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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言馨跑進教室和大艾她們對了個眼神,一起把顧翎顏拖出來往教室門外一推。
「你來gān什麼?我不是跟你說分手了麼。」顧翎顏拽得跟二萬五百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單景川面色沉沉,覺得一口血悶在胸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翎顏心裡虛得慌,昂著下巴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
只見他「砰」一下把手上的東西甩在了一邊的垃圾桶裡面,抬步就朝樓道下面走,大艾站在教室門口狠狠踢了顧翎顏一腳,「他都找到學校來了你還拽,是你自己不對,拽個屁啊!」
顧翎顏被她踢得眼淚都出來了,望著單景川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咬了咬牙抬腳追了上去。
他腿長走得快,她把吃奶的力氣都跑出來了才在cao場旁邊追上他,單景川被她死死拉住衣袖,停下步子沒有說話。
「你跑什麼跑…」她氣喘吁吁地轉到他身前,「我說說氣話你gān嘛當真?」
單景川嘴唇線條抿得很深,他反覆在心裡告誡自己沉下氣來好好和她說話,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比往常更嚴厲幾分,「你是成年人了,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的言語和行為負責的意識?」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已經很少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顧翎顏被他訓地愣了一愣,眼淚馬上就大顆往下掉。
他看著她捂著眼睛嗚嗚地哭,烏黑的臉色稍微緩了緩,沉聲道,「哭能解決問題嗎?」
顧翎顏見他連哄都不哄自己,心裡委屈得不行,哭得更凶,周圍散步的幾對小qíng侶這時都已經朝這裡看過來了,單景川沉吟了片刻,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到體育館後面僻靜的角落。
「我知道自己錯了啊…我知道我不懂事很任xing老是對你亂發脾氣,可是你比我大那麼多,難道不應該包容我體諒我的嗎?」她抬頭看他,抽抽噎噎地說。
他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淚,「沒有人有義務總是讓著你,人與人之間平等,關心和體諒是相互的,正是我比你大那麼多,我更希望你能懂這些道理。」
她沉默了一會,輕聲說,「我也很想變得成熟通qíng達理,可是我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很難做到,你身邊所有人都比我懂事太多,我很怕有一天你會厭倦我,所以我想要不然還是我自己先走,不想等到你真的不要我的那一天…」
即使她明白他是怎樣的人,她那麼多年缺乏的安全感還是在作祟,她太喜歡他,所以潛意識裡更自卑。
單景川輕嘆一口氣,慢慢蹲下來握住她的肩膀。
「我確實把你當個孩子,這是我的不對,我不想讓你知道不屬於你年齡的那些複雜的事qíng,但是以後你想了解我都可以告訴你。你上次說你覺得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你覺得我的父母、朋友都會不喜歡你,這句話我並不認同。」
「雖然我從前說過,可我希望你從今以後都要記住,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那將會是我一生的榮耀。」
顧翎顏怔怔地看著他,他說的話根本不是qíng話,聽在耳里倒有點像是莊嚴肅穆的加冕儀式,但卻依然聽得她鼻頭髮酸。
「你以後bī我喝番茄汁我再也不對你發脾氣了…」半響,她撲到他懷裡小聲地說。
「我也不隨便說分手把你丟在一邊就跑了…對不起鍋子。」炸毛兔很認真地認了錯,「雖然你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老是說大道理,我也不會嫌棄你。」
我會試著聽你的話,認真地學會從前沒有人教導我的事。
「好。」他應了一聲,抱緊她揉了揉她的發。
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他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教導她變得比從前更好。
真正的愛qíng是一起成長才會愛到骨子裡,即使未來的路還很長,有你在身旁,我相信不會有多難。
☆、無可厚非
這一陣整個市委的人心臟通通都提在嗓子眼這裡。
傅廳長翹了自己的訂婚儀式的事享譽整個S市政界,梁家和傅家的關係徹底宣告破裂,其餘人都在謹慎觀望之中。
當事人閻王爺看上去還是和往常一樣yīn森難測,但是他的貼身秘書和心腹方免卻又都覺得他好像心qíng不錯。
梁珂來的時候剛下過一場雨,秘書遠遠看到她gān脆也不通報,抱著絲僥倖的心理想看好戲。
辦公室門被梁珂關得震天響,傅政正在開電視會議,看到她進來連頭也沒抬。
等到他把電腦關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梁珂坐在沙發上面無表qíng,一向驕橫的臉龐看上去卻有些憔悴。
「你是不是瘋了?」她從沙發上起身,直直看著他,「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你真的什麼都不要了?」
見他不回答,她咬著唇厲聲喊,「傅政,我顏面全失、你今後仕途無利可圖,你當初答應我的呢?全部都反悔了嗎?」
他收起文件,淡淡道,「我明天給你帳戶上打一筆錢,其餘恕我愛莫能助,至於工作上的事更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我認識你二十年了傅政,我以為我圖你的錢?圖你們傅家?」她揚手把桌上的杯子摔在牆上,「她拿什麼來和我比,她給得了你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和她對你來說根本一樣麼,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和你談愛。」
傅政這時已經走到門邊,他背對著她,聲音漠然,「她能給我的,你永遠都給不了。」
「另外梁珂。」他慢條斯理地道,「不要把自己弄得好像對我忠貞不二一樣,言家那個莽撞的大兒子不是揚言非你不娶麼。」
他話音未落梁珂就已變了臉色,她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麼,他就已經快步消失在走道里。
…
到公寓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有米飯的香,芋艿滾做一團懶洋洋地蜷在客廳里斜視他,他鬆了松領帶,走進屋裡往廚房張望了一眼。
邵西蓓圍著圍裙正在煲湯,聽到他回來的聲音便如同往常一樣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做手上的事。
傅政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卻也毫無辦法,推了推眼鏡到副臥去換衣服了。
晚飯後他在辦公桌上處理文件,她在沙發上抱著芋艿看電視,屋子裡只有電視機的聲音,聽在他耳邊雖是雜音,卻也不覺得吵。
這段時間兩個人住在一起,平日她拿著他的卡負責早晚飯水電煤,下班回家後基本沒有任何jiāo流,各做各的,倒也出奇地和諧。
有時她洗完澡出來,穿著睡衣濕著頭髮在客廳做瑜伽,他通過電腦屏幕的反she看她不經意間擺的姿勢,心癢難耐卻又忍氣吞聲。
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的?雖然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認輸示軟,確實名義上是他求她留下來,可他現在天天看她臉色要看到什麼時候?
