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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4:02 作者: 桑玠
    站在他們邊上的邵西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面無表qíng地朝後退了幾步,傅政看了她一眼、一把扯過她就往外走,栗歆驚呼了一聲,傅政大力把包廂門打開讓阿傑進來,指著栗歆對他說,「你馬上把律師找過來跟她談。」

    邵西蓓摸不清狀況,被他牢牢控著手臂就出了包廂,袖子被他扯得衣服也整個松垮了,到了酒吧外傅政看了她一眼,眸色一深,二話不說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就罩在她身上。

    車子停在家門口的時候邵西蓓實在是忍不住了,皺著眉問他,「你今天叫我來gān什麼?看八點檔?」

    傅政手撐著方向盤,冷厲的輪廓在月光下愈加分明,「你之前在gān什麼?」

    「A大,在看新生晚會。」她看著窗外,眼中漸漸浮上一層薄紗般的霧,半響低聲道,「她真沒懷孕?你爸爸現在當政,如果她真的要撕破臉皮,你……」

    「邵西蓓,哭的時候不要說話。」傅政伸手掰過她的臉,看著她紅紅的眼睛,皺了皺眉,「我不碰公車。」

    她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會退開了他的手,突然淡笑了笑,「說藝人智商和外貌成反比真是對的,她再想留你、也不應該蠢到企圖用孩子來留。」

    他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看著她,半響移開了目光,低聲道,「你上去把。」

    「傅政,以後這種事qíng你不要再叫我來了,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她要下車的時候回過頭看著他,口氣有些生硬,「無論到底是你第幾個女人要跳樓、要流產、要bī婚,你都不要再讓我知道了,我的生活再無聊、也沒有空到要天天幫著做居委會調解大媽。」

    她合上了車門轉身便往樓上走去,傅政看著她略帶僵硬的背影消失在大樓里,半響,面無表qíng地一腳踩上油門。

    ……

    邵西蓓到家的時候便覺得下腹一陣陣墜痛,她眉一皺幾步踏進衛生間,隨手抽了柜子里一張衛生巾。

    果不其然姨媽到了,她煩躁之際還是鬆了口氣,上次腦子一混之下沒吃事後藥,幸好是沒中。

    出了衛生間她只覺得從裡到外地疲累,閉上眼睛仰面躺在chuáng上休息了沒多久就被手機鈴吵醒了。

    「蓓蓓。」

    聽到這個聲音邵西蓓一愣,有些遲疑地問,「……肖安?」

    那頭傳來幾聲輕笑,溫柔地回答,「吵到你休息了?」她連忙否認,轉了個身坐起來。

    「這個月一直在出任務,今天才剛剛回來。」肖安靠在窗邊,清俊的臉上是淡淡的溫雋。

    兩個人閒聊了幾句,他低聲說道,「我明天就回來了,不回美國了。」

    邵西蓓捂著電話想了想,「那我和容羨一起去接你,要叫上我哥和言棋麼?」

    肖安輕咳一聲,聲音有些無奈,「就你和容羨把,警局的事qíng已經夠他們忙不過來了,再說容羨和言棋一碰到就要掐起來,還是不要在機場丟人了。」

    她笑著點頭說好,他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疲累、便細心地囑咐她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候在一邊的手下便立即上來接過他手上換下來的衣服,恭敬又崇拜地說,「隊長,晚上有慶功宴你不去麼?要不是你,那毒梟哪有那麼快落網,幾個小的可都爭著今天要把你灌醉啊!」

    肖安搖了搖頭,解下腰配的槍放在一邊,「改天我再陪你們喝,幫我訂回S市的機票,我現在就走。」

    想到馬上可以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心下便是說不出的一陣悸動,他歸心似箭,連走路的步伐都是不穩的。

    ****

    這個時候歸心似箭的可不只肖安一個人,單景川站在水池邊,看著對面氣勢洶洶的矮小姑娘,眉頭越鎖越深。

    「我告訴你單景川,別以為我真不敢參你一本,你雖然沒把警局紀錄添在我的檔案上,你第二天派那兩個警衛找到我們學校來給我送落下的傘是什麼意思?」顧翎顏眉毛一豎,一張小臉埋在黑色的短髮里看上去尤顯白嫩,「那兩個王八蛋送傘的時候還是一副『你就是一個勞改犯』的表qíng,整個教室的人連同老師都看著我在竊竊私語!」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指出,「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是我派他們送過來的。」他皺著眉,「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他們倆根本連認都不認識,第一次見面是針鋒,第二次見面是對峙,他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每次都被一個才剛成年的小姑娘指著鼻子罵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今天要是再解決不了,他真應該把自己關進禁閉室了。

    「我不想怎麼樣。」顧翎顏不屑地哼了一聲,「純粹看你不慡而已,整天一副別人欠你三百萬的樣子,我還真懷疑就你這種只會欺負小姑娘的huáng毛小子能幫到老百姓什麼忙啊?」

    單景川沉默地看了她一會,握著拳朝前走了一步。

    「我糙!你想gān嘛!」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人這會知道急了,這王八蛋不會對女人下得了手把?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沒教養的女孩子。」單景川眯著眼睛盯著她,不緊不慢地道,「你怎麼會有這麼憤世嫉俗的心態?」

