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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1:29 作者: 引筱兮
    唐睿很誇張地咽了一下,「那陣子還有輕度厭食症,有一個人一直陪著我,他是我們家世jiāo的兒子。他來了N市發展,我跟他來到這裡,把所有的信任都賦予他,然而他給的只是兄妹之qíng,別的沒有,從來沒有……之後,之後就是借酒麻醉的我遇到你們了。」

    「其實,這世上該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qiáng求也要不來。想開點,別再糟蹋自己的身體。」譚逸辰自己都覺得酸,這哪像是他嘴裡說的話。

    「哈~我不是死磕的人,再說那是早就明了的事實,發泄過就好了。」

    「那你有打算沒?」

    「現在在『遠揚』做翻譯,挺好的,不想回去。」

    「『遠揚』?也好,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調好身體。別的我來安排。」原來她在任道遠的手下,最好不過了。

    賈若愚進來,譚逸辰才記起:「都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六弟,賈若愚。你現在任職的地盤是老五任道遠的,有事就知會一聲。」

    葉家兩兄妹沒事就拌嘴,扯到譚逸辰的時候,葉馳怨她不主動了解了解qíng況,於是葉驍順嘴問了一旁剝橙子的雷霆:「姐夫,唐睿是誰啊?」

    這稱謂,葉馳相當鬱悶,雷老大則心qíng大好,很有耐心地告訴她,唐睿是譚逸辰高中同學兼初戀云云,還囑咐葉驍要抓牢譚大人。葉馳cha了句:「你扯吧你,我怎麼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最後又加了句:「我這可都是站在姐夫的角度告訴你的,作為譚逸辰的大哥我是不會說的。」

    雷霆絕不是說漏嘴,他深知適當的衝突與爭吵是感qíng的催化劑,這一點在他和葉馳身上屢試不慡。

    一兩鐘頭之後,葉驍提出她要下去轉轉,到診室找蘇即墨。這天的蘇即墨和林斯羽一起跟著一頭髮花白的醫生給人量血壓,兩人一副忙得抬不起頭的樣子,葉驍在牆角偷笑,慢慢蹭到蘇即墨身後:「即墨。」

    蘇即墨同學很是淡定地壓低聲音:「坐外面等我去。」她早就看到葉驍了,不過為了給老先生留下好印象,只得和林斯羽裝得倍兒忙,倍兒勤懇,可照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趁著休息的片刻,即墨跑出來:「你專程探班來了?」坐下,把白大褂一揮,氣場qiáng得一沓。

    「我哥在這住著呢,你什麼時候可以走,咱出去逛逛。」

    「你哪個哥?」

    「三哥,葉馳啊」

    「他怎麼了?」

    「看到我額頭沒?車禍,我哥胳膊骨折了。對了,這事在我家算絕密,不能說漏了。」葉驍邊說邊掀了劉海,給她看傷口。

    「嗯,我知道!得要三點過後我就可以走了。」

    ……

    葉驍暫別即墨,在一樓等電梯,頭坑著往裡走,轉身過來按數字鍵時才發現剛剛撥著電話出電梯的正是譚逸辰,看他這會兒講電話的樣子,她沒喊他。

    「剛有人來過了?」一進門就問葉馳。

    「沒啊」

    「真的?」

    「大白天的你撞鬼了啊?!」葉馳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在病房裡看了會兒電視,賈若愚突然來了,雷霆洗完手出來:「喲,什麼風啊這是」

    「別,順道,二哥的朋友在樓上。」

    「誰啊?」這話是姐夫那兩口子問的,葉驍無聲。

    「昨天酒吧那個。」他對著葉驍說。

    那兩人又轉託來盯她,「唐睿。」她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

    在人前裝作不在意,裝作沒什麼,可出了病房,葉驍顛來倒去想,居然有點彆扭,畢竟人家頭銜擺在那兒。第一次去愛一個人,難免有著天真與美好的設想,也希望彼此純粹的唯一。他送她到醫院是來看唐睿吧,她一瞬間有了莫名的不安。

    和蘇即墨唱了下午檔,肚子餓了,在旁邊的西餐廳吃東西。譚逸辰來了電話,她有點沒jīng打采地答著。他只以為她是玩累了,執意要來接,葉驍也就應了。

    含qíng目(上)

    葉驍和蘇即墨在位子上借著吃甜點打發時間,譚逸辰的車一個優雅的打滑,布加迪威航無與倫比的剎車優勢再次風騷登場。降了車窗,瞧見靠窗座位上閒扯的兩個人。

    他坐在未開燈的車裡,眼裡映著燈光下那個一大口一大口吃著冰激凌的女子。

    前方忽的閃了閃,有車來了,是蘇恪。瞄到對面的威航,知道是譚二,按了聲喇叭。即墨兩隻手拉著葉驍,極其不符場合地把腆著肚子的某人拖了出來。照理說西餐大多吃不飽,但如果是在餐點之外加上兩個3L不規則器皿裝著的冰飲,以及大份兒冰激凌,那就另當別論了。

    見到駕座上的蘇恪,葉驍把即墨推了出去:「古德拜~」

    「小叔叔,我們送驍驍回去吧,」見蘇恪沒吱聲,索xing對他嗲聲嗲氣起來:「好嘛好嘛……」

    「不用,譚大人說過來的。」葉驍打斷。

    蘇恪有點受不住,一掌拍了喇叭,譚逸辰這才下了車,長身玉立,和蘇三招呼了聲,即墨被拽上車。很熟稔地圈上她腰間,手抵在她鼓鼓的小肚子上摸了摸,眼裡溫溫的。葉驍拍掉無賴的爪子,附贈一記警告的眼神。兵來將擋,譚逸辰微熱的雙唇貼上她的眼眸,眼皮旋而盍上,凌厲的神色沒了蹤影。

