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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她轉了轉眼珠子,「不是言棋他們嗎?」
「不是。」他開了淋浴器,小心地幫她洗頭髮,「你見了就知道了。」
***
局裡一幫人都賊眉鼠眼地起鬨要肖安儘快抱得美人歸,早早就把那桌散了,說月色撩人qíng人夜,時間留給小qíng侶。
肖安被他們qiáng行灌了很多酒,便把車丟在酒店,牽著邵西蓓慢慢散步。
「我剛回來就沒見到我哥,他去哪了?」她側頭看著他。
肖安身上泛著淡淡的酒氣,襯衫解了幾顆扣子,看上去更顯清俊,他笑著回答,「急著去看小蘿莉了。」
邵西蓓也笑,「我還真沒想到我學妹要成我未來大嫂了,我哥疼她疼得可真是捧在手心裡都怕化。」
「那我呢?」他募地停下腳步,牽起她的手低頭親了親,「我難道就沒你哥那麼痴qíng麼?」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他一把拉到身前扣住,他另一隻手緊緊壓著她後腦勺,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邵西蓓覺得肖安今天一定是有些薄醉了,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吻她的力道從未有過的重,摟著她腰的手心滾燙。
「蓓蓓…蓓蓓…」他貼著她唇慢慢廝磨,俊眸中竟含著一絲蠱惑,「蓓蓓…去我家好不好?」
…
肖安的房子離辦慶功宴的酒店很近,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進了屋之後他牽著她走了一圈,問她,「喜歡嗎?」
邵西蓓覺得整個房子的布局很特別,不住地點頭。
他笑意漸濃,帶她走到廳里一整排的落地窗邊,指了指邊上的音響和書架檯燈,「我記得以前你說過,你最想晚上靠在落地窗旁邊看書或者聽音樂,這套房子是我回國之前就請人專門設計裝修好的。」
月華如水,他從後將她摟過,點點地親她的脖頸,邵西蓓眼中是這夜色中寂靜安然的城市,心覺震撼之時已被他轉過身來靠在落地窗上。
「蓓蓓…嫁給我,不好嗎?」他如痴如醉地吻她,輕聲呢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娶你?」
她目光動了動,他的手已然掀起她身後薄薄的衣料觸在她肌膚上,慢慢往上摩挲著她的胸衣扣子。
邵西蓓渾身一顫,像當頭一盆冷水澆在身上一樣,他眼眸越來越深,一把將她抱起來轉身往旁邊的臥室走去。
…
肖安早已qíng迷,看著愛了多年的女孩子躺在自己身下,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更是抱得她更緊,不住地親揉。
屋子裡寂靜無聲,他終於從後鬆開了她的胸衣扣子,才發現自己的領口有淡淡的濡濕。
邵西蓓靜靜看著他,眼淚從眼眶邊慢慢滑落。
她的目光中沒有責備,甚至還有些縱容,可肖安即使迷醉,也絕對不會看不清她埋在眼底深處的不願。
她根本做不到。
即使這幾年默契天成,這幾個月悉心相處,她也不願意成為他的人。
「蓓蓓,對不起。」良久,他將她抱起來,扣好她的衣物,啞聲道,「是我太心急了,我送你回去。」
***
山頂的風很涼,傅遷找到傅政的時候,地上已經堆滿了零零散散的酒瓶,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襯衣靜靜地站在那裡。
「哥。」傅遷走上前焦急地拍拍他,「打你手機一直不接,你從酒店一個人突然走了爸氣得不行,回到家把東西都摔爛了。」
「哦。」傅政回頭看著他,「是麼?」
男人一向尖銳鋒利的視線淡了下去,胡茬凌亂,襯衣前襟竟然還沾了一點酒跡,傅遷心下一嘆,走到他身邊,「哥,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女人。」
傅政薄唇一挑,「你想說什麼?」
「我從來沒看到過你這樣。」傅遷拿走他手中的酒瓶,「肆無忌憚地把自己搞得一團糟,做事根本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他手指虛握了握,半響冷聲道,「你覺得我是非她不可嗎?」
傅遷知道他指的是誰,平靜地看著他,「是。」
「理由。」他回過身往前走去,「你有理由麼?」
傅遷幾步跟上,望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你愛她。」
他渾身一震,立時頓下腳步。
「哥,你愛蓓蓓姐。」傅遷將酒瓶扔進一邊的垃圾箱,「這麼多年,你玩得那麼開隨便換誰都行,可你偏還是要她,你根本只在意她。」
如果不是愛,你這樣折磨她、糾纏她,不是別人,就是她,又為了什麼?
