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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哪怕看到傅政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誰,卻最終還是幾經搖擺,無力阻攔。
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可能讓她再見一次那個人的機會。
「沐姨。」單景川認真地看著陸沐,鄭重地問,「蓓蓓的生父,究竟是誰?」
陸沐回過頭看著他,年輕的男人英氣而俊朗,目光澄澈沉靜,和年輕時的單群極其相似。
「景川,這是我這個媽媽唯一為她做過的對的事了。」良久,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裡。」
「拜託你,不要告訴他。」
因為她的女兒從來就是那個人的孩子,如今他也有妻有兒在身旁陪伴,既然當年已經讓他錯信,就讓他一直信以為意,對誰都好。
單景川看著陸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怔怔地站在原地很久,心中如濡水般淌過萬般澀然微異,目光慢慢柔和下來。
還有一個多月將近年底,這些日子她所承受的那近乎窒息的傷懷悲慟都終將能宣告結束。
幸好這場身不由己的博弈早已定下了結局,只盼望她能順順利利地隨著這新生命的到來漸漸釋懷。
無論多難,這些都終將隨著時間過去。
…
顧翎顏總覺得單景川今天很奇怪,他很早就已經到了學校,還沒等她走到大門口,就直接找到了教學樓的底樓。
晚上到了公寓他親手下廚做飯,她自從嘗過他的手藝之後就一直惦記著,可惜這一陣因為單家和邵西蓓的事qíng他一直忙得很,很久都沒有給她做過飯了。
她現在已經不太再像從前那樣纏他,每每見面時看到他不言不語流露出來的疲憊,她總提醒著自己要乖一點懂事一點,不要再給他添麻煩,在一起的時候只靜靜地陪著他就好。
晚飯時他主動提及問她在學校里這幾天的qíng況怎麼樣,她看了看他似乎比之前輕鬆很多的臉色,才大著膽子唧唧歪歪地說了一通。
「過來。」單景川這時放下筷子看著她,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顧翎顏小兔子一樣乖乖地溜到他身邊,被他一手拉住輕輕抱到他腿上坐好。
「這幾天晚上都住在學校,冷不冷?」他最近晚上都必須回單家,他不在她又不想一個人住公寓,學校沒有暖氣,天又漸漸冷起來,他心裡一直很擔心。
「還好。」顧翎顏chuī了個口哨,「我和大艾擠一起睡,晚上把腳丫子塞到她肚子上,我還把串兒的電熱毯搶過來了哈哈哈。」雖然她為此可沒少挨串兒的揍…
單景川看她昂首挺胸的樣子心裡覺得又可口又可愛,抱著她輕輕親了兩口,側頭將臉埋在她頸窩裡。
他灼灼的呼吸噴得她又癢又顫,笑著直躲,他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氣,只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就把憋了一晚上的話給說出了口。
「顏顏,嫁給我好不好。」
做我的妻子,讓我盡全力把我能給的都給你,看你在我身邊,炸毛撒潑撒嬌無惡不作,我負責收拾你的爛攤子,追在你身後看你無憂無愁。
顧翎顏瞬間驚呆了,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一直以來鬼靈jīng怪的腦袋都不好使了,結巴了半天才呆呆道,「這是…求…求婚嗎?」
單景川「撲哧」一笑,硬朗的臉龐上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是。」
她看著他從褲子口袋裡慢慢摸出一個小盒子遞到她面前,「打開看看。」
他下午從醫院出來就沒有回過局裡,直接到珠寶店去挑了一顆鑽戒,之後他便惴惴不安地揣著這個燙手山芋,心裡既堅定這個舉動又擔心她的回答。
顧翎顏顫著手打開那個盒子,看著閃耀著奪目光芒的鑽戒吞了口口水。
「你先收下戒指,等明年夏天你滿二十,我們就去領證,可以嗎?」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屏住呼吸看著她的臉。
「這個鑽戒不好看,我要換一個!」良久,她有些嫌棄地看著他,「婚紗我也要自己挑,領結
婚證那天你也不許瞞著我,我要穿得漂漂亮亮地去!」
這丫頭,從來就沒有按常理出牌過,單景川被她一連串的話語給震得愣住了,半響嘴角才慢慢綻開一個笑容。
「好。」
顧翎顏挑了挑眉,嘴裡嘟囔著什麼,還是開開心心地把戒指戴在了手上。
他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俱是徹底塵埃落定的暖意、再無遺憾。
其實她真的長不長大都沒有關係,他就願意這樣把她當成孩子來寵,來愛。
歲月流逝,我們終將老去,但是我卻永遠都會記得最初的你,是如何地動人心魄。
望此長存。
☆、番外之沙漏
番外之沙漏
「就算他剛剛連軸帶轉三個局又怎麼樣…你們他媽給我灌他…不礙事!」
一個已經喝得爛醉的年輕男人拍了拍身旁同伴的肩膀,「你他媽的知…知不知道…多少女人脫得光溜溜地在等著他…我們這種嘗不到的就多拖他一會,嗯?」
旁邊幾個男人一向畏懼傅政,雖然喝了酒,可頭腦還是清醒的,俱都拿著酒杯縮在一邊當聽不見。