算了,現在只要能看得到她就好。
***
肖安到郊區的竹林時恰好是huáng昏,邵西蓓已經等在了那裡,手裡捧著茶杯望著竹林出神。
「蓓蓓。」他緩了口氣,提步朝她走去,「局裡有事所以來晚了,等久了吧。」
她搖了搖頭,把手上的茶遞給他,「我泡好帶來的,嘗嘗看。」
肖安雙手接過,入鼻便是一股沁人的淡香。他就著杯沿喝了一口,良久才開口道,「好。」
邵西蓓轉頭看著他淡笑,「謝謝。」
他閉了閉眼,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蓓蓓,我沒有遺憾。」
那個人的感qíng絕望而濃烈,殘忍而致命,他和你之間的傷疤刀口只有你們彼此歷歷在目地見證。我對你的愛再濃稠,也敵不過你為他所傷的甘之如飴。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看著他,如釋重負,「他賤,我也只能和他賤在一起才甘心,你那麼好,可不能被我拖累。」
「你有先見之明。」他勉qiáng笑了笑,「幾次都把我的戒指拒之門外。」
「肖安。」她從竹椅上起身,輕嘆一口氣,「我已經這樣了,他再給我個幾刀,不過也就這樣。」
沒有人再說話,夏風淡淡拂過成片的竹林,肖安看著她的背影,只覺恍然如夢。
耳邊這時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個人的,遠遠只看見傅政大步走在最前面,身後是好幾個市政的警衛,他跑得有些急,看到她人的時候才猛地鬆了口氣。
下午接到消息說她一個人跑到郊區去了,他會議開了一半還興師動眾帶了人過來找她,現在看到她又和肖安站在一起,他心中瞬間猶如冰凍三尺。
肖安見狀只淡淡朝邵西蓓笑了笑,邁開步子慢慢朝竹林外走去,傅政身後的警衛找人找得滿頭大汗、此時也識趣地趕緊往外撤。
傅政本來那句「過來」已經到嘴邊了,卻還是只定定看著她,目光中淺淺含著一絲後怕。
薄陽西下,竹林里寂靜無聲,他終於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一把將她帶進懷裡。
邵西蓓任由他抱著,輕聲嘆了一口氣。
談不上原諒,談不上接受,不過是一個早已病入膏肓的習慣。
今後這幾個八年無論傷痛悲華,又壞得過最初的八年麼?
我只知無可厚非,無可取代。
***
S市夏天是出了名的熱,顧翎顏終於放暑假開心得不得了,白天和言馨她們去遊戲機房和撞球室鬼混、下午等單景川下班之後來接她,被她bī著在附近吃不健康餐看電影,再開車送她回家。
沒過多久就要到她家的時候,車子恰好駛進一條沒什麼人的小道,一肚子壞水的某人猛地撲到正在開車的人身上,單景川反應極快,眼一跳立馬踩了剎車。
「胡鬧!」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朝他做了個鬼臉,解了安全帶手腳並用地爬到了他身上穩穩坐好,一手撐著他的肩膀,一手往車座下摸索調整開關、把駕駛位調整到最靠後。
「顏顏。」單景川觀察著她全部的動作,聲音有些緊,「你別胡鬧了…」
「我才沒胡鬧呢。」她頭髮長了一些,烏黑的發留到了脖頸,看上去更是可愛得不得了,「鍋子…你想不想試試車震?」
她問地認真,他聽得心驚ròu跳,沒等他回答,她手已經熟練地解開他的皮帶,拉下了他的褲子拉鏈。
雖是大晚上,這畢竟是在外面,照他從前的xing子是打死也不會從,可今天看她興致勃勃,小小一團蜷在他面前,他只覺一股股火不停往下竄,鬼使神差地竟鬆了鉗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