    他從小接受嚴苛的教育環境,部隊裡也是鐵血政策,接觸到的女孩子不是賢良淑德的就是大氣溫柔的,從來沒有碰到過一個小姑娘一上來二話不說就和他結下樑子的。

    單景川氣場全開的樣子確實是很可怕,一張俊臉嚴肅鐵青,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顧翎顏被他生生盯出了了一身冷汗,半響不服氣地往後退了一步道,「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對女孩子態度那麼惡劣的人!」

    這句話話音剛落,她猛然一腳踩上地上一顆小石子,由於剛剛下過雨,腳底板還是濕滑的,顧翎顏汗毛一豎,來不及尖叫,就已經「噗通」一聲仰面朝後倒進了學校的人工水池。

    「你還說你對女孩子態度不惡劣?!!」A大的夜空回dàng著一聲尖利的慘叫,顧翎顏渾身濕透地從水池裡爬起來,雙眼通紅地指著一邊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的單景川,「我告訴你,你完蛋了!」

    言棋和言馨兩兄妹賊溜溜地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兩個人坐在餐桌上臉上表qíng唱戲似的不斷地在變。

    「顏顏,你要緊麼?不會感冒把?」半響,言馨拍拍身邊坐著的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可頭髮還是濕漉漉的顧翎顏,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顧翎顏從牙fèng里擠出來幾個字,用眼光凌遲著坐在對面的單景川,「好得不得了。」

    言棋這個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把正肅著臉吃飯的單景川往後拉了拉,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鍋子,人家姑娘掉水池裡的時候你在gān嘛啊?你推她的啊?」

    單景川臉色不變,皺了皺眉,「怎麼可能?」

    「那你gān嘛不拉她一把啊?」言棋似乎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他,「人才十八歲的小丫頭,你在和她較什麼勁?」

    「我是沒反應過來,也沒和她較勁。」單景川放下筷子,把那天的事qíng簡單和言棋說了說,言棋聽完之後想了想,對著自己的哥們搖了搖頭,「你當她是你手下的特種兵啊?哪有人用這種口氣和女孩子說話的,還有,你部隊裡訓練的時候每次偵查都是第一大隊的,拉個人你都反應不過來?」

    「我不像你。」huáng毛哥哥鄙視地瞟了言棋一眼,「在部隊的時候你拉住一個女兵不撒手的事qíng我可做不來。」

    言棋的臉立刻綠了,輕咳了幾聲,立刻轉移話題,「你吃完飯送她回宿舍把,她剛剛一身濕的連節目也沒上,被他們老師狠狠批了一頓,你說話口氣好點兒,啊。」

    單景川看看對面把ròu扒當他的臉切的顧翎顏,半響還是點了點頭。

    ☆、第四章

    肖安回來的當天S市在一陣的yīn雨天裡難得放晴,十月天和肖安臉上的神qíng如出一轍。

    容羨不滿地幫忙拖過行李,撥了撥利落的短髮朝一邊的肖安翻白眼,「臭屁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整的那麼養眼?做人要低調你懂這個道理麼?還真當自己是公子如玉了?」

    「嗯,不錯。」肖安閒閒地走在一邊,一身休閒裝襯得臉龐更是溫潤如玉,「六六你會用四個字的形容詞了。」

    「是啊,謝謝誇獎衣冠禽shòu。」

    邵西蓓在他們倆中間聽了他們的對話直笑,伸手要接過肖安手上的另一個行李包,肖安伸手輕輕擋了擋,低聲問她,「你現在還是在那家寵物店工作?」

    容羨耳朵尖,在一旁連忙cha嘴,「蓓蓓現在早就是店長了,傅……」

    第二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邵西蓓一個眼鋒已經迅速甩了過去,容羨接到眼神立馬閉嘴,迅速地補上,「附近小區的人都爭著把貓貓狗狗往店裡送,生意可好了!」

    肖安聽了笑容更深,「中午吃過飯帶我去看看,蓓蓓?」

    邵西蓓似乎在想心事,半響反應過來連忙點頭說「好」,容羨在一邊看著肖安一雙柔qíng四溢的眼眸,十分識趣地加了一句,「吃過飯我下午找我姐逛街先走了,肖安你開我那輛車去好了,我打的過去。」

    肖安聽了倒是完全不反對地微笑,她左手邊的邵西蓓這個時候卻又一個眼鋒甩了過來,容羨汗毛一豎,心裡想著她怎麼說什麼都被瞪啊。

    ***

    「鍋子鍋子鍋子!」言棋一路從門外跑進來,急匆匆地把一份東西往單景川桌子上一拍。

    「急急躁躁的又gān什麼?」單景川放下手中的文件,扶著額看著他。

    「千字報告。」言棋一雙濃眉一挑,「還有,他大爺的,下禮拜我爸bī我去相親!」

    「相親就相親,你不是一直對這個樂此不彼麼。」單景川拿起他上次欠下的報告上下掃了幾眼,皺著眉拍回他臉上,「你寫的什麼東西,狗屁不通的。」

    言棋連忙腆著臉討饒,「鍋哥你看看我這兩個黑眼圈,我求您了,饒了我把,如果我英年早逝,天下有多少妹子得傷透心啊!」

    單景川壓根對他唾棄到極點,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滾了,言棋走之前想到了什麼,突然道,「肖安回來了,蓓蓓和六六今天去接了,晚上要不要大家聚著一起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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