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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52:15 作者: 妖都
    「你的臉是怎麼弄的?誰打你了?」也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他此刻的聲音充斥著盛大的怒意。

    卿之卻呆呆的看著他,櫻唇微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真的是丞修……」

    她顫顫的抬起小手,已經被凍得僵硬,但還是抬了起來。就在要落在他臉上的那一刻,卻又猛地收回,拼命的搖頭:「不,不能碰。如果我一碰你,你就會消失不見的。我不要你消失,我不要看不到你。」

    說話間,她的眼淚就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比什麼都快的速度落在景丞修拉著她的那隻手背上。沁涼又帶著溫度的液體,一顆一顆卻沉重的砸著他。很快,手背就濕了一大片。

    他極少見到她哭,印象中也好像沒有過。可如今,卻看到她哭的像個孩子,眼淚那麼不值錢,一顆緊跟著一顆,好像永遠也落不完一樣。他抿著薄唇,幽深的眸子盯著她泛著淚花的小臉,哭的梨花帶雨,難看的要命。可他,心也揪的很疼。

    拉起她放下的那隻手放在臉上,冷肅的線條牽扯出了絲絲柔和,聲音更是低沉,隱隱在走廊回dàng:「傻裡傻氣的丫頭。」

    第十九章 卿之好疼

    作者:妖都 發布時間:2011-11-16 00:33 字數: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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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觸到他的肌膚,花卿之的美瞳漸漸瞠大,仿佛不可思議。然而下一秒,又開始泛紅,豆大的淚珠又開始滾落。

    就知道她的眼淚不值錢,他想。

    景丞修的眸子難得泛出無奈,從來都不知道她哭起來竟是這麼沒休沒止。拉過她早已經凍得冰涼的身體,走進公寓。將抽噎的她安置在沙發上,景丞修脫下黑色風衣扔在一旁,解開領帶,捲起袖子來到廚房。

    從前她是最討厭酒的,就連他應酬回來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她都會誇張的捏著鼻子說『好臭哦,丞修剛從垃圾場爬出來嗎?』可如今,五年後再次相逢,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她喝醉。原來最被她嗤之以鼻的東西,怎麼如今倒和她密不可分了?還有她腫起來的臉,又是怎麼回事?他似乎又一大堆的問題要問她,可想到她泛濫成災的淚水,只好作罷。

    動手切著薑片,還記得那丫頭總說他的手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勻稱,是一雙適合彈琴的手。她喜歡將自己纖細到不行的手指一根根cha入他的指fèng,緊緊扣住,樂此不疲。後來,他專門為她去學了鋼琴,花了大把的時間。若是將那些jīng力放在工作上,鐵定會為公司的帳戶里的末尾數增添不少零。可他就是傻了,瘋了,她要是開心,公司的帳戶里就算是少N個零他也心甘qíng願。

    青chūn嘛,就該瘋那麼一回。

    因為等到長大了,成熟了,就再也沒有力氣做那麼瘋狂的事了。

    忽然感覺寒冷侵襲,一雙短又細的手臂纏上他的腰間,

    幾乎環不過來。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背上,冰涼透過薄薄的襯衣,密密貼合。

    「丞修……丞修……」

    她似乎是真的醉了,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震得一顆心都在隱隱發麻。腰間的小手箍得那麼緊,很快,他感覺到了背後漸漸濡濕。

    「丞修,是夢吧……否則你怎麼會任我這樣抱著你。只有夢裡的你,才不會把我推開,才不會用那種鄙夷唾棄的眼光看著我。丞修,我好想你……不要不要我……我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了……」

    她在醉言醉語。

    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混雜著她身上的味道。景丞修只覺得這種味道絲絲都帶著引誘,她柔軟的身體已經幾年不曾碰過了,他似乎還記得那美妙的滋味。可最後,他只是回過頭抬起她的臉,直視那雙經過淚水洗刷後更加明亮的眸子。

    「告訴我,誰打你了,嗯?」聲音帶著誘哄,他太了解她,倔qiáng到讓你無可奈何的地步。若不是受到什麼刺激,她一定不會以這種醉態出現在他面前。

    她委屈的癟著嘴巴,像個被欺負了的孩子,長長的睫毛因沾染了淚珠兒明亮璀璨,似能發光。那眼淚此刻就在眼眶裡打轉,懸懸yù墜,卻倔qiáng的不肯讓它們落下來。他知道,若是這兩顆眼淚落下來,她定又要哭個沒完沒了。

    而她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丞修,卿之好疼,心好疼……」

    第二十章 謝謝再見

    作者:妖都 發布時間:2011-11-17 00:00 字數:1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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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晨光肆無忌憚的照she進來,金huáng色如魚鱗般熠熠生光。卿之幾乎瞬間就清醒過來,蹭的一下從chuáng上坐起。偌大的臥房裡此時只剩下她一個人,可周圍瀰漫的味道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淡淡的香菸味,混雜著剃鬚水的味道。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卿之從宿醉中清醒後的第一個想法。

    景丞修的家她太熟悉了,幾乎閉著眼睛都能識得路。而沒見到景丞修,這讓她稍稍鬆了口氣。腦子裡隱隱記得昨晚又喝多了,然後便再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又為什麼來到這裡。

    他不在,應該是不想兩個人見了面尷尬吧。而她也的確莽撞了,就算喝到酒jīng中毒,也不該來找他的。這樣,他對她的厭惡又會增添一分了吧?他會怎麼想她,覺得這又是她耍的手段?

