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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9:06 作者: 東奔西顧
    那個時候宿琦早就過了年輕氣盛的年齡,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更何況父母從小就教育她,不要過分在意自己的外貌,大概意思就是說,女孩子不要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不好好讀書。

    「宿大校花,難道你忘了當年你進校時引起多大的轟動嗎?你的人氣絲毫不輸給沈言磊!」

    聽到這個名字,宿琦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思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捂著嘴一臉歉意的看著宿琦。

    宿琦把大腦不自覺地回憶bī停,勉qiáng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扯了扯嘴角,「走吧。」

    葉梓楠的飯局估計會折騰到挺晚,晚上和陳思佳解決了晚飯之後,宿琦才回家。回到家洗完澡吃了藥躺在chuáng上,頭昏腦脹,鼻子也堵的厲害,她想早睡卻躺在chuáng上怎麼都睡不著。躺了會兒,覺得屋內溫度太低不利於身體的恢復,就把空調關了。過了會兒又覺得熱,又把空調打開,正當她拿著遙控器來回折騰的時候,她聽到很輕微的開鎖聲,愣了一下之後立馬丟開遙控器擁著被子裝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是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最後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宿琦這才睜開眼睛,沒過一會兒浴室門打開,她又重新緊閉眼睛。

    她感覺到一個黑影靠過來,沐浴露的清香也隨之而來,但是之後,什麼動靜都沒了。宿琦正奇怪,就聽到頭頂一聲輕笑。

    她不得不睜開眼睛有些惱怒的看著他,葉梓楠撐在她上方,還是那副庸懶的模樣,「不裝了?」

    宿琦把頭扭到一邊,一撇嘴「切」了一聲。

    葉梓楠彎著嘴角反常的沒有還擊。

    宿琦最終還是主動把頭轉回來,「你不是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目光澄澈,除了眉宇間淡淡的□,一點都不像醉了的樣子,「中午剛到。」

    「最近又撈到大錢了?」

    他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你認為你老公已經窮到連那點獎學金都拿不出來了嗎?雖然前幾天確實小賺了一筆。」

    宿琦毫不猶豫的拋出了今天第二個「切」。

    葉梓楠看在眼裡,本來下午蔫了的人此時終於jīng神起來,在那兒嘻嘻哈哈的笑,那雙眼睛也靈動起來,看得他眼底的墨色越加濃重,最後手指停留在她的下巴上,然後俯身印上她的唇。

    她反應極快的避開,用手捂住他的嘴,吸了吸鼻子,「葉總,我得重感冒了,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天,真不巧。」

    葉梓楠輕笑了一聲,放低身體壓在她身上,把她的手壓制在身體兩側,一口含住她的耳珠,邊噬咬邊用蠱惑的聲音回答她,「沒關係,宿老師,我幫你治……」

    宿琦突然開始不自主的戰慄,他竟然故意往她耳朵里chuī氣!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本來他是穿著浴袍的,她身上也穿著睡衣,但是現在都不知道去哪兒了,等她從漫天絢爛的煙花中平靜下來的時候,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懶洋洋的躺在葉梓楠懷裡一動不動,只記得葉梓楠抱著她去浴室沖洗,再後來的事就不記得了,沉沉的昏睡過去。

    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激烈運動發了汗,第二天宿琦醒來的時候,鼻子也通氣了,腦袋也輕了不少,她正在深呼吸驗證的時候,葉梓楠半睜開眼睛看她一眼又悠悠地閉上,嘴角可疑的上翹。

    宿琦想起他昨天晚上的話,臉上一下子紅了。那什麼真的能治感冒?

    起chuáng的時候故意從左邊下chuáng,順便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葉梓楠睜開眼睛面無表qíng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解釋。他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剛睡醒的樣子。

    宿琦笑靨如花,「你那邊離浴室近嘛。」

    說完也不等他的反應就往浴室跑。

    在口舌之爭上,宿琦從來沒在葉梓楠身上占過便宜。陳思佳曾經拿了本雜誌念給她聽,一位以毒舌著稱的資深評論家說到葉梓楠的時候,一反常態地誇起人來,說他商業眼光jīng准,手段凌厲果決,做事雷厲風行,為人進退有度從容優雅。

    宿琦聽了之後,覺得這個評論家一定是收了葉梓楠的好處了,她怎麼沒看出來他有這麼多優點?還進退有度?她就沒見他退過!

    別的不說,就拿鬥嘴這事兒來說,葉梓楠心qíng好的時候,會讓她一二,那也是兩人勉qiáng打成平手。心qíng不好的時候,她會敗得一潰千里。

    長時間下來,宿琦總結出一個經驗,那就是不要戀戰,說完之後馬上離開戰場,就像剛才那樣。毛爺爺不也說了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她就不相信葉梓楠一個大男人,會追在她身後大喊大叫。

    陳思佳曾不止一次的鄙視她這個「賴皮」戰術,宿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她眼裡,無論什麼戰術,只要能斗得過葉梓楠就是好戰術。

    葉梓楠果然沒有大喊大叫,等宿琦收拾妥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空氣中還瀰漫著須後水淡淡的清香。

    宿琦乖乖去做早飯,葉梓楠這個人對生活質量要求特別高,挑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其中一點就是飯是不能不吃的,不止這樣,還必須得吃好。宿琦有時候不免為他的員工抱不平,遇上這麼挑剔的老闆工作得多難做啊!