這一字字清晰地傳進傅政耳里,如同夢魘一般,錐心剜骨。
「阿遷。」良久,他摘下眼鏡放進衣袋裡,往山下走去,「明天別忘了去試伴郎的衣服。」
☆、告別
邵西蓓是一個人去的J市,走之前她和肖安見過一面,肖安知道她要去也沒多加阻攔,只叮囑她一定小心。
走的那天陸沐和容羨一起送她到機場,容羨有些火大,邵西蓓上飛機之前一直被她揪著耳朵,惡聲惡氣地威脅。
「我說邵西蓓,你現在和肖安好好過日子不好麼?我聽言棋說肖安這兩天像顆定時炸彈似的,都是因為你,那混蛋訂婚就訂婚,你沒事他媽躲個屁啊?你跑那麼遠做什麼?!他就算娶了歐巴馬也跟你沒關係的啊!」
邵西蓓被她吵得頭暈腦脹,直接把她從身邊扯開幾步走到陸沐面前。陸沐將行李箱遞給她,只淡淡道,「早點回來。」
「媽你自己小心身體。」邵西蓓笑了笑,又伸手扯了扯容羨的臉頰,「好六六,別又叫又跳的了,我是去旅行,又不是去送死,你那麼急做什麼。」
容羨被她噎了一下,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半響嘆了口氣,「那你別被拐賣了啊,別忘了回來幫我過生日!」
「知道啦。」她眨了眨眼睛,提著行李箱便往裡面走去。
地域遠近、有沒有人陪伴,都無關緊要,不過是一場徹底的告別而已,只要她一個人就已足夠。
***
顧翎顏從來都覺得單景川是她見過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男人,直到今天這句話後必須加上一個「之一」才正確。
餐廳的包廂里,她右手邊坐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旁邊是個長得又英俊又萌的男人,可卻活像個機關槍一樣不停地在說話。
「我說鍋子!你說你像話嗎!找了個學生媳婦兒過了大半年才帶來給我們看!你安得什麼心啊!」話癆男從進包廂開始就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他仔細打量了會顧翎顏,摟過自己身邊的女人哭訴,「老婆!鍋子不愛我了!他現在不和我說小秘密了!」
顧翎顏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不住地用眼神瞟單景川,單景川忍無可忍,額頭青筋疊起,「殷紀宏,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你們不用理他。」顧翎顏身邊的女人這時溫柔地對顧翎顏笑了笑,「我叫瑾末,你好。」
「殷毛,我們家鍋子不是一向是公認的悶騷狂麼,他沒帶著個五歲大的孩子來見我們已經很好了。」單景川身邊的男人這時悠閒地chuī了個口哨,長得簡直是妖孽似的華麗。
「我在雜誌上看到過你!」顧翎顏頓時驚為天人,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你是法國那個很有名的珠寶設計師對不對?」
「Hi小妹妹,我叫封卓倫。」他朝顧翎顏舉了舉杯,拍拍單景川的肩膀,「我、話癆還有那邊那個衫妹都是你男人的好基友。」
「你們都別再調戲她了,沒看到鍋子的臉已經徹底變成燒焦的鍋底了麼。」喚作衫妹的男人溫文爾雅,慢條斯理地說。
顧翎顏心中現在有千萬隻糙泥馬在咆哮,三款美男再加上她家鍋子,她一下子經受不住這種視覺衝擊突然猝死會不會上新聞頭條啊?!
上了飯菜之後她覺得這食還沒色好看,只豎著耳朵聽他們幾個講話,原來那個衫妹叫陳淵衫,也是個大人物,是戈衫連鎖集團的最高負責人,話癆男殷紀宏則是S市傳媒界大亨,他老婆瑾末也是瑾大家族的獨女。
「肖潘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麼?」殷紀宏拍了拍陳淵衫的肩膀,「我就搞不懂了同樣是兄弟兩個,他弟怎麼比他正常那麼多啊?」
「肖安和他總有兵戎相見的一天。」單景川拿過番茄汁幫顧翎顏倒了一點,「早晚的事。」
「我不要喝番茄汁!」顧翎顏不高興地蹙了蹙眉,「我要喝玉米汁!」
「不可以,你老是挑食,缺營養體質會變得很差,你明白麼。」他不為所動把杯子拿到她面前放好。
「我就不喝!」她不高興地瞪他,把杯子擺到老遠。
「不喝就不喝,你別bī她了。」封卓倫挑了挑眉,有些戲謔地看著單景川,「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三八了?」
「我發現他骨子裡有當奶媽的潛質。」殷紀宏躲在老婆身後竊笑。
「行了。」陳淵衫出來打圓場,「鍋子,你最近派人留意下肖潘那裡的動靜,你們不是想端走私販毒這塊很久了麼?」
「嗯。」單景川應了聲,「人贓俱獲最好,否則難立案。」
「你們在說什麼呀?」顧翎顏湊到單景川身邊,小聲地問,「是什麼大毒梟之類的嗎?」
單景川沒回答,把被她推走的番茄汁拿回來,冷著臉道,「喝了。」
顧翎顏一瞬間炸毛了,直到這頓飯結束都沒有再說過話。
…
封卓倫他們走後顧翎顏甩手就要自己上公車,單景川一把拉住她,低聲道,「你又在發什么小孩脾氣?」
「是啊我發小孩脾氣!」顧翎顏沒有回頭,「你朋友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他們的老婆女朋友也都很出色,我沒一樣比得上他們,我就是個還沒斷奶的小孩子,夠了嗎?!」
單景川臉色沉了下來,「顧翎顏,你已經快二十歲了,你以後對著你的同事老闆也隨心所y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你以後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那也不牢你掛心了。」她聲音漸漸帶上一絲哭腔,「你根本就從沒把我放在和你對等的位置,在你朋友面前你也bī我喝我不愛喝的,你們討論的東西我也根本聽不懂cha不上話,你也不和我解釋,你根本就沒打算把你的世界呈現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