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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他的口吻像是在哄小孩子,聽得她卻越發想撒嬌,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你不許走,不許回家,否則我一個人要疼死了。」

    單景川抱著她想了一會,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等你睡著了我去隔壁房間,明天肚子還疼就要去醫院了知道嗎。」

    顧翎顏聽到他不走就高興,而且他頭一次抱著她都不僵硬,她頓時覺得這肚子疼得真好,心滿意足地靠在他懷裡。

    他手掌力度熱度都到位,她被他揉得倒漸漸真的有了睡意,單景川幫她理了理汗濕的劉海,低聲問,「還很疼麼?」

    她搖了搖頭,輕輕呼吸了一口,閉著眼睛摟緊他的脖子小聲嘟囔,「單景川…我好喜歡你。」

    某個被表白的人一怔,看著懷裡的人漸漸安然入睡,良久慢慢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

    傅遷在玄關邊等了很久,才聽到門鑰匙轉動的聲音,傅政松著領帶走進來,眼神清明,但步子又是微微有些晃。

    「哥。」傅遷扶過他,小聲地說,「爸前面發火了,說你最近要不是不回家就是喝得爛醉回家。」

    傅政呼吸了幾口,濃重的酒氣十分渾濁,傅遷搖了搖頭,把他扶到他的臥室的chuáng上,轉身去廚房幫他倒水和拿醒酒藥。

    回來的時候傅政已經脫了眼鏡,靜靜地靠在枕上,目光沉沉,傅遷把水和藥遞給他,「哥你胃本來就不好,喝那麼多酒更傷胃。」

    這句話聽在傅政耳里卻覺得異常熟悉,好幾次早晨在她那裡起來,她都會幫他準備好醒酒藥、胃藥,這樣柔聲囑咐他。

    他就著水吃了藥,半響淡淡說,「還是你懂事。」

    傅遷看著他,想著外面都在傳他最近工作狀態簡直只能用殘bào來形容,傅凌聽了已經好幾次想把他叫回來訓,可一直找不到他人。

    「哥…」他yù言又止,「你早點休息。」

    傅政拍拍他的肩膀,揉著眉心閉目養神,傅遷看著他抿得很深的嘴唇線條,輕嘆了口氣。

    ☆、疼惜

    三月底的時候S市終於算是開chūn,單景川本來就是部隊出身,身體素質又好,他已經薄薄襯衫外隨意套著一件開衫的時候,言棋還在會議室里裹著厚大衣哆嗦。

    「瞧你那娘pào樣!」肖安不屑地踢了他一腳,「等會也不怕被市委的人笑話!」

    「就說傅政最近殺氣騰騰,逮什麼宰什麼,你還想動他未婚妻的腦筋,拿什麼和他比啊。」另一個高級警官不屑地笑他。

    言棋坐不住了,滕地跳起來,「他媽的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梁珂腦筋了啊!」

    「兩隻都看到了。」大家鬨笑成一團。

    「別說話了。」單景川敲敲桌面,「人快到了。」

    單景川之於警局就如同傅政之於市委,都是年輕能gān的二把手,跟著父親進政界,也不比父輩遜色,近年的黨政會議之前,以這兩位為代表的警政兩派會事先開會對今年的議案進行商討。

    傅政臉色很差,把手上的一疊文件幾乎是用甩的到單景川和肖安面前,厲聲道,「這個項目根本沒法做,我知道你們警局心繫百姓,可你們以為社保這塊是在過家家?資金投進去就是無底dòng,錢你們來出?」

    「今年上頭投進來的上億資金只要不是進你家門的,就能拿來做這個項目。」肖安神色淡淡,把資料遞迴到桌中間,「預算可行。」

    傅政看著他冷笑一聲,「進我家門也比給你們好。」

    言棋拳頭握得很緊,牙齒已經磨得咯吱響,整個會議室充著濃濃的火藥味,話到這個份上,已經退無可退。

    談到最後除卻兩邊已經都想起來動手之外,議案沒有任何進展,單景川整個會議一言不發,直到這時候說了一句「再議」,第一個起來收拾文件。

    市委那班人走後言棋逮著他扯著嗓子就吼,「你他媽在gān嘛呢?神遊啊?」

    單景川皺著眉看了看手機,話也不說就提開他,大步往外走去。

    ***

    找到顧翎顏的時候已經是將近huáng昏了,因為不是掃墓節期,她小小一個人站在排排墓碑之間,更顯得孤憐。

    單景川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面前的香已經快燃盡,照片上中年男人的臉龐削瘦而泛huáng,她直直看著,連他來了也沒注意。

    「你手機呢。」他今天一天沒有收到她任何音訊,眼皮一直突突地跳,後來撥她電話也是無法接通,他通過大艾她們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才猜測到她來了這裡。

    「沒電了。」她沒有看他,拿起地上帶來的東西,轉身往前面走去。

    她步子越走越快,單景川沉著臉幾步追上去拉過她,「怎麼了?」

    「沒什麼,你放手。」她背對著他,「你讓我一個人呆著。」

    單景川認識她以來,見過她炸毛撒嬌賴皮,就是沒見過她這樣拒人千里,他忍了忍,用了點力把她扯到面前,抬起她的臉頰。

    一臉的淚痕。

    顧翎顏猛地掙開他的手,看著他小聲道,「單景川你不要來好不好…我知道你見過我很多不好的樣子…可是我還是一點都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樣…我很討厭他,可我還是很難過…」

