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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5:11 作者: 轟嬸I
季星樓明顯有些不高興,沒說話就轉身上樓了。
「你說這個gān嘛啊?」李小水推了推季崇恩。
李若無追了上去,到了三樓他才開口說道:「我以為你那鋼琴就是架擺設呢,也沒聽你彈過。」
「不想彈。」他的鋼琴,只彈給一個人聽。
「我也沒說要你彈啊。」李若無低聲道。
季星樓握了握拳頭,最後放鬆了,走向李若無,「今晚,我想一個人睡。」
李若無楞了一下,平時都是季星樓死活要和他睡i,今天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我有說要和你睡嗎?你不和我睡真是謝天謝地了。」
季星樓垂下頭,嘆了口氣,「晚安。」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一晚上,李若無都沒睡好,他對季星樓的態度很不滿意,也對那架鋼琴心生疑慮,越想腦子就越亂,直到半夜三點多才真正的睡著,但是還好第二天是運動會,八點半在cao場集合就行,而且他這一天都沒項目。
因為昨晚的幾句話,兩人第二天很尷尬,從吃早餐到被司機送去學校都一句話不說,李若無不願主動和他說話,因為這樣會很沒面子,季星樓也qíng緒低落沒有說話。到了學校更是各自到了班級隊伍里,運動會開始了倆人也沒在人群里找對方,李若無覺得心裡堵得慌,他不是不想和季星樓說話,但是昨天的事不是他的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向季星樓低頭的,他就這麼一直和陳望津叼著罐可樂到處晃,一會兒看看跳高比賽,一會兒看看扔鉛球,其實眼睛一直在尋找著季星樓的身影,有幾次恍眼看到季星樓在看台上,但是看台上人來人往,很快季星樓的身影又被淹沒在了人群里,他有些失望,因為季星樓壓根兒沒有要找他的意思。
「魂不守舍的?」陳望津瞥了他一眼。
李若無搖搖頭,「沒有,就是晃累了,回教室吧,快要期末考了。」
「你沒事兒吧?教室門可被鎖了,再說老師也不讓進,被抓著保不准一頓批。」
「怕什麼,鎖了咱就翻進去。」季星樓滿不在乎地說。
「三樓……」陳望津想要確定李若無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雖然三樓也不是太難,但是誰會為了做作業翻三樓的窗戶啊?!
「三樓怎麼,你不去我自己去。」語罷,李若無把易拉罐扔進垃圾桶,揣著手就往教學樓走去。
陳望津無奈,只好跟了上去,餘光好像看到了……季星樓?
李若無站在他們班窗戶下面,牆上倒是有一些管道和突出來顯示設計感的磚塊,所以爬起來不是很難,他搓了搓手,一躍而上就跳到了一樓教師的窗台上,雙手抓住能觸及的最頂端磚塊,腳往管道上一蹬就上了二樓窗台,用同樣的方法,他上了他們班的窗台,可以說是毫不費力,他跳進教室里,拍了拍手上的灰,把頭探出窗戶,想要喊陳望津上來,可誰知,他往下一看,最先入目的卻是滿目看不出qíng緒的季星樓。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離開了窗戶旁,在教室里來回踱步,季星樓怎麼會知道他翻牆進教室?剛剛陳望津也是一副吃了屎的表qíng,不可能是他說的,那肯定就是整個早上季星樓都在觀察他,想到這裡他還在竊喜,絲毫沒有發現教室里多了個人。
「你回教室gān嘛?」季星樓說。
李若無見了鬼一樣的轉過身去,看見了季星樓正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做……做作業啊。」李若無看了看窗戶,「陳望津呢?」
「被我打發走了啊,怎麼?想和他一起不想和我一起?」季星樓的語氣聽不出任何qíng緒,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拒絕回答。」李若無說,他還在賭氣。
季星樓瞟了一眼教室一前一後的攝像頭,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淡淡地說道:「昨天晚上是我有qíng緒,我給你道歉,但是關於鋼琴的事,你確定要我說?」
「怎……怎麼了?你說啊!」李若無不知道季星樓為什麼把這件事看得很重要,現在季星樓要開口說的話緊緊地牽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鋼琴是我從小就學的,初中的時候以前的老師生病了,他給我推薦了他的一個學生來陪我練琴,他的那個學生比我大三歲,當時是個高中生,後來我們在一起了,後來他高三畢業選擇了去捷克學音樂,其實他是在躲著我,我又愛他又恨他。」季星樓寥寥數言便概括了一段感qíng,說得雲淡風輕,無chuī灰之力。
李若無的神經被牽得很疼,因為他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知道了,在季星樓的世界裡,不止他一人,而且那個人比他還要早擁有季星樓,而且那個人居然還甩了季星樓,他一直可碰不可求的東西,被別人完全不重視,揮之即去,讓他很心痛。
「雖然我瞞你不對,但我覺得這並不重要。」季星樓說。
是啊!這有什麼重要的呢?他們倆的關係俗了點兒說就是□□,文雅點兒說也就是彼此慰藉罷了,至於季星樓過去愛過誰和他也毫無關係,可是為什麼心臟還是一抽一抽的疼呢?他忍不住問:「你那次哭……也是為了他?」
季星樓點了點頭,他覺得有夠丟臉的。
「嗯,沒關係,那是你的事兒,我也就是好奇,這事兒就過了吧,誰也甭提。」誰也甭提,他怕一旦深化這件事,他倆就會一拍而散,好在他現在還能忍,只要那個人不回來打擾,季星樓就還是他的,計較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呢?大老爺們兒豁達點兒,要是那人真回來了,他就全身而退。
是的,毫無保留的全身而退。
這件事看似輕鬆愉快地解決了,但其實倆人誰的心裡都不好受,特別是對於李若無來說,這事兒就是個疙瘩。
一下雪,北京就成了北平。
期末考也如期而至。
「考得怎麼樣?」陳望津問。
李若無拉了拉已經拉倒盡頭的羽絨服拉鏈,儘量的把頭埋在衣領里,哈了幾口熱氣,說道:「就那樣兒吧。」
「你成績還真是越來越好,要不怎麼說天道酬勤呢,努力確實很重要。」陳望津剝了個紅薯遞給李若無。
「甭說了,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李若無咬了一口人氣騰騰的紅薯,一大口很滿足,吃進胃裡也暖呼呼的。
「好吃嗎?」陳望津看著他。
李若無點點頭,「好吃。」
陳望津咧嘴一笑:「你看我這人這麼體貼細心,還是個單身狗呢!」
李若無愣了愣,其實關於陳望津,他還是能感受到的,陳望津和他是同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於是就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會有適合你的人的。」
陳望津感受到了李若無的尷尬,嘿嘿一笑,把手搭在李若無的肩上,說道:「我想什麼你應該明白,你想什麼我也清楚,你們家那位我可是不敢惹,但咱倆這兄弟可是一輩子沒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