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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她一向對傅政的起chuáng氣敬而遠之,凌晨又剛被他cao練了一頓,揉著腰躲在副臥里整理衣服,遠遠地看他正慢條斯理地吃早飯。

    「過來。」他吃了一會,冷著臉放下了叉子。

    邵西蓓的腳步有些虛,快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更顯遲疑,傅政二話不說伸長手臂把她拉過來扣在腿上,冷冰冰地道,「躲什麼?」

    他清冽的氣息近在咫尺,她想起身又不敢動,眼神遊移不定,他看了她一會,輕輕勾了勾嘴角,「我耐力再好,也還沒持久到剛做了幾次現在又能生龍活虎的地步。」

    她猛地一嗆,耳根漸漸有些泛紅,破罐子破摔地不想理他。

    「晚上下班之後在店裡多留一會,我開好會就過來。」傅政的手扣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揉了幾下,眼中含著絲極淺的笑意。

    她這時看上去卻好像有點yù言又止,他全當她是矯qíng,一手摟著她一手端著咖啡喝也沒太在意。

    「我下午要提早從店裡出來…」她想了一會,低著頭輕輕開口,「肖安今天下午五點的飛機回美國,我和六六說好去送他的。」

    她話音未落,傅政手裡的杯子「碰」地一聲輕敲在了桌上,目色鋒利地掃了過來。

    邵西蓓渾身一顫,更不敢看他。

    這事qíng其實早些時候她就已經決定了,就怕看到他的反應,所以這兩天一直死死憋著,直到今天才敢硬著頭皮和他說。

    「什麼時候的事?」他摟著她腰的手慢慢鬆開,面無表qíng地問。

    怪不得她這兩天比平時還要乖,晚上隨便怎麼折騰她連一句反對都沒有,做的時候還時常用一種猶豫害怕的眼神看他。

    「前天。」她立即從他腿上退開。

    他這時扯開椅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裡帶上他一貫冰冷的嘲諷,「上次去醫院親密探視還不夠?你這次怎麼不跟著他一起去?別回來了。」

    「傅政,他是我那麼多年的朋友,他回國這一年我非但對他的好不及他對我的百分之一,而且他現在要走,我連去機場送他的自由都沒有了?」她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我沒有想瞞你的意思,是自己考慮好才和你說的。」

    「好。」他眼一凌,輕輕拍了拍手掌,「那我也很清楚地告訴你,你別想。」

    他眼神里的薄涼和懷疑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放在以前,這種時候她是打死也不會說一句話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就忍不住,話語裡更尖銳起來,「己所不yù勿施於人,你對我的人生控制了那麼多年還不夠?難不成我也要學著讓你每天和我報備和哪些男的女的應酬麼?」

    傅政聽得怒不可遏,看著她厲聲道,「他要走了你底氣反而更足了對麼,等他回到他的地盤你想過去和他苟且我也制不了你了是不是?你現在真他媽有種啊邵西蓓!」

    邵西蓓不想和他再說下去,轉身就想拿包出門,他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bào力地把她扯回身前,她渾身本就酸痛,這一下疼得眉都蹙了起來,「我和肖安比你想得gān淨得多了,你給我放開!」

    「gān淨?」他手捏得更緊,冷笑連連,「那段時間你們旁若無人廝磨纏綿,誰知道你們做過些什麼?」

    她自從回到他身邊之後,心裡其實一直對肖安帶著絲很深的愧疚,即使她沒給過肖安任何承諾,可那時答應和他試著相處看看這個決定,她自認她還是做錯了。

    那樣的qíng深,她再怎麼想彌補,都還是徹底地辜負枉費、無以來還。

    「那我是不是也要bī你一條條寫出來和哪些個女人上過chuáng麼?這張清單說不定我列出來比你準確xing更高。」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沉聲道。

    他沉默了一會,半響揚手把桌上的杯子摔到牆上,大步走出去關上了大門。

    ***

    邵西蓓到機場的時候,容羨的奪命連環call已經響了不下十次,這下她終於接起,那邊的容六六已經快要bào走了,「你妹啊!生孩子去了啊來得那麼慢!快往裡面走,我們就在廣告牌附近。」

    她低聲「嗯」了一聲,沒一會就看到不遠處容羨正手舞足蹈地和言棋比劃的身影。

    「姑奶奶你終於來了。」容羨看到她來了,蹦著上去扯過她低聲說,「肖安馬上要進關了,再晚登機都要遲了,他等你等到現在。」

    她目光一抬,就看見肖安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而他身邊站著眼圈哭得紅紅的言馨。

    「你自己到那邊要小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直接躺進醫院了肖大局長!」她掩了掩臉上的yīn郁,揚起笑對他開玩笑。

    「你知道我一向英勇無敵的。」他揚了揚眉,「上次那個犯罪團伙最後還不是全部都捅進局裡去了?哭爹爹叫奶奶都沒用!」

    見她笑了他語氣更是調侃,「美國那幫臭小子看到我出爾反爾又回去了,指不定要怎麼敲詐我,不把我喝窮了他們是不會收手的,說不定你哪天就看到國際新聞上某警界英才太窮吃不起而死的頭條。」

    她點點頭,笑吟吟地看著他,「S市警界一大傳奇匆匆來匆匆往,不帶走一片雲彩。」

    「蓓蓓。」他這時慢慢收了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他聲音低沉柔和,聽得她鼻子一澀,用力點了點頭,「你也是。」

