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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59 作者: 趙今
    遇見二哥這種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上輩子得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今生才能遇見這麼個貨色!你無緣無故,半路拋我們下去,好歹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哪有人像你這麼天經地義的?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有臉皮給我沉臉,你甩臉子給誰看呢你!

    即使說到首長爺爺那兒,也是你的錯,你憑什麼甩臉色!!!

    我大聲而肯定地說:「我就是在質問你,我和可青等你多久,你自己算算。」

    顯然,二哥沒把我當盤菜,他身子一歪,換了一個坐姿,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懶懶地聳了一個肩,「我忘記了,開車回到家,才想起把你們倆給落下了。」

    瞬間,我的動作大於理智,而先於大腦,我的手用力一扣,車門打開了,猛一下撲到二哥身上,一通亂拳給他揍下去。

    「反了你!」二哥低喝一聲,大手一捉,立刻拿住我的手不讓動。

    我夠不著他,打不到,我氣瘋了我,身子亂掙,扯嗓子大叫,「可青,二哥打我了,你快來揍他。」

    「二哥,你不准動楠楠,你動她,我跟你沒完。」

    我身後是可青尖利的叫聲,外加他招呼到二哥身上的拳腳。

    「你們搞什麼鬼?!」二哥怒了,聲音很有威懾力。

    不過,對不起,我們沒人怕你!

    車子前駕駛座狹窄,高頭大馬的二哥拳腳無施展之力,我和可青雙劍合璧,聯手攻擊,兼之二哥有顧忌,不敢真傷了我們,我終於從二哥的魔爪之下掙脫。

    趁著可青扑打二哥,我瞅著他肩膀,一口給咬上去了。

    夏天衣服薄,即刻咬中二哥的肩膀肉肉。

    我那個得意和快意啊,今天所有的鳥氣全還給你……

    哇哈哈,我咬你,我咬死你,讓你說我是小廢物,讓你說我是偷糕妹妹,讓你瞧不起我,看我不咬你,咬你就像咬切糕那麼容易!!!

    咬中肩膀肉肉幾秒鐘,我感覺身下的二哥身體驀地一僵,全身好像微不可察地繃直了,可青的小拳頭還在打他,我的嘴也咬著他,他愣是沒反應了。

    噯,怎麼不掙扎了?

    我愣怔,不覺鬆了嘴,呆呆地望著他,這人怎麼了這是?

    我該沒咬壞他吧?

    可青也為他的奇怪反應而停下了小拳頭,和我一樣呆呆地望著他。

    接著,我和可青對視一眼,咱倆的殺傷力沒那麼巨大吧?

    嘴和牙,離開了二哥的肩膀,他大概呆了有幾秒鐘,才好像活過來似的,長長吐了一口氣,語氣很無奈,「唉,怎麼有女孩子像你這個樣子的,真是胡鬧。」

    後面,二哥當時的奇怪反應,經過我和可青的研究,一致認為他大腦神經突然短路了,失去了應激反應,而出現的狀況。

    不管我和可青兩人怎麼認為他當時的狀況,我卻好像是真的惹上二哥了,他有事沒事淨惹我動大怒氣,每次惹得我像瘋狗一樣朝他亂咬,他就開心了。

    他開心的時候,平常看著我的,那種鄙夷、不屑、輕視、挑剔的目光盡數不見,都變成了快樂……

    唔,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不愧是瘋子二哥,想法和正常人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不咬他的時候,如同現在他倚靠在門邊,見了我和可青接吻後的分開,他眼睛微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輕視、挑剔,像支支利箭射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將我射成無數個窟窿,又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第四十八章

    當母豺狼遇見公獅子

    二哥的眼睛微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輕視、挑剔,像支支利箭射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將我射成無數個窟窿,又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如果說接吻投入導致喘氣,那麼二哥的出現,則是令我和可青驚得大氣不敢出,嚇呆了,連動都不敢動。

    怎麼辦,居然被二哥撞見接吻!

    心裡慌得不行,比那次田繼戎的生日宴,他說見到我和可青互相親臉頰還要慌。

    二哥是誰啊,那是瘋子、狂人,和正常人想法不一樣,鬼才知道他想幹什麼。

    斜倚在門上的身子突然一動,手一帶,二哥走進來,竟然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他他他……他關門……想幹什麼……

    手心忽然暖融融,憑感覺知道,是可青在握住我的手,我側頭見到他溫暖而明亮的目光,慌亂的心奇異地鎮定下來。

    是啊,無論如何,有他和我一起,我怕什麼?

    「我說呢,去叫人接個電話而已,那麼久沒回客廳,原來是跑到房裡玩這個。」二哥背靠著關上的房門,雙手插在褲袋裡,說話的口吻吊兒郎當,眼神卻恰恰相反,他直直盯著我和可青交握的手,眼裡似有黑色的風暴在凝聚。

    我的手被握得越來越緊,可青……他……不是不緊張……

    相較於我感知到的緊張,可青的聲音很穩很認真很平靜,說話的口氣好像不是在做解釋,而是在申明,「二哥,我們不是在玩。」

    「不是玩,那是什麼?」二哥嘲弄地反問。

    二哥的反問太那個啥,不僅是可青說不出口,我也說不出口啊,臉龐燙得沒邊,怎麼好意思說?!這好比本來是在房子裡關起門來做的事情,你知我知大家知,心照不宣,你非要把它弄到太陽底下去曬,誰受得了?!

    我和可青之所以不顧忌世俗的看法,是因為我們倆做的事情是對其他人隱秘的,再怎樣大膽也是背著人做的,不是拿著一個大喇叭廣而告之別人,我們做什麼了,這沒有必要。

    我和可青的快樂在於,不與別人分享我們的甜蜜,我們做的事情僅限於對方才能知曉的快樂,那些快樂是隱秘的,屬於**,我們不是電影裡公然打情罵俏的男女,我們是薄臉皮小孩兒,只對彼此厚臉皮。

    「說啊,我等著聽呢,有膽子做,沒膽子說?嗯?!」那個結尾的「嗯」字被二哥咬出一個滑音,給我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仿佛是在挑釁似的。

    老實說,一般二哥不惹我狂怒去咬他的話,我挺怕他的。說得大言不慚點,我這人感覺還是挺敏銳的,心眼不少,沒事喜歡瞎琢磨,對於自己琢磨不透的事情,會害怕,會膽怯。

    二哥的行事方法,我從來沒琢磨透過,往往我覺著琢磨到一點兒了,二哥又變了,比那天氣還難掌握,好歹天氣變化有氣象預報,二哥可沒有專門的預報,說變就變,所以,到後面我乾脆不琢磨了,琢磨他真是費老勁了。

    我直覺二哥這人對我來說是危險的,只要他不惹我,在他面前,我通常乖得像綿羊一樣。

    打個比方吧,假如我是豺狼,路上遇見一羊,肯定是我比羊大,羊得服我,然後,我繼續走吧,路上遇見一力量十分強大而兇猛的獅子,那肯定是獅子比我這豺狼大,我得服它。

    對我而言,二哥就是那獅子。豺狼能夠咬獅子,不是因為它力量比獅子大,而是獅子有意縱容和逗弄它,這個道理得弄明白,要不然真以為自己比獅子強大,把獅子惹急了,被獅子一口吃掉,哭都沒地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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