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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45 作者: 葵一
    她喊他,他一轉身,她才看見他抱著一個冰欺凌的盒子正在捯飭。聽見了白瓷的聲音,眉開眼笑的揚揚手中的哈根達斯的盒子,英俊的面容促狹的看著她。「白瓷,我也餵你吃。」

    「江臣驍,你去死!!」

    白瓷穿著白色的睡裙四處跑,長腿的男人就在後面追,笑聲四起。

    小天趴在門邊,看到這一幕,果斷的捂著小蝴蝶的眼睛,「小朋友不可以看。」

    小蝴蝶昂著一張小臉,眼睛被捂得嚴實,但是好奇心還在。

    「為什麼哥哥可以看?」

    小天拍拍胸膛,「因為,我是哥哥。不是小盆友。」

    好吧……

    正文 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死之六

    饒是鐵石心腸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也動容了,走到這個男子面前,認真的把他扶了起來,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尖的英俊男子,自己這素貫冷漠的眼中也已經盈動的閃著淚光。

    「放心,我會盡力的。」

    然後,長長嘆了一聲走進了手術室。生死有命,有多少的人想要執妄的留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偏偏要帶走他們,有多少人尋死覓活的,可是上帝偏偏要留下他們。

    人生來就要知道,很多的事qíng都是身不由己的。

    江臣驍覺得,從出生到現在,最難熬的時間,就是這兩個小時。

    坐在了醫院冰涼的座椅上。把所有的又關於兩人的回憶翻閱了一遍。

    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可憐這個貧窮的,可憐的小女孩,她倔qiáng的讓人心痛,執著的讓人嚮往,

    所以,當秦浩提出那個年少的賭博,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自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身邊的孩子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來不會為了吃穿發車,他也習慣了生活無憂,但是看著她在食堂里只吃最便宜的菜,有時候只買一個饅頭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一邊吃一邊做題,他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群。

    雖然是食不果腹,雖然不是衣食無憂,但是,對於未來的嚮往卻是無限的,從來不會絕望。她永遠是在臉上掛著一抹帶著善意的微笑,輕輕柔柔的聲音,帶著甜,帶著香,讓人想要一直一直的聽下去。

    所以,當老師讓他選一個人為他補習語文,他從全班的期待眼神中,選擇了那小花一樣的郭美麗。那時,她還沒有現在這麼美,只能算是純白無辜的通透。

    可是,他就那麼喜歡上了,永遠都是燦爛綻放的郭美麗。

    她永遠不會纏著他給自己買漂亮衣服,她永遠不會嫌棄食堂的飯菜不夠好吃,他給她多買一個jī腿,她就開心一整天,她不會吃醋不懂得爭寵,就算是白若素來了和他那麼親密,她也只是自己在一邊不開心,不懂得糾纏。

    這些這些,都是這個美麗的小女子,郭美麗的魅力。

    雖然,他在去那裡之前,有過很多的小女友,因為他不是什麼專業的人,在曾經的中學裡,沒有必要專一,那些女孩子都是有圖而來,不是漂亮衣服,就是為了他漂亮臉蛋,再就是為了他的身體。

    那個城市裡很難尋覓到一份真qíng真愛,尤其是在江臣驍這樣位置的男孩,從小就是生長在各種的艷慕和讚美之中,在曾經的學校,不用他說太多話,就算是淺薄的朝著那些追在他身後的女孩子投入一個眼神,她們就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寵一樣。

    從小,就習慣了被女人環繞。

    他在這樣的脂粉堆已經習慣了,不需要去用心對待任何一個人,因為,感qíng總是來的太容易,太虛假。

    但是,對著這樣一個郭美麗,他不懂得不專一。

    哪怕只是和她安靜的呆在一起,覺得時間都是過的那樣的舒適,和她在一起永遠不必去考慮需要去買什麼昂貴的禮物去討得她的歡心。

    而她對他更是無所求,只是喜歡他而已。那種喜歡總是不經意就流露出來。

    單純的喜歡,小女孩的喜歡。

    就連一個淺吻讓她臉紅燥熱。

    他喜歡,那抹殷紅。

    她是一個合身的枷鎖,一個溫柔的束縛,一個帶著幸福的包袱。

    他不想逃脫,不想離開,不想丟棄。

    他不得不承認,自從認識了郭美麗,江臣驍已經不像江臣驍了。

    在醫院住著那些天,每天每天拾起一些回憶,就甜蜜並痛苦著,想著她就是抱著這些回憶在他身邊裝作沒有過去的陌生人,給他做飯,給他燙衣,給他微笑,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愛恨呢?她每一次的親吻,每一次的纏綿,是不是都是在複習他給的傷痛,然後,就成為了今天的覆水難收?