    言棋這時伸手拍了拍肖安的肩膀,在身後對他說,「差不多到點了,已經廣播好幾次了。」

    「我知道了。」肖安接過單景川在一邊遞來的行李,最後再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便頭也不回地朝裡面走去。

    我本就是為了你回來,如今你既覺得還是與他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是最好,我便還是退回到我當初的位置,只求你萬事皆如所願。

    我慶幸的是,在你身邊的每一分鐘,都已被我妥帖收藏好,今後無論能否再見,那都終將是我今生百轉千回都永難磨滅的印跡。

    蓓蓓,我怎麼會捨得qiáng求你接受我曾當作信仰的至死不渝。

    …

    肖安走後容羨陪著邵西蓓先一步走了,留下的言棋帶著哭得斷斷續續的言馨上了單景川的車,駕駛座上的單景川從頭到尾沒開過口。

    車裡的氣氛沉悶,言棋忍了忍還是開口道,「鍋子,都一個多月了,你不是真的和蘿莉鬧掰了吧?」

    單景川這一個月的所有行為光想想都能讓人無端生寒,那幾個犯罪團伙是他親自審的,最後整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他簡直跟看到閻王爺差不多,嚇得都尿了褲子,更別提平時生活中,他一天開的口絕不超過十次,整個警局總局都籠罩在可怖的氣氛下,一gāngān部都叫苦不迭。

    他還是不說話,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隱隱青筋疊起。

    「顏顏她前天去了東京。」言馨這時拿紙巾擦了擦臉,面如死灰地道,「她一個人走的,騙她媽媽說和我們出去的,一個小時前她還和我打電話說,她跟旅遊團走散了。」

    黑色的吉普車這時一個猛地急剎車,言棋差點直接飛到車前的玻璃窗上去,轉頭死死地瞪言馨,言馨根本沒心qíng搭理他,翻了個白眼繼續黯然神傷。

    單景川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你們在這裡下車吧。」

    言棋巴不得他這麼說,照他這幅樣子這車再開下去,指不定就直接往橋下開了,言馨雖然心qíng極糟,但還是把顧翎顏在東京的下榻酒店和旅遊團信息編了個簡訊發給他才下了車。

    車窗外夜幕漸近,單景川不知不覺就把車開到了顧翎顏家樓前那條小道,上次小丫頭在這激-qíng四she地和他玩車震,他回去好好自省了一遍自己的三觀,卻還是qíng不自禁地屢屢回憶起那次的qíng形。

    他怎麼可能會真的離開她呢?這一個多月的不聞不問,已經耗費了他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全部自製和耐心,他只要一靜下來,腦里舖天蓋地地就全是這讓他牽腸掛肚抓心撓肺的難搞小姑娘。

    「嗯?」那邊的人終於接起了電話,單景川手指指腹在手機上摩了好一陣,才淡淡道,「幫我個忙。」

    「你也會開口要我幫忙?」陳淵衫的聲音依舊是不慌不忙,聲音里卻掩不住一絲笑意,「什麼事。」

    單景川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老婆跑你地盤上去了。」

    ***

    容羨開車一向有點野,剛剛買的一輛造型騷包的越野車更是被她cao控地有如無人之境,邵西蓓靠在副駕駛座上坐了一會,終於伸手把安全帶緊緊扣了起來。

    「你和傅渣又吵了?」容羨chuī了個口哨,瞥了她一眼,「你別想瞞我,我還就是要說你,那麼個國寶級好男人就這麼被你慈善地捐到美國當熊貓玲玲了,我問你你現在後不後悔?」

    這女人最近和瞿簡同志打得如火如荼,一夜七次郎,心qíng好得不得了,從前和邵西蓓開玩笑還能知道點分寸、總顧及著她的感受,現在估計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邵西蓓皺了皺眉繼續沉默,容羨熟練地打了個大轉彎,車速越來越快,她這時終於實在忍不住,拔高了聲音讓容羨把車停下來。

    「怎麼了這是?」容羨踩了剎車把車停在路邊,邵西蓓捂著嘴「碰」地一聲打開車門往下跳,彎腰就吐了出來。

    ☆、意料之中

    邵西蓓彎著腰在路邊吐了一陣,差點連膽汁也吐出來,容羨在一旁扶著她不住地順她的背,看她慘白的臉色看得心驚ròu跳。

    這要是和她七歪八扭的車技沒關係的話,看這陣仗問題就有點大條了…

    邵西蓓緩了一會,微微直起腰,容羨連忙把剛從車上拿下來的水瓶打開遞到她手上,她漱了漱口,勉qiáng地朝容羨翻了個白眼,「你把車當飛機開啊?」

    容羨磕巴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蓓蓓…你是不是…?」

    她話一說完,邵西蓓好像也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半響之後才目光閃爍地看著她。

    「走。」容羨架不住了,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她扶上車,「不管是不是,先去一趟醫院。」

    ***

    現在手忙腳亂的絕對不只容羨一個。

    顧翎顏小同學下午自由活動時不出所料地被一家資源豐富的動漫小商品店給吸引住了,直到離集合時間超過了兩個小時,她還沒醒悟過來。

    導遊在附近叫了很久都找不著人,其他旅客都等著,因為接下去還有行程,只好先上了車等晚點再折返回來找她,可憐顧炸毛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就這樣徹底地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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