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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11 作者: 轟嬸I
「姥,我倆出去逛逛。」李若無說。
「去吧,小年輕的出去玩吧,老悶在屋子裡沒意思。」姥姥說。
倆人找了一家比較僻靜的咖啡屋,裡面呈暖huáng色,非常溫暖,倆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身後是一大牆壁的書櫃,全是漫畫。
「這地兒真舒服,又暖和又安靜,進來就想睡覺。」李若無翻著漫畫書說道。
季星樓喝了口咖啡,「是啊,還真想和你就這麼待在一起。」
「時光靜止……」李若無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直愣愣的看著季星樓身後。
「怎麼了?」季星樓回頭看過去,看到的是牧知行和另一個二十多歲的看起來很紳士的男人摟抱在一起進了咖啡屋裡。
李若無低聲說道:「你們班主任是gay?」
季星樓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看樣子是的吧?比我倆還黏糊。」
「要不要給牧老師問好?」李若無笑道。
「什麼缺德玩意兒?會讓牧老師慌神的。」季星樓拍了一下李若無的腦袋。
李若無摸了摸腦袋,「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像這麼缺德的人嗎?」
季星樓看著李若無,道:「嗯,像。」
「季星樓?你們也在這兒?」沒成想,牧知行居然先和他們打招呼了。
季星樓回頭一臉尷尬的看著牧知行和他身邊的那個男的,笑道:「牧老師好,這位是?」
「你好,我叫遲池,你們牧老師的男朋友。」那個男的說道。
牧知行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笑道:「別在意,你們怎麼也大年初一的跑到這兒來?」
「我倆就出來玩兒玩兒。」季星樓笑道。
牧知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倆一眼,道:「談戀愛也別忘了做作業哦,你們看,他就是我以前的學生,因為談個戀愛也沒好好學習,最後只有出國。」
遲池摟著牧知行的腰,道:「我不好好學習還不是把你給拿下了?小年輕就要豁出去愛,不然老了拿什麼來跟張老頭兒李老頭兒chuī牛啊?」
這倆人秀恩愛的級別還相當高,你一言我一語的秀恩愛簡直羨煞旁人。
直到他們走後李若無才開口道:「真勇敢,你是他學生呢,他都不怕。」
「有什麼怕的?」季星樓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敢大街上摟我嗎?」李若無不滿的問道。
季星樓看了他一眼,「我還敢在大街上日。你。」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今天可以說是很勤奮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越長大這年味兒就不重了,過了除夕初一初二那幾天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大家還是該gān嘛gān嘛,特別是四中的學生,開學早、作業多,過完年後個個都在趕作業。
「這生物題太難了,你把卷一卷二的答案發給我吧,我怕我猝死。」陳望津打電話給李若無抱怨著並要求給他發答案。
「你動動腦子行嗎?我發給你還不是害了你啊?」李若無轉著手中的筆無jīng打采的對著桌上開著免提的手機說道。
「你就害我吧,儘管害我,我不怨你。」陳望津笑道。
「嘿,你這二皮臉,行!你等會兒啊。」說完便掛了電話,懶洋洋的抓起手機拍了幾張答案給陳望津發過去。
剛發完正準備繼續做作業,就聽見姥姥在外屋大聲說著:「你走吧,我們家不歡迎你!」
李若無皺了皺眉頭,緊接著聽到了一個中年男聲:「嬸兒,我求你了,小水她也不讓我見,您不能也不讓我見啊!這畢竟也是我兒子啊!當初是我不知道,不是我這次回國,我還真不知道我有一兒子在這兒。」
「當初小水求你別走的時候,你回頭看過她一眼嗎?你就是個負心漢!」
李若無只覺得腦子裡嗡嗡嗡的,心臟也被重重的捶了幾下,怎麼回事兒?那些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到了腦子裡就轉不過彎來,他並不是真的不懂,只是不想懂。
腦子空白幾秒後,外屋傳來了姥姥的哭聲,邊哭邊喊:「我可憐的姑娘啊,十多年了還逃脫不了你!」
李若無瞬間惱怒了,他扔下筆就沖向外屋,此時外屋的qíng景是姥姥坐在椅子上哭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人提著一大堆東西站在姥姥跟前,這男人五官端正,身材挺拔,戴著一副平光眼鏡,有一些鬍子,眉目間和李若無還有幾分相似,在他看見氣勢洶洶的李若無時,手中的東西悉數落地,直愣愣的說不出話。
「你丫誰啊?」李若無壯著膽子說道,其實他也很心虛,這個男的是誰他已經心知肚明名了,但是他本能的抗拒這個男人。
「李子,你咋出來了?你快回屋。」姥姥說道。
李若無瞪了那男人一眼,扯過餐巾紙給姥姥擦眼淚,「姥,別哭了,jiāo給我吧。」說完,他走到男人的跟前,眼裡充滿著一種不叫善意的東西,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離開我家。」
男人皺了皺眉,眼神儘是悲傷,「你就是若無吧?我是……我是你的親身父親啊,我也是前幾個月才知道你的存在的,你媽她也不讓我見你,我……」
「你閉嘴!」李若無惡狠狠地看著這個自稱他父親的男人,那句「我也是前幾個月才知道你的存在的」刺痛了他,從小到大他李若無都是最自卑的,所以他才擁有著一種扭曲的自尊心,而現在這個男人說的這句話讓他覺得他不是一個人,只是一件物品,只有存在與不存在,這讓他從小到大積攢的自卑與悲哀全部迸發了,濺得到處都是。
「若無……」男人還在試圖喚著他,仿佛一句溫柔就能讓他認這個父親。
「滾!別讓我揍你!」他現在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他已經很煩躁很糟心了,不想聽他廢話。
男人見不管用,便沒再說話,只是把地上的東西都整理好放在桌上,又從西裝內兜里掏出一張名片輕輕放在桌上,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的母親可以補償你而我就不能,事實上,我比你的母親無辜得多,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諒解,無奈論如何,我都會盡力彌補你。」說完,便離開了。
李若無定定的看著那張名片,這個男人叫奚永江,是北京一家權威私立腦科醫院的教授、主任醫師。
這是他的親生父親,素未謀面、陌生至極的親生父親。他小時候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爸爸,那時候他總纏著姥姥說,可是姥姥卻從來不說,問急了就說死了,他便再也不問了。後來也不敢去想,因為他想想就覺得自己很可悲,他不喜歡自憐自憫的自己。
現在,他卻不得不面對這個很可悲的事實。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都會在這一年接踵而來,先是他媽,又是季星樓,現在居然連親爸都來了,這一年他不得不接受這麼多變故,足以改變他一生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