    甚至,自己都在替她痛。

    她最後竟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都沒有傷害他,她知道他所有的商業秘密,那些就隨手在家中攤著的文件,只要她拿走一份,估計江山就要陷入麻煩,他不防她,她也沒有讓他失望。

    至始至終,都沒有狠心傷害。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她是因為愛他,所有不捨得傷害他。

    腦子裡全是她,郭美麗,郭白瓷。

    這個小女人,占據了他的靈魂,

    此生難逃。下一生,也不想逃。

    秦修仁忽然一聲,把他拉回現實,他猛然抬頭望著那手術室的燈,不知何時已經滅了。

    白色的大門在面前打開,那位醫生一邊扯著口罩一邊走出來,兩個小時的認真治療,已經讓他有些乏了, 沒有這麼全神貫注的就像在對待自己親人一樣的緊張,生怕自己對待一個不小心,就真的鑄成了悲劇。

    眼睛遠遠就落在了已經等得一頭汗的年輕男人。

    「恭喜,母子平安,」

    醫生大聲笑著,「不對,是母女平安。」

    他長嘆一口氣,高懸在心裡的大石才放下來,趕忙站起身走到了身邊,緊緊地握著醫生雙手,雙眼裡甚至已經有了熱淚。「謝謝您,謝謝您。」

    心急如焚,推門就要衝進去。

    護士卻已經推著白瓷出來了。

    蓋著被子,通身雪白,只露出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他隔著這麼多日子,再見到她,覺得已經恍若隔世一般,那張曾經在身邊語笑晏晏的素淨笑臉,如今面色慘澹。

    那些曾經跨洋的思念,終於找到了爆發的出口。

    他緊緊攥著白瓷的手掌。

    四人在一邊聽到了平安的消息,總算是嘆了一口氣。剛才還純潔在深深的自責加上擔心中,現在,就處於狂喜之中,皇城四少,居然有女兒了,哈哈,太開心了,一直就喜歡女孩,但是,青嵐的是男孩,已經讓四人很失望了,這下一聽,立刻就個個喜笑顏開。

    自覺地走到了chuáng邊一人一個角的推著白瓷。

    臣驍,只是一直用著別人看不懂的眼神瞅著白瓷,如果說是愛,怎麼那麼的無奈,如果說是不愛,怎麼那麼的qíng深。

    推到了病房裡。

    四人都圍在一圈,因為施了麻醉藥,所以白瓷一直是昏睡著的,臣驍用冷凍視線掃了四個人,「等回去我在審問你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們現在先回去,好好給我把口供對一對。」

    「還有,不許告訴秦浩,我和白瓷在這裡。」

    láng一樣惡狠狠的,蛇一樣吐著信子。

    仿佛冷鋒過境。

    不禁背後一凜。

    風捲殘雲一般,四人迅速消失掉。

    只剩下,呼吸的氧氣不定在循環的聲音,和他帶著嘆氣的呼吸聲。

    她只是輕輕的若有似無的呼吸,那臉頰,曾經算不上是圓潤也不是現在的消瘦模樣,他伸著手,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擦過,「白瓷,痛麼?」他知道她不會回答,知道她不能夠說話,可是,還是想要問她。

    郭白瓷,原來以為孩子沒了,是老天爺的決定,讓我放掉你。可是,現在讓你和她一起失而復得,我是不是該好好把握住老天爺給我的機會,讓我緊緊的攥著你的手,如同很多年前,我給你的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湊在她的臉頰,剛才我們還在生與死的jiāo界徘徊,現在,老天把你又送回了我的身邊。

    我現在,給你一個誓言。

    「郭白瓷你聽好,我今生再也不放開你,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跟隨你死。」

    「郭白瓷,欠你的五年,你等待五年,我用一生來還,好不好?」

    還是,寂靜的氛圍。

    白瓷眼角一滴淚水,靜靜滑落了。在無聲的空氣中,蘊含著多少的委屈和辛酸。

    奇怪奇怪手打,轉載請註明

    狂奔進你懷,求一世安穩七

    一天一夜。他守著她,手都不曾鬆開。

    她靠著輸液維持生命,他就只是喝一點他們送來的奶油蘑菇湯,活著吃一點的意面。

    她不醒來他什麼心思都沒有。

    其實,她已經醒了,只是不想要睜開眼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個時刻,說什麼做什麼都尷尬。她在等他耐xing消失,等他主動離開,可惜,事與願違,他不但是守著,還十分的盡職盡責,晚上就靠在病chuáng邊上看著她,怕她有什麼事qíng,自己困的那樣子,覺也不睡,偶爾打盹,也只是一刻就十分懊喪自己怎麼竟然睡了,然後眼睛瞪得貓兒一樣的瞅著她。

    虧她是閉著眼睛,如果睜著眼睛,被他這麼瞪,估計她的臉也就紅的蘋果一樣了。

    最後,實在是渾身酸痛,醫生也訝異的說,不該這麼久還不醒來,所以她見好就收。等醫生查房的時候,裝作剛剛醒來,睜開眼睛。江臣驍這幾天一直渾渾噩噩的,死氣沉沉的眼睛終於煥發了生機與活力。

    「白瓷你總算是醒了。」她一醒來就接收到一個帶著火熱激qíng的擁抱,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害羞啦。

    但是,還是冷著臉,她的手臂和身體都像是被車子狠狠的壓過去一樣,裝睡也是一個體力活,實在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用一根手指,把他堅實的胸背給推開,並不是她大力,是他配合她。

    他端著她的臉,左看右看,像是看一個稀有物種一樣。她拍開他的手,「我又不是金絲猴,看什麼?」

    俊顏舒展一笑,並不在意她的惡劣口氣。細細默默的眼神,要把她看透一樣。

    然後,然後。

    手臂還知道躲過她的肚子,她剛坐起來就被他壓倒了,又氣又羞又惱。待要去推他的時候,才發覺他已經鼾聲四起,有些濃重的鼻音。不同於以往睡覺時候的安靜無聲,她側側臉,他居然在她身邊窄小的一快地方,安然入睡了。翩長睫毛,薄薄的眼皮,熟悉的臉,這麼看來,怎麼覺得那麼的美,怪不得,大家都說他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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