    簇著她往幾步之外的車子走,葉驍著實是懶,木樁似的釘著不動,譚逸辰打橫抱起,她則歡快地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笑。

    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葉驍的貓爪里,她今天似乎有點黏人。

    十指jiāo握,又爬起來開頂燈,拉拔過方向盤上的左手,似模似樣地觀察。

    「這位官人,讓葉半仙來給您掐掐。」

    「嗯,准有賞,誤必罰。」這話聽在她耳朵里怎麼著都不是個正味,她又不傻,沒準兒又是他的「福利」。兩眼珠子瞟了瞟譚逸辰,食指在他掌心劃拉了幾下,「呃,天機不可泄露。本仙不討賞,您也甭罰了。」

    他不言語。

    葉驍主動挨過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胳膊搭在他身上。譚逸辰收了收手臂,葉驍順著他調整,沒成想施力點在某人的重點部位,「兇器」是胳膊肘。

    悶哼,兩腿並了並。

    葉驍yù起身,被譚逸辰拉住:「想肇事逃逸?負責!」

    哭笑不得:「您說怎麼個負責法」

    牽了她的手往某部引去,葉驍的手臂條件反she地後縮,卻敵不過他的勁兒。隔著衣料,覆在其上,感覺到某物的復甦勢態。

    譚逸辰就著她斜倚的姿勢,把手探進衣內,擒住胸前的柔軟。猛然加速,飛回家去。

    一室旖旎……

    快要結束的時候葉驍就喊疼,譚逸辰沒在意,直到幫她清洗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例假來了。

    給她穿上睡袍,譚大人下樓去小區裡的便利商店買衛生棉。站在一大排的衛生用品前,沒了主意,索xing按價格抱了一堆。匆匆結了帳,躲開後面排隊的人的議論。

    進到衛生間,把東西放在柜子上,蹲在坐著的葉驍面前,她的額上沁著薄薄的一層細汗。

    「來,自己弄,我先出去。」

    葉驍慢慢移到門邊,譚逸辰正好端了杯熱水上來。

    「有芬必得麼?」臉色煞白,有氣無力。

    「躺著,我去拿。」

    餵了藥,隔了會兒,見效,痛覺減輕了些,但小腹仍舊墜墜地疼。譚逸辰看著心疼,向身為第二軍醫大教授的譚媽求救。

    譚媽壓抑著探聽的念頭,很盡職地jiāo代完畢,方才八起來:「兒子,是誰啊?要不我當面給人家瞧瞧。」

    「我媳婦兒。」急忙撂了電話。

    譚媽對著「嘟嘟」聲尋思:「恩?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躺在沙發上看相親節目的譚逸希望向她老媽。

    「我……的……兒媳?」譚媽一字一頓。

    「哦」譚逸希繼續扭過頭看節目。

    「嗯??」譚媽向她靠攏。

    「嗯。」把薯片嚼個稀巴響。這母女倆都是什麼對話,難道是腹語麼。

    「是誰?一點徵兆都沒看到過啊。」

    「媽,你見過的,驍驍,我的窩邊花,讓我哥給折了。哎……哎……這些男嘉賓一個比一個銼,杯具……還是我們家林斯羽最帥,咩哈哈……」偷著樂,臉都快埋進大開口的袋子裡去了。

    「哦~不錯,嗯……唉?林斯羽是誰?」譚媽耳朵尖著呢。

    「……呃,明星,剛紅起來的一個。」譚逸希不帶眨眼的。

    譚媽沒深究,笑嘻嘻地去書房跟譚爸分享這一消息了。

    譚逸辰採購了紅糖和生薑,回來煮湯。他不知道葉驍這種qíng況由來已久,以為是自己一時的貪yù讓她受苦,因此譚媽給的方法也就起暖宮,活血化瘀的作用,對譚逸辰口中的偶爾痛是有效的。

    「寶貝兒,還難受嗎?喝點。」熱騰騰的糖水下肚,周身都是暖暖的。譚逸辰又去衛生間打了個熱水毛巾,疊好了放在她小肚子上。

    「嘶……好燙」葉驍眉眼揪成一團。

    譚逸辰拿開毛巾,把自己的手蓋上來。許是剛剛沾染了些熱氣,大手輕揉,溫熱傳到葉驍身子裡,漸漸舒服。

    「寶貝兒,怪我不好。」譚逸辰整個附在葉驍身後,左臂曲起,得以捕捉葉驍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葉驍睜了眼,手盍在他的手背,摩挲著:「今天冷飲吃多了,比平常嚴重些,現在好多了……」

    葉驍本就是體制偏寒,手涼腳涼不說,每次「大姨媽」造訪必受一番罪,嚴重的時候甚至眼前片兒黑,暈倒過。當下,一來,今天冷的吃得不少;二來,不明qíng況下又和譚逸辰繾綣纏綿了一通,自是要比往常難受。但是,他忙前忙後的照應她看在眼裡,他的心疼她也看在眼裡,最重要在於她的確感覺好多了。

    唐睿的qíng況沒有大的好轉,但總算沒往壞的方向發展,在醫生的建議下,出院自行調養了。譚逸辰和「痊癒」的葉驍一起來接她的,沒成想賈若愚趕在他們前面了,駱冉在幫忙收拾東西。

    「你最近挺閒啊」譚逸辰咂摸咂摸下巴,打趣著賈若愚。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是感激的,真真算起來,他陪著唐睿的日子不及老六多。差不離就是駱冉和賈若愚在輪番照護著,自己隔三差五的過來個一兩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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