傅政臉龐上依舊沒有一絲醉意,聲音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摸出一根煙出來抽。
「艹,你們他媽怎麼一點也不給勁啊,灌他啊!」爛醉的男人拿著一整瓶皇家禮pào往酒杯里一倒,「碰」地一聲放在他面前,「你媽比給我gān了啊!」
旁邊的人這時都渾身一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酒杯已經碎在地上成了一堆玻璃渣,他居高臨下地踩在那灘鮮血般的碎渣酒漬上,目光yīn冷而尖銳。
醉酒男被這陣仗有些嚇醒了,身軀有些微顫。
「回去把腦子浸在酒里洗一洗,夢裡就能嘗到你想嘗的了。」服務生這時機靈地跑過來簽單,他終於沒有任何耐心、冷著臉簽完丟下筆就大步朝門外走去。
…
她睡著的樣子和平時一樣溫軟沉潤,面朝左蜷在chuáng邊一團,都讓人不忍心打擾。
可他還是偏要將她擾醒,故意把關門的聲音弄得很響,脫衣服抱住她的時候,灼灼的手不經猶豫就直接往她身下探去。
前幾天他又親手縱了一場不歡而散摔門離開,今天故技重施突然在睡夢中硬bī她接受,他看著她睏倦不願卻閉著眼不反抗地微微抬了抬腿的動作,半響還是收了手。
她此時微微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微澀又溫眷,後來又很快睡了過去,睡夢中還下意識地朝他身邊靠了靠。
他目光動了動,伸手幫她蓋好了被子往chuáng下走去。
客廳的茶几上一直備著醒酒藥和保胃藥,他伸手取了兩粒出來,想去廚房找杯子,這時又停下腳步直接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她的杯子。
年關工作與應酬jiāo替著轟炸過來,他唯一空下來的時間其實都想把車往她這裡開,可最終卻還是掉頭去別的地方接受那些人叮囑的『好意』。
然後再選幾次讓她親眼目睹或者把最後『收尾』的工作jiāo給她。
這個時候突然又想起她有多少次被他bī得實在沒有辦法,qiáng忍著眼淚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的手不停地在顫的樣子。
那麼多年,他早見過很多次她的眼淚,早見過很多次她憤怒到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心裡的那些飽滿的脹意就是他追求的快意和生活最好的調劑。
…
他那年剛剛從高校畢業升入A大,也終於摸清了很多他一直懷疑的事qíng。
暑假過後他就用了手段調動關係曠了一個月的課直接去B中做班主任助理。
「邵西蓓,你去幫下助理老師的忙。」
那個時候邵西蓓才十四歲剛剛出頭,溫婉可愛的小姑娘還完全沒有遭遇任何變故,小心思一點點地嶄露頭角,那點神qíng和動作他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
單家那邊的事qíng他一直也及時更進著,他jīng確地鋪好每一步路給她走,她也連半點都沒有走歪。
…
「你怎麼來了…」
東窗事發的那天S市下大bào雨,他連她什麼點跑出家門都算準,坐在車裡等在單家外,把已經瀕臨崩潰的她帶上了車子。
「爸爸把家裡的東西全部都摔爛了…」她身體顫得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太可笑了…我竟然不是我爸爸的親生孩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我好想回家…」
每一天…直到她終於被單家逐出,他沉默地陪在她身邊,親眼看她痛到極致,也給了她所有她需要的。
事後回憶起來,他這一生都沒有過那麼好的耐心做一件他視作消遣的事qíng。
***
直到…她終於上他chuáng的時候。
她緊張又微喜的神qíng他盡收眼底,屋裡的燈被他開得明晃晃的,他根本沒有用任何技巧,以最最粗bào的手段對待應該是她人生最值得紀念的珍視。
「好疼…」她痛得腳趾都蜷起來,哭得眼睛整個都腫得不成樣子,一遍一遍承受他的動作,柔聲細語地求他,「傅政…輕一點好不好…好疼…」
疼?
他一手用力將她翻過來背對自己,從後看著她那張得極開吞吐著他的、一閉一合的粉嫩花|瓣,猛地向前一傾,一記一記毫不留qíng地動作,身體間摩擦的那曖昧粘|膩的聲響就在耳邊,他只感覺自己在她體內一陣陣勃|發地更厲害。
她已經幾乎連出氣的聲音都沒有了,手臂屈起在枕邊,臉色蒼白地小聲地哭,他從後看她光|luǒ的背和姣好的側臉,看她在最高點迷失,看她不能自已,動作加之更俱。
最後幾記他連連頂到最深處,她終於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他從她身後退了出來,嘴角慢慢掛上一絲冷笑。
身下躺著的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這件事他兩年前就瞭然於心。
可那又如何?
如果這是一個賭局,他也不會看到結果揭曉的那一天。
因為顯而易見,無論她是不是,他都絕對不可能到那個不可挽回的地步才離開她。
應該最多沒過一段時間的功夫,他就能徹底地厭棄她,看著她像她母親一樣孤獨地自哀自憐、再無任何一個棲息之地。
而他自是絕不可能像他的父親,他自負於從來就能把自己控制得滴水不漏。
***
而這沒一段時間,一晃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