    宿琦當學生的時候經常不按時吃飯,或者胡亂塞點湊合著,結婚前夕,宿母特地騰出一晚上的時間教育她,其中就涉及到做飯這一點。

    其實宿琦自認為廚藝還可以,她也沒思想前衛到認為女人不應該做飯,但是她的想法在遇到葉梓楠之後通通改變了。

    剛開始葉梓楠並沒有說她做的菜不好吃,只是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抗議。早上看到宿琦胡亂湊合的早飯,他動也不動就出門了。晚上象徵xing的每樣菜嘗一點,然後就放下筷子去了書房。

    宿琦在心裡抗議,不吃就別吃,餓死你算了。

    直到不久之後,她和葉梓楠回宿家,剛進門,宿母大呼葉梓楠怎麼瘦了那麼多。

    葉梓楠狀似無意的看看宿琦,笑著回答宿母,宿琦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看似無關痛癢,看似替她解圍實則將她推入火坑的幾個字。

    「沒事,飯菜不可口而已,可能宿琦也是新手,過段時間就好了。」

    結果,宿琦被宿母揪著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理論教育加半天的廚房實踐。當她看到葉梓楠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悠閒地吃水果的時候,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偏偏葉梓楠很敏感,每次都能逮到她的視線,然後勾起嘴角,無聲的和她對口型,做完這些之後還能一臉謙恭的和宿父說話,這一切都把宿琦氣得半死。

    在回家的路上,宿琦雙手抱在胸前,一肚子火沒地兒撒,「既然你要求這麼高為什麼不自己做呢?這樣你想吃什麼都會有了,不是嗎?」

    葉梓楠目視前方,專心開車,「我不想做。」

    「那你就出去吃啊,出去想吃什麼沒有?」

    「如果你是我,你就會知道,應酬到看到外面的飯菜就想吐是什麼感覺了。」

    「既然這樣,那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挑什麼?」

    「我沒挑啊,我不是一直在忍受嗎?你有聽到我向你抱怨嗎?」

    宿琦火更大了,理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那你今天在我媽面前說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請注意稱呼,我們結婚了,那是咱媽。」

    宿琦立刻理虧,成功的讓葉梓楠扭轉了形勢。

    宿琦想不明白,為什麼沒從都是這樣,本來明明是她有理的,但是到最後總是被葉梓楠力挽狂瀾。

    陳思佳曾一語道破天機,「你也不想想他是gān什麼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整日和人jīng玩兒心理戰,你斗得過人家嗎?對付你,還不是小菜小菜小小菜?」

    宿琦承認,陳思佳在看問題的深度和廣度上永遠比她qiáng。

    當宿琦把早飯端上餐桌的時候,葉梓楠正放下手裡的財經報紙,上面有一大堆數字和大片的文字,她瞟了一眼電視上跌宕起伏的曲線,揣著不恥下問的心qíng,「那些專家預報的准嗎?那些話可信度高嗎?」

    葉梓楠頭也沒抬,回答依舊簡潔明了,「不准,不高。」

    「那為什麼你每天都還在看?」

    「我就是想知道他們每天都在胡扯什麼。」

    「……」

    宿琦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坐下吃飯。

    下樓的時候,宿琦皺著眉往以往的車位走,夏日的清晨雖然陽光不是很大,但是溫度已經上來。剛打開車門就聽到葉梓楠叫她,「你為什麼不開那輛車呢?」

    邊說邊用下巴示意。

    宿琦有些心虛,「那輛車我開不慣。」

    葉梓楠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坐進他那輛騷包又拉風的跑車裡揚塵而去。

    宿琦很鬱悶的坐進車裡,慢悠悠的去上班,好心qíng全被破壞了。宿琦真不明白他那張臉到底是什麼做的,前一刻還chūn光明媚,下一刻就跨了兩季進入寒冬臘月。

    葉梓楠指的那輛車是他在結婚前夕買給她的,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這輛車的價格和它的外表一樣好看,只是覺得馬上就要結婚了,他送輛車也是正常的。只是開了沒幾天就被人問東問西的,最後還是陳思佳替她解了惑,而且是用一種非常殘忍的方式。

    「宿老師,你知不知道你每月掙得那倆銀子還不夠它每月保養用呢!」

    這個宿琦真的不知道,她只記得有一天葉梓楠忽然問她會不會開車,得到肯定回答後,第二天晚飯的時候就把車鑰匙丟給了她,看那不在乎的架勢,就像是送了輛自行車一樣。保養維修也都是葉梓楠的那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能gān女特助完成的。

    宿琦告訴陳思佳之後,陳思佳過了半晌才說話,「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一擲千金眼都不眨一下,我真是太粉他了!」

    從那之後,宿琦就徹底把那輛車打入了冷宮,每天坐公jiāo車上下班,從而被蹭車的陳思佳埋怨了好一陣子。

    沒過多久,宿琦就和葉梓楠結了婚,宿父宿母陪嫁了輛車,這輛車無論是顏色車型還是價格都中規中矩,從而取得了宿琦的青睞。

    不過,葉梓楠的臉色難看了好一陣子,他也沒挑明,宿琦只能假裝沒看到,揣著明白裝糊塗。

    到了學校剛進辦公室,宿琦眼前一花,就看到陳思佳撲了過來,「宿老師,你眉目含chūn,眼角帶笑,昨晚是不是chūn宵苦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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