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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他手上有粗繭,擦在她白嫩的皮膚上有些癢,顧翎顏正咬著他的下巴,被他揉得渾身一顫,qíng不自禁地輕吟了一聲。
這一聲聽得他喉結上下滾了滾,下面那處已經氣勢洶洶地頂了起來,顧翎顏的臀部正對著他的腹部,他那裡熱脹地貼著她的內褲,她只覺得布料已經微微凹陷浸濕。
雖然下面脹得發疼,但單景川理智還是在的,腦中思索她是第一次,還知沒有安全措施,哪料身上的人已經一把扯了內褲下來,他眼一緊就忽然聽到她一聲尖叫。
「我糙!我大姨媽來了!!」
☆、不堪
單家本身就是S市數一數二的紅色家族,當家的單老爺子膝下只有兩個兒子,還都是走了他的路,從部隊出來之後開始平步青雲,這次單老爺子八十歲大壽,是大兒子單利大手筆親手置辦的,S市幾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老爺子今天jīng神也很不錯,鬍鬚一抖一抖高興得很,和當年部隊裡的老戰友在沙發上談得風生水起,單利最近身體好了很多,握著酒杯站在門口接待,瞿音則帶著兒子招呼著一眾太太團和小姐落座。
幾個大小姐久仰黑面帥警官卓越風姿,個個閉月羞花地朝他笑,瞿音也很想快點有個大方懂事的兒媳婦,一直活躍著氣氛讓單景川和她們聊天相處。
單景川本來考慮著想帶顧翎顏來,可見她對這種官場上的東西就是一副不qíng願的樣子,再想到一眾長輩都在,現在還不到時候,便還是作罷。
「單哥哥你工作忙,一定要多注意休息。」閔可可有自家母親在旁撐腰,今天底氣更足,笑吟吟地道,「有空一起去馬場怎麼樣。」
瞿音在一旁看著,見兒子還是一副鍋底臉,悄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單景川沒有接口,目光不經意一抬,突然一怔。
門口這時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身淡色的長裙,頭髮輕輕挽在腦後,淡妝怡然,明眸皓齒,惹得許多人都立刻看過去。
「蓓蓓。」單景川終於有理由脫身,提著酒杯走到邵西蓓身邊,低聲問,「怎麼來了?」
邵西蓓提了提裙擺,朝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請柬,「老人家親自來寵物店的。」
前些天她在店裡,單老夫人有一天下午親自拿著請柬來找她。從前她還在單家的時候,老夫人對她絕對不能說是不好,她被逐出去之前,老夫人也為她們母女求過qíng。
「你跟我去見見爺爺,可以嗎?」單景川語氣慎重,她看著不遠處已經在沙發上翹首等著她的單老爺子等人,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幾個老戰友邵西蓓小時候也見過,這時沒等老爺子開口,就已經乖巧地叫了人,單老夫人坐在一邊看著她笑得很欣慰,她心中暗嘆一口氣,還是走到單老爺子面前,平靜地開口,「祝您身體健康,福壽無疆。」
單老爺子喝了口茶,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半響沉聲道,「你跟著景川在場子裡四處走一走,認認人。」
邵西蓓目光沉靜,跟著單景川往其他地方走,心裡卻覺得可笑而淒涼。
這算什麼?現在幾年過去事態平息,準備讓她認祖歸宗了?把她媽媽剔除出去,就獨獨要她一個人回來?
要是真的那麼簡單,那些倍受折磨的日子,誰來還。
***
壽宴的節目安排得很好,前面是熱鬧的京劇表演,現在又換上了鋼琴獨奏,單景川和邵西蓓站在舞台不遠處,兄妹兩個人安靜地小聲說說話。
單群就是這個時候來的,他本來人在R市,提前跟老爺子還有單利說過因為會議趕不回來,之後會單獨回老宅給老爺子慶生,這下他來的措手不及,而且連他去年過門的妻子也跟著一起來了。
「蓓蓓。」單景川眼力好已經看到了,此時放下酒杯,神色有些難明,「壽宴估計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本來兩個人說得好好的,邵西蓓著實有些不解,抬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單群已經快走到他們面前,她渾身一顫,杯子「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紅酒傾瀉而出,她往後退了一步,手心微微汗濕。
「二叔。」單景川向前一步稍稍擋在邵西蓓面前,「您來了。」
單群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身後的邵西蓓,點點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這是你二嬸。」
挽著單群手臂的女人年紀不大,鳳眼上挑,看向邵西蓓的眼神很是不善,邵西蓓站在單景川身後,心中五味繁雜。
「二嬸。」單景川叫了人,卻見單群這時向前了一步,對著邵西蓓低聲道,「蓓蓓…」
邵西蓓眼角一跳,抬頭看向面前已經記不清多久未見的男人。
單群老了很多,兩鬢都已微微泛白,早已不是當年氣宇軒昂的模樣,她眼底漸漸捲起一絲微怒和敵意,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才勉qiáng輕吸幾口氣準備轉身往門外走。
「果真是什麼媽教出什么女兒。」單群身邊的女人撥了撥頭髮,冷笑道,「半點家教都沒有,二話不說就走人,真是好習慣。」
邵西蓓這時回過頭看她,一向溫和的臉龐已經沒有半分溫度,死死咬著唇沒有說話。
那女人嫁給單群之後已經多次看過他拿著邵西蓓的照片沉默地看,此時也不顧是什麼場合,看著年輕美好的女孩子出現在面前,語氣越發尖利起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我?野種。」
最後兩個字她拔高了聲音,周圍的人已經都朝這裡看過來,單景川此時也面露不快,一字一句地說,「二嬸,請您說話注意一些。」
