多得是……

    我放軟了身體,不再掙扎,輕柔帶淚地喚他一聲,「二哥,疼啊,你弄疼我啦。」

    果然,二哥中招。

    急忙將我放回地面,二哥轉到我面前,焦心地問:「哪裡疼?告訴二哥,二哥給你揉。」

    我呼地一巴掌朝他臉上打,打了一個正著,「啪----」。

    好清脆響亮的一聲哦,真好聽,嘻嘻……

    二哥一愣,接著,立馬回神,極致英俊的深刻五官掀起狂怒的冰風暴,黑鑽似的眼眸激盪殺伐之意,他冷沉下臉,二話不說,乾淨利落又粗暴地將我拽到牆根邊,一手抵住我肩,一手高舉,要朝著我的臉落下。

    我笑嘻嘻地,抬起頭,亮出我的臉,讓他更好的揍我,「你打吧,打完了,咱們兩清,以後不許打我哦,你要是敢的話,我就向姑姑告狀去。」

    「你……」

    這人好無趣,幹嘛說了一個「你」你,那隻高舉的手不打下來了呢?

    我還等著呢,為什麼遲遲不落呀?

    我決定給他添把柴。

    歪著頭,我笑說:「不打不算男人哦,我等著呢,別讓我等煩了,錯過機會,以後可沒有了哦,別說我欠你一巴掌。」

    話說完,忽地,那隻巴掌就落下來了……

    瞬間,我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等待那有可能是痛徹心扉的一巴掌。

    不想……卻是下頜被狠勁拿捏……吃痛,我迫不得已張開了嘴……下一刻,我的唇瓣被兩片滾熱的嘴唇所覆住……無望地掙扎,只換來了嘴裡的嗚嗚聲……

    想要咬那條在我嘴裡掀起巨瀾的舌頭,無奈下頜被搶先制住,我無論如何是合不了牙的,只能任由他在我嘴裡作惡,攪得我天翻地覆,絕望非常。

    我的心並不堅強,他輕輕一擊,就能讓我剩下一地傷心的碎片,他可以拍拍屁股,瀟灑離去,我呢,我能嗎?是不是只有按可青說的那樣,把他當成玩兒,自己才能不受傷?

    可是,可青吶,要把二哥當成玩兒,似乎很困難呢,你怎麼就飛走了呢,你應該先和我合計好這事的……你不知道你的楠楠,其實是一個很笨拙的人嗎……

    我無力回應面前這個人的吻,也掙脫不開他糾纏地鉗制,我唯一能做的,也許不過是默默地流淚罷了。

    終於,他不吻我了,離開了我的唇。

    沒了交纏的炙熱,冰冷的空氣迅速覆蓋了我的口鼻,剛才,還顯得那麼火熱的,一旦離開,遺落的,僅是燃燒後的灰燼,風一吹,連餘溫一併帶走了。

    行走於冰天雪地之中,本無所謂溫暖與否,因為已經適應了冰冷的感覺,即使有再大的風雪迎面吹來,除了感覺比方才稍冷點以外,凍僵的肢體是不會增添更多反應的。可若是習慣溫暖的軀體,被猛烈的天意,帶到了風雪之地,它面臨的是被急速凍僵的死亡威脅。

    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被人溫暖過,那就窩在舅舅的家裡,挨著舅媽表哥的責罵,廚房是我半個家,奶奶愛怎麼怨懟也由她,讓我全聾,我也無所謂。

    問題是,世間沒有有「如果可以」這回事,發生的事情總是真實而殘忍,別無選擇去面對,即使厭惡。

    我需要一個真實的胸膛來溫暖我,我討厭陰暗,討厭潮濕,討厭寒冷……我喜歡陽光,溫暖的陽光……我這個不陽光的人,需要太陽的照拂,要不然會變成陰溝里的老鼠,而我討厭變成老鼠……

    我顫抖著嘴唇,連抓著他胸前衣服的手都是顫抖的,淚水滾滾而下,「二哥,你別走,別離開我。可青走了,我冷,你要是也離開我,我就凍僵了。你別走,好不好?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這個院子有什麼好,就算住著我們倆也是空蕩蕩的,我要和你窩在一個10平米的小居室,你抱著我,我抱著你,比什麼都溫暖,你別走,我不放你走。」

    我顫抖著,我哭著,摟住他,不住在他耳邊請求,「二哥,你別走,我不放你走,小楠不放你走。你不是說過麼,只要我不樂意,你就哪裡也去不了。現在我不樂意,你別走,哪裡也別去,待在我身邊。」

    「小楠……」,二哥緊緊抱著我,揉著我的頭髮,親吻我的發頂,「我的好小楠,二哥只要小楠,你別擔心,二哥誰也看不上,心裡也放不了別人,二哥除了你,誰也不要。你是個傻姑娘,沒有人照顧你是不行的。」

    「二哥,你是不是不離開我了?」我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隔著朦朦水波,他看起來顯得很不真實,好像是水中的一個倒影,水波一漾,那虛幻的影像便散了。

    我怕影像散了,只得緊緊抱住他,藉由肢體的觸碰,感知到他的溫暖,才能確定他真實的存在。

    二哥捧住我的頭,兩個大拇指揩拭我的淚,被我弄得稍顯凌亂的衣領,顯出鎖骨上還在流血的幾個牙洞,那些血緩緩濡濕了衣襟。

    我竟咬得那麼深?我不覺看呆了……

    「小楠,你需要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現在,你住在程家,根本沒有歸屬感,是嗎?」

    這句話像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刺中我心靈最深處的隱秘想法。是的,我從來沒有把程家當做自己的家,我擺脫不了寄人籬下的陰影,被***一巴掌打聾耳朵後,我忍氣吞聲的憋悶更甚。

    我多想胡亂折騰,比如,發瘋似的在房間裡大喊大叫呀,肆無忌憚地高聲,快樂奔跑,讓整個房子裡充滿我跑得咚咚響的腳步聲……那卻是奢望,房子不是我的,會招來大人的討厭呢……我得做個大人眼中的小乖孩……這樣,住起來,才會更舒坦……

    「二哥,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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