    餐廳里有香氣飄來,一碗白粥和一疊小菜。卿之有些驚訝,收留一個自己憎惡的人,然後又為她準備早餐。景丞修果然還是那樣,喜歡『撿』人回家。

    卿之最後還是一口也沒動,糙糙收拾了一下就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又折返回臥室的衛生間。

    鏡子裡倒映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她苦笑,自己和女鬼簡直沒什麼區別。昨天晚上出門,沒嚇到人算是萬幸了。她本身不愛化妝,最喜歡素顏,秦雪總是說她,就算不化妝,至少也要塗個唇膏什麼的,也算是對其他人的尊重。於是,她的口袋裡時常準備個口紅,可用上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沒想到,今天倒是以這種方式用上了它。

    ……

    景丞修今天再次破天荒提早回了家,手錶上的指針是中午十二點半。他並沒有很快走進家門,而是掏出口袋裡的香菸,倚在門框上開始抽了起來,裊裊煙霧遮蓋了稜角分明的臉,一雙深眸愈發的幽邃複雜。

    掐掉最後一支煙,他用鑰匙打開了大門。然而,卻空dàngdàng。

    他似乎毫不意外,解開西裝外套隨手仍在沙發上,鞋子也沒換便向臥室走去,一樣的空dàng,如之前這五年一樣的空dàng。

    坐在臥室陽台的美人塌上,眉目間隱露疲色,唇角有意無意的冷笑一下。習慣xing的去掏口袋裡的香菸,半途中手停頓了一下。才想起在進門之前他就將煙扔了,因為那女人討厭一切有害健康的東西,對於香菸她很敏感,還曾因為此和他翻過臉……

    他閉上眼睛,勒令自己不要再去想『曾經』和『從前』,睜開眼時,更加疲憊。

    起身,一邊解開襯衣的紐扣,一邊向衛生間走去。他需要一把冷水把自己潑醒,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連回憶都一併潑走才好。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他也不安穩的過了五年?那些人不都說,他現在是事業愛qíng兩得意,做什麼還去想那個女人?

    抬起頭,衛生間鏡子上的幾個血紅大字赫然入目。看著它們,他想笑卻笑不出來,面色沉了下去,怒氣在等待爆發。隨手不知抄起了什麼,重重砸在鏡子上。清晰的碎裂聲音,七零八落的反光體碎了一地,如晶亮的美鑽。

    『謝謝,再見』?

    她倒是瀟灑!

    第二十一章 可靠消息

    作者:妖都 發布時間:2011-11-18 01:00 字數: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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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展快要結束,卿之忙得暈頭轉向。這次談成了幾筆比較大的買賣,連法國那邊都專門致電祝賀,大Boss還應允卿之半年的假期,讓她可以徹底的歇一歇。

    可她卻真是個閒不住的人,呆在公寓的時候還不忘拿著畫筆找靈感,可最近頗有些不順,她試著畫過幾幅,卻都覺得不滿意,似乎到處都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在腦子裡揮散不去。

    秦雪約她出來,便應了下來,也是給自己喘口氣的機會。她向來對秦雪沒什麼隱瞞,於是把這幾天發生的事qíng對她說了,秦雪更是藏不住話,砰的一聲拍得桌子直震:「太缺德了!你和花敏之都是同一個Y染色體,怎麼她就沒一處和你一樣的地方呢?這差距也太大了!」

    秦雪嗓門很高,也辛虧這裡是包廂,卿之看著她比自己還要氣憤,頓時這幾天徘徊在胸臆間的不順也消失了,噗嗤一笑。

    秦雪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什麼,神神秘秘的做到卿之身邊,小聲說:「欸,卿之。我看,要不然你就把景丞修從花敏之手裡搶過來唄。」

    卿之沒好氣的斜睨秦雪:「神經!」

    「我怎麼神經了?神經的是花敏之!為個男人,至於麼,天天都瘋了似的,看誰都像是要搶她男人一樣。」

    「你都說了,不就是個男人麼。我可不跟你一樣,沒那麼多jīng力做無聊的事。」卿之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唇邊淺酌,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秦雪在一旁看的險些呆了。真是個……妖jīng啊。卿之不笑的時候就像個娃娃,安靜又乖巧,一雙羽睫唰唰的猶如兩排羽扇,細碎的陽光灑在上面,在眼瞼處投下一層美麗的yīn影。而當她笑的時候,嘖嘖嘖,簡直就是禍水。

    「可……你真的對景丞修沒感qíng了嗎?」

    卿之端著茶杯的水微頓了一下,隨意搖了搖頭:「沒啊。」

    「那你喝醉了gān什麼去他家?別告訴我,你是在夢遊。」秦雪仰著下巴,又道:「花卿之,你說謊的時候眼神遊移不定,所以別想能騙過我。」

    卿之的唇動了動,似乎要解釋些什麼,可到最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

    第二十二章 父女相見

    作者:妖都 發布時間:2011-11-27 21:48 字數: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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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雪一副預料到的神qíng,卿之微斂雙睫,半垂著美目。

    因為無法說謊,無從反駁,所以只能沉默以對。更何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喝醉的qíng況下走到他家。也許是習慣xing在作祟,不是有人說過,人是習慣xing動物,比如當你失去一件東西的時候,你會很失落或者傷心,其實並不是這件東西有多重要,只是習慣使然,突然沒了它你會覺得不自在。亦或是……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是卿之不願去想,只當自己是習慣了回景丞修家的那條路,並不是因為渴望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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