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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4:55 作者: 菠蘿個蜜
我點了點頭,說:「我保證。」
阮玉笑著說:「愛因斯坦牛,我知道你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但是----」說到這兒他的神色一頓,眼底冒出一點說不清的……讓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阮玉繼續說:「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槍,藏貓膩,下場都……不太好。」
我哆哆嗦嗦地說:「我不騙人,阮哥哥……」
阮玉笑容不減,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我知道。」
勝利
阮玉陪我做完了筆記,他看似百無聊賴,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搭話,「阮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教室?」
阮玉手指輕叩著桌面,懶洋洋地應道:「你們這個特殊班受到多少關注?這麼晚了學習區還亮著燈,好奇的人多著去了。」
我想了想,說:「阮哥哥,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阮玉一笑,「嘿,你該jīng明的時候不jīng明,不該jīng明的時候還愛叫個真!」他笑了幾聲,又說:「你就當我好奇心旺盛吧,沒白來,看到愛因斯坦牛哭鼻子。」
我立刻不好意思起來,訥訥地低下頭些作業。
白亮的燈光一直都是一樣的光線,可現在顯得一點也不yīn森,讓我覺得像是黑夜中混濁的海水裡幽幽遊動著的一條燈籠魚,安詳靜謐。
維托又開始瘋狂地砸鍵盤,我心中仿佛長了糙一樣痒痒的,坐立不安。
我的耳中仿佛出現了幻聽,全是遊戲的音效,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我好像著了魔,不由自主地走到電腦面前,按下了開機鍵。
維托忙裡偷閒,轉頭看我:「嘿!艾利克斯,你已經兩天沒上遊戲了,總算要來了?在克里斯托山谷找我!」
我猛然一驚,手指僵在滑鼠上,無法向下點擊。
阮玉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里出現:「做個保證吧,以後沒我的監督,不許你玩遊戲。」我說:「我保證。」
我一下子泄了氣,無jīng打采地伸手按了關機鍵,隨手拿了一本數論趴到chuáng上翻看。
維托好奇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聳了聳肩說:「噢!可憐的艾利克斯,一蹶不振的艾利克斯!」
我不想說話,心qíng低落極了。
「duku duku dudududukuku,alimali alima……」
維托大吼一聲:「艾利克斯,快接你的電話,它打擾了我的控制!」他看也不看,準確無誤地一把抓住我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唰地拋了過來。
我慌忙坐起來,伸手接住,是阮玉的電話。
不知怎的,我心裡一驚,後背冒出點冷汗,有點後怕的感覺。
電話一接通,我忍不住聲明:「阮哥哥,我沒玩遊戲……」
阮玉那邊一下子安靜了,片刻才說:「你可真夠傻的。算了,現在開機,上遊戲,把你的伺服器和名字告訴我。」
我楞了楞,懷疑地看了一眼電話,小心翼翼地問道:「阮哥哥,你讓我玩了?」
阮玉隨便地啊了一聲,說:「快去,先別掛電話。」
我只覺得一瞬間chūn暖花開,陽光普照,萬物復甦,天降喜事……我激動的不行,開機,登陸,我甚至覺得自己在這一刻的動作已經超過了維托的指速。
我一手舉著電話,一手單擊滑鼠,熟悉的牛頭戰士紅星閃閃正威風凜凜地站在鬧市里,手握巨斧,傲視群雄。
我簡直要喜極而泣,感動地對著電話說:「阮哥哥,我是紅星閃閃,我在薩克托城裡。」
阮玉嗯了一聲,聽筒里傳來幾聲清脆的鍵盤敲擊聲。
我光看著畫面就覺得心滿意足,無論如何也不捨得移開視線,隨便cao縱著滑鼠亂走。
一個亡靈在後邊跟著我,我很快注意到了他,因為他的名字也是中文,在滿屏的英文裡非常顯眼,這是一個亡靈盜賊,綠色的皮膚竹竿一樣的身形,他的頭上明晃晃的三個大字:監督你。
我不太確定地對著話筒說:「阮哥哥,是『監督你』麼?」
阮玉肯定地說:「對。」
亡靈盜賊小跑著過來,站在我身邊,牛頭人和亡靈盜賊體型懸殊,就好像百科全書和學生手冊的差距。
我不禁覺得很好玩,忍不住笑了幾聲。
阮玉好像也在電話里笑眯眯地:「好玩吧?」
我大聲說:「好玩!」
阮玉又笑:「你也太好哄了。」
隔著電話,我卻覺得好像感受到了很輕的氣流,讓我的耳朵有點莫名的發癢。
系統提示,紅星閃閃加入公會{因提堡}。
系統繼續提示,紅星閃閃,你作為牛頭人族的佼佼者,終於踏上了前往世界的征途,願你在新的旅途中成長,勇敢的牛頭人戰士,我的兒子,部落永遠祝福你!
{因提堡}公會會長{監督你}將{紅星閃閃}提升為副會長。
我嚇了一跳,連忙在電話里說:「阮哥哥,我……你……」我語無倫次,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驚訝和推卻。
阮玉卻不甚在意地說:「愛因斯坦牛,這個公會裡的人都是很有實力的玩家,以後你每天可以玩一個小時,會有人帶你玩,也會有人教你玩,但也會有人盯著你,明白麼?」
我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阮玉的話,歸納出兩件事:一,我每天都可以玩;二,會有很厲害的人陪我一起玩。
我一下子高興起來,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你阮哥哥!」
阮玉似乎笑了,他說:「以後再謝吧……」
我還在費力地理解阮玉的意思,電話里「咔噠」一聲之後,想起來急促的忙音。
我有點迷惑,總覺得阮玉剛才的話只說了一半,後邊好像還意猶未盡似的。
亡靈盜賊監督你瞬時消失在原地,我茫然地轉了個圈,身邊突然冒出有一個五顏六色的血jīng靈牧師,她對我打招呼:嗨,副會長,跟我來。
我連忙回答:好。
芮拉
十二月份是最冷的季節,我出門的速度顯著下降了百分之五十。
棉衣、手套、圍脖、口罩……
我一樣一樣穿戴整齊,維托在一邊不耐煩地跺腳,叨叨咕咕著:「太慢了,你實在是太慢了!所有人都已經走了,只有你還在穿衣服……戴手套,系圍脖,噢天啊,你還要戴口罩!」
我有點委屈,說:「昨天剛下過雪,今天很冷。」
維托露出一個嘲笑的表qíng,說:「你是溫室里的花骨朵嗎?」
我認真思考片刻,說:「如果溫室象徵著城市的話,那我們都是生存在溫室里的花骨朵。」
維托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快步向餐廳走去。
我喜歡吃蒸過或者燉出來的蔬菜,但餐廳提供的飲食十分單調,做法更是簡單得可憐,大部分都是炸或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