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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聽到了他的低笑。

    對二哥為什麼帶我來後海的疑問，在他給我拍了好多照片以後，我明白了，敢情今天就是帶我來拍照的。

    銀錠橋上，他指揮著我……

    「手扶著橋欄杆，身子站斜點，對，就這樣，腳往左靠靠，不對，你腰不對，腰要顯得柔點，靠著欄杆，要好像你弱不禁風，需要欄杆撐住你似的，要那種……」

    什麼啊!

    沒完了他!

    每個景點，都這麼指揮我拍照，我可累了我。

    大爺，您能不能讓我自然點拍照?要不，就別拍我，你自拍去。

    再他說出第二個要求時，我終於忍不住了，也是忍無可忍，「不拍了!我不拍了!」

    說完，我閃身，離開他的鏡頭。

    「別啊，回來回來。」二哥拉住我。

    「我要自然拍，不許你指揮我，要不然，你拍別人去。」

    如此，二哥終於老實了……

    二哥推著單車，我倆並肩走，經過輔仁大學舊址，二哥突然停下，指著那樓問我，「知道這裡原來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我搖頭。

    「知道郭沫若故居原來是什麼地方嗎?」

    二哥說話真是沒頭沒尾，我哪裡會知道哦。

    「二哥，你學識淵博啦，不要老是考我，好不好?」

    二哥微笑不語，繼續推著車走。

    這人真是的，勾起人好奇心了，反而不說話了。

    追上二哥的腳步，湊到他身邊，扒著他的胳膊問：「二哥，你說啦，別吊我的胃口嘛。你是建築系的高材生，我連高中還沒讀呢，你不說就是欺負我。」

    二哥低頭悶笑兩聲，才給我侃，「我說的這倆個地方，都是王府舊址的一部分，輔仁大學舊址原來是濤貝勒府的馬圈和花園，這個大學在1923年的時候，還購買了恭王府的花園，很有錢吧?郭沫若故居，那地方原先是恭親王府邸的馬號。你能想像當時的王爺府邸有真正有多大嗎?」

    推車慢慢走，每經過一個舊時院落，二哥都會如數家珍地給我說上一段那些房子的歷史變遷，家族興衰，聽得我如痴如醉。

    拐進一個無人的小胡同，二哥停下了，將自行車靠邊放，牽住我的手，領著我往小胡同前面走。

    「二哥，咱們這是去哪裡?」我好奇地問。

    二哥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看旁邊。

    那是一個沒有開門的院子，儘管院門是陳舊了，但是我眼力還是有的，這院子應該曾經屬於某位權貴，院門緊閉不要緊，內里說不定大有乾坤，二哥又是那麼一副神態，我更加覺得我的想法沒錯。

    我配合他，小聲問：「怎麼了?」

    二哥抱住我，湊到我耳邊說：「我們建築學院的學生經過特批才能進去觀摩，這是一個私家宅院，院子裡面可漂亮了，推開房間窗戶，能夠看見我剛才帶你一路游過來的風景。小楠，二哥買下這裡送給你，好不好?到時，我們倆住這裡。」

    不是我想潑他涼水，而是他說的話，真的很不現實……

    我涼涼地說：「那要很多錢，你有錢嗎?」

    「有的，我會有的，我會有很多錢，小楠，你相信我嗎?」二哥嚴肅認真地看著我。

    他這樣……真讓我覺得他古怪……沒事和我提未來做什麼……

    我摸摸他的額頭，笑著說：「二哥，你今天怎麼了?」

    二哥拿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小楠，我要給你提供很好的生活。學校有一個機會提供給我，讓我去美國留學，是交換生，假如學習情況好，還能在那邊多進修一段時間，等我學習回來……」

    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我已經聽不進去了，為什麼那樣英俊的面目，卻令我有暴揍他一頓的衝動?

    原來，今天是要和我告別的，怪不得帶我玩，給我拍照……

    可青還說二哥會待我好，狗屁!

    二哥除了欺負我，什麼也不好!

    甩掉脖子上的相機，死一邊去吧!

    手指無法控制地扒開他的衣領，對準那鎖骨的地方，我一口咬了上去。

    「小楠……」，頭頂傳來二哥的低吼，不過，我不會理他的，我不是和他以往咬著玩的。

    一面狠狠咬住他的鎖骨，另一面將他推到牆根上，按住他，繼續咬，不鬆口。

    「小楠，別哭，二哥是為了給你好生活，二哥會回來的。」二哥的聲音很是強抑痛苦。

    他痛得打哆嗦的手，胡亂在我臉上擦。

    哭?

    誰哭了?

    你值得我哭麼?

    嘴裡嘗到了腥鹹的味道，那是皮肉被咬破才能有的特殊味道。

    啊，我多喜歡這個味道啊，比什麼都好吃呢……

    腰身被緊緊箍住，仿佛鼓勵我似的，頭被用力按住，甚至還揚了脖子，突出那鎖骨，痛苦中帶著快意的聲音，拂過我的發頂，「小楠……你咬吧，咬得越狠……二哥越把你放在心上……不管……走到哪兒……見了這傷疤……我就會想起你……你要等我……你咬了我就要等我……等我回來……」

    等你?

    等你做什麼?

    我的等待只是留給可青一個人的，你算什麼東西!

    我鬆開口，冷笑，一把推開他……

    第六十一章：二哥粉請入內【上】

    「小楠……你咬吧，咬得越狠……二哥越把你放在心上……不管……走到哪兒……見了這傷疤……我就會想起你……你要等我……你咬了我就要等我……等我回來……」，二哥痛苦中帶著快意的聲音，拂過我的頭頂。

    那聲音那麼熾熱，那麼滾燙，有躍入深淵的無悔，也有肆意奔放的深情……

    呸，深情……

    想我等你?

    可笑，我的等待只是留給可青一個人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傷口，能有什麼約束力和提醒?好了傷疤，忘了疼，這種事不是沒有過，比比皆是，再好的物質生活，也比不上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

    假如說，可青的離開是迫不得已，你的離開算是什麼?

    許下一個難測的未來，首先要放棄一個真實的現在，你以為對我好，其實我並不覺得重要，我只想要一個能夠貼緊的溫暖懷抱。

    房子?

    我要房子做什麼?

    又寬又大又漂亮的房子，打開窗戶能夠看見滿目風景的房子，住在裡面確實舒服，可是，房子能夠擁抱我嗎，房子能夠貼著我的心溫暖嗎，房子能夠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嗎?

    我鬆開嘴裡咬到見血的鎖骨，抬眸冷笑，趁他低頭看我時失神的剎那，我一把推開他，轉身跑走，再也不要呆在他的身邊……既然註定離開我，從現在開始，我們倆越遠越好……我不傷害你，你也傷害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