「你叫我一聲二嬸你還敢讓我說話注意?」那女人皺著眉看向單群,「你看看你們單家的人都成什麼樣子了。」
周圍的人其實也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鋼琴曲本就安靜,尖銳的女聲如此突兀,已經有不少人對著邵西蓓指指點點地議論。
單群目光還是落在邵西蓓身上,卻不出一言,那女人見狀氣勢愈旺,輕巧地說,「誰知道這個野種是陸沐和哪個男人亂搞來的,幸好已經不姓單了,否則連帶著我進你們家門也得遭罪受rǔ。」
鋼琴曲一曲結束,所有人都已經把視線投到這個角落來,邵西蓓只覺那些目光就如同多年前一樣,讓她無處可遁,生不如死。
她曾摔得頭破血流,卻還是舍不下心來恨之入骨。
單景川這時已經冷了臉,二話不說摟過邵西蓓的肩膀想帶她走,誰料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以不容拒絕的力道,一把拉過邵西蓓就朝側門走出去。
那人的手指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冰涼,身上夾帶著外面的涼氣,邵西蓓被他拉得幾乎是小跑起來,恍惚地看向他冷峻的側臉,慢慢抬手捂住了嘴。
那個時候她還在念初中,從單家老宅里出來,遊魂一樣獨自走在bào雨里。
她從來都不是能保護好自己的人,她幫不了媽媽,也勸不了爸爸,更別提應對單家家族其他人唾棄鄙夷的目光。
最後也是他來救她的,冷然的少年似乎從天而降,把她連拖帶抱地搬進車裡,帶她去看病,幫她買了房子,讓她有了庇護所,帶她從此離開噩夢。
她怎麼會忘記,她人生最脆弱而不堪一擊的時候,是今後傷她最深的人陪在她身旁的。
***
車裡的氣氛沉悶,傅政坐在駕駛座上冷著臉抽菸,邵西蓓抱著膝坐在車后座上,煙圈迎面而來,她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一下,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傅政皺了皺眉,煩躁地把煙滅了,打開了車窗。
「你離開我的時候不是昂首挺胸的麼,怎麼,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反倒忘記回嘴了?」他冷言冷語地嘲諷。
邵西蓓腦中現在一團混亂,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看她穿得單薄,心中不明的火更旺,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西裝拋到她身上,「邵西蓓,你忘記那個時候你是什麼鬼樣子了麼?現在回去腆著臉重修舊好,自己抽自己耳光,真漂亮。」
「是。」她抬頭看向他,眼中浮著薄薄的淚,「我一向是這麼賤又不長記xing的。」
我對單家恨不透,對你也一樣。
傅政聽完這句話後臉色更差,二話不說發動了車,一腳踩下油門。
…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邵西蓓已經在后座睡著了,傅政打開車門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蹙著眉站了一會,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邵西蓓的高燒來勢洶洶,當晚一度燒到了三十九度,傅政把暖氣調到不能再高,自己的襯衫已經全部濕透,一邊卷著袖子幫她做冰袋,一邊打電話讓私人醫生立刻趕過來。
「傅先生,最好還是掛水退燒快,邵小姐現在有炎症,燒退不下去。」女醫生輕聲對著正在喝水的傅政,態度溫和,「我讓醫院準備好病房。」
傅政面無表qíng,回頭看了看chuáng上燒得不省人事的人,半響道,「不必了,你現在幫她換一身衣服。」
女醫生走後他去倒了熱水,走到chuáng頭輕輕拍了她臉頰兩下,「吃藥。」
她微微睜開眼睛,他把枕頭稍稍搬上去一些,抱著她的肩膀把她提上來,掰開藥片讓她張嘴,邵西蓓垂著頭把藥吞下去,想深呼吸一口發現鼻子塞住了。
他見狀去一邊拿了紙巾,她迷濛著眼睛想接過來,誰知他把紙巾蓋在她鼻子上,幫她慢慢揉了起來。
見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傅政冷著臉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再搬了一chuáng被子過來蓋在她身上,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邵西蓓雖然腦子燒得像糨糊,但勉qiáng知道是誰在身旁,身後的人抱緊著她,她只覺身上一層層薄汗浮起,眼眶酸澀,張嘴說了兩個字,便倒頭昏睡過了過去。
傅政臉上汗如雨下,微微抬身看著她的側臉,眼神漸漸軟了下來。
☆、夢醒時分
一夜全是夢。
邵西蓓只覺自己備受煎熬,凌晨猛地驚醒時,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身邊睡著的人這時也被驚動,緊了緊抱住她的手,冷厲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沒事的。」
她轉頭看他,他眼珠亮而灼,平平靜靜,竟讓她突覺無比心安。
真是燒糊塗了。
感覺到她身體有些僵硬,傅政這時鬆開抱著她的手,冷著臉起身下chuáng。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邵西蓓看了下四周,發現是他前兩年買的一套酒店式公寓房,他還帶她來過幾次。
一個月前還發誓不會再見他哪怕一根手指頭,現在不僅是他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他還大發慈悲地照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