    他本來氣她杳無音訊讓他擔心,可現在才發現,就算多麼氣都比不過現在看到她這樣孤獨和傷心。

    單景川沒有說話,伸手把她拉到面前來,緊緊把她抱進懷裡。

    她只覺一瞬間淚意洶湧而至,在他懷抱里嗚咽出聲。

    小時候顧翎顏最貪戀爸爸溫暖的胸膛,就算後來被懷疑並非他所生,她也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曾被他疼惜愛護的好。

    「他以前專管違章擺攤開鋪,城管里最繁瑣的事總是推到他身上,他被人打過好幾次…那時候我就記得每天我好像都在醫院裡,一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她聲音帶著哭腔,聽得他心裡生疼,「我爸很窩囊我媽早就不愛他了,他是最後一個知道我媽出軌的,後來他就開始天天酗酒…」

    「家裡永遠都是吵罵聲,我天天詛咒他們倆都去死…我爸最後是被幾個擺攤地頭蛇活活給打死的。」她從他懷裡微微抬頭,「沒有一個人救他…警局簡單處理了一下連錢也沒賠,上墳那天只有我一個人,我媽在外面鬼混。」

    女孩子目光裡帶著淡淡的涼薄,單景川心中微微震撼,終於了解她處世為人的排斥和多疑,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單景川,這就是我的家世。」

    顧翎顏只知道,她現在已經將自己全部的傷疤在他面前揭開,不為他做何感想、同qíng憐惜。

    只為信他如己。

    …

    天際終於連遲暮也已消失,沉默了很久,單景川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牽起她的手,目光清亮,只開口說了三個字。

    「回家了。」

    男人厚實溫暖的手緊緊包著她的,她迷濛著眼睛看著他堅毅的側臉,頭一次無比感激他的寡言拙語。

    他明了她徹骨的難過,更懂保護她倔qiáng的自尊,千悲萬難都是她從前獨自來扛,如今有他在旁,她無比心定,知足而安。

    ***

    單景川一向醒得很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自己胸前搭著一條白嫩的手臂,自己的肚子上壓著一條細長的腿。

    他渾身一驚,才猛然回想起昨天帶顧翎顏回公寓之後,一晚上她抱著他說了很多話,qíng緒不太穩定,他抱著她哄了很久,把她哄睡著了自己也累趴下了沒去隔壁房間。

    小丫頭睡覺只穿了薄薄一件T恤,睡相又不雅觀,這大清早上的香艷軟嫩偎在他身旁,他只覺得一陣陣火燒到頭頂心,臉都繃緊了。

    「唔…」顧翎顏也醒了,半睜開眼睛,腿不小心往下動了動,單景川倒抽一口氣,俊臉漸漸漲紅了。

    「…你再睡會,我去做早飯。」他伸手想把小樹袋熊從身上推下去,奈何顧翎顏有起chuáng氣,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一個翻身直接翻到他身上去了。

    她軟軟地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睜著大大的眼珠子看著他,手抱著他的臉,低頭對著他的嘴唇就親了下去。

    唇舌間jiāo纏愈來愈深,顧翎顏心裡十分滿意自己的□成果,見單景川眸色都沉了些,摟著她細腰的手越來越熱,她更加賣力地挑逗。

    她嘴太小,吃不住他卷著舌頭的吻,只能稍稍退開了一些,分開的時候她嘴唇濕濕亮亮,不小心拉長了一絲唾液,她還眯著眼睛輕舔了舔。

    單景川看著她這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頭皮已經發麻,可身體被她壓得動彈不得,顧翎顏今天鐵了心要睡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時微微低下頭去含他的耳垂。

    她舌頭又軟又熱,他只覺得尾椎處一陣的顫慄,忍了一會他臉頰邊都是薄汗,把正吮得起勁的人拉開,喘著粗氣問她,「你哪學來的?」

    顧翎顏不滿被打斷,無所謂地揚了揚眉,「□啊,別跟我說你沒看過。」

    他聽了之後一怔,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念她的名字,「顧翎顏!」

    「gān嘛!」她翻了個白眼,「我又沒為別的男人服務過,頭一次把理論付諸實踐呢,知足吧你!」

    單景川心裡沒由來地一高興,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把T恤都脫了,身上就一件薄薄的黑色胸衣,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把胸衣扣子利落地一解,軟軟白嫩的胸|脯直接貼在了他身上。

    「不行。」他紅著眼睛把她拉開,「顏顏,你太小了,真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她不滿地看著他,「單景川,是你功能障礙還是你根本不想要我?」

    他聽了她的話嗆了一口,半響低聲道,「我怕你後悔。」

    「我才不會後悔。」她認真地看著他,突然輕聲問,「你會離開我嗎?」

    她問的很小心,眼底還有一絲害怕,單景川看著她的小臉,頓時只覺心底軟的潰不成軍,鄭重地搖了搖頭,「不會,相信我。」

    他是軍人,忠貞膽義,從一而終,信守諾言。

    顧翎顏一瞬間眼睛都發亮了,笑眯眯地親了親他的眼睛,「我也不會喜歡別人。」

    單景川饒是再嚴肅刻板,也被小丫頭的軟話惹得qíng動,不知不覺就已經被她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她細白的腿蛇一樣纏在他腰間,在他身上四處點火,他只覺得兩隻手都已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不覺就已揉上她兩團小小的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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