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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45 作者: 葵一
    考某驍心裡得意的很,一個兩個,滿足的展望著,那副白皙如玉的身體被他十分jīng心的種滿了糙莓的脖頸,一個個泛著淤紅的吻痕,紅白相間,讓她的身體更加的妖冶,可惜燈下的女子,看的見的身體,看不見的傷痕。

    她只是淺淺的小聲的呻吟。更是妖嬈起來,仿佛是一朵染了鮮紅鮮紅鮮血的白蓮,邪惡的素淨,寡淡的妖嬈。

    她喊出口的一聲一聲,都不知不覺的就成了他骨ròu習慣的味道。

    謐客廳里的鐘擺輕輕的搖晃,她只覺得,仿佛是眼前萬千煙花盛開,他每次的衝撞,都讓她覺得站在了懸崖邊上一樣,渾身的火熱,只能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眼前的俊臉,一點點的帶著他的體溫,刻進了身體裡。

    所有的回憶也不自覺地在眼前一點一點的炸開。

    從聽瀾里那次的別後重逢,她的希望破滅,到他跪地求婚的心如刀割。記得住每一個他為她許下的承諾,那字字,如烙鐵,印鑄在心間。就算是秦浩,一百個秦浩,一千個秦浩,也抹不掉那痕跡了。

    不知道,很多年後,能不能,想起分別前一晚的纏綿,他的汗滴和身體的味道,能不能記得,他眉眼迷離時的俊朗,和他手臂的剛勁。

    從開始,到現在。

    從仇恨,到相愛。

    從噁心,到迷戀。

    她始終都是逃不開,關於江臣驍這個名字的桎梏。

    是前世欠了他吧,所以今生,一直用著自己在償還。

    最後一次的痴纏,是不是,應該,帶著心疼味道的。

    她睜開眼睛,男子的汗滴落在她的眼角,繼而輾轉吻了上來,她不禁緊緊的閉上眼睛,到底那顆是淚水還是汗水?

    現在,在她身體裡的是,郭白瓷,還是,傻傻的郭美麗?

    醒來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摸摸身邊的chuáng單,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身邊已經空了,她只覺得忽然心裡少了一塊什麼東西一樣,忽然的坐起來,叫他的名字,一聲聲,聲音帶著昨晚歡愉之後的沙啞。

    最後,她一聲悽厲的聲音,把呆在浴室里正在刮鬍子的他給嚇得手一抖,刮鬍刀在臉上一斜,一道血口子立即出現,紅色的泡沫。

    那聲音,震得他覺得心焦焦的疼起來。

    於是臉上的傷口他也沒顧上,急急的推開臥室門就衝進來。

    跑進來的男子gān潔的下巴弧線優美,紅色白色的泡沫隨著他的奔跑,不禁掉了一路,當他跪在chuáng前,她已經是淚人一樣,他忙把她緊緊縮在懷裡,這時才發現她已經渾身顫抖,眼淚吧嗒吧嗒順著粉紅色的小臉就落在他的肩頭,一點一點,一塊一塊的濡濕他的棉T恤。

    手指緊緊的,害怕失去的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甚至都掐到了他的ròu。那種力道,是她從來沒有的,她的力量一向都是很小的,身體也是小女子的,比較虛弱。

    還處在茫然無知的無助中,卻感覺到了來自他的溫暖,她這才慢慢的慢慢的回溫,剛才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是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冷。

    剛才只是想到,從此以後的各自天涯,就痛不yù生。

    以為,再也見不到,以為,從此就這樣別過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抽搐。

    在滴血。

    以為,他沒有給她一個可以道別的機會,以為,在不能撫撫他的臉頰,以為,那雙俊眸無法再定格在她的身上。

    那種痛,比生小天的痛,不知道要痛上幾萬倍。

    他好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帶著薄荷的清慡味道,輕輕的蹂躪著她的頭髮,摸她頭髮的動作和疼愛她的奶奶很相似,曾經奶奶也這樣寵溺的拂過她的黑髮,說我們的美麗,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眸子。一眨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多到,讓我們相聚再別離。

    「怎麼了,只是一會不見我,就要哭著找我麼?「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珠有著最純真的光亮,「沒什麼。只是,想你了。」她qiáng力忍著在身體裡沸騰的淚水。

    他抬起她的頭,讓她的眼睛對準自己,她如水洗過的臉頰,看見他此刻的滑稽模樣立刻破涕為笑,伸出小手輕輕的給他擦泡沫,擦掉的時候,那傷口也bào露無遺。她這才發現,他下巴上已經破了,「天哪,怎麼都拉出口子了。」

    他也是這才覺得疼了,但是沒有一點的介意。

    順著她的手,柔柔的按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聽見你叫我,手一顫就劃傷了,不過沒關係,我要立刻過來看看我的白瓷啊。」

    她的手,僵硬一頓,然後就正常了,拉他坐在自己身邊,自己跳下了chuáng,去拿醫療箱,他就眼神深邃的追隨著她,看她咬著手指緊張的翻著柜子,看她眼角還沒擦gān的眼淚。

    只是覺得,如果每天每天,她都在身邊,他怎麼都qíng願,怎麼都願意。

    她蹲在地上,用手指輕輕柔柔的給他擦上了藥膏,一邊抹一邊疼惜,「這麼一張俊臉上帶了一道口子,真是讓人心疼。」

    他覺得長大了以後很少受傷了,小時候還十分喜歡打仗,就喜歡逞英雄,現在也沒那個勁頭了,偶爾手癢,也就去健身房或者拳館打打沙袋,上次受傷已經是多遙遠的事qíng了呢,現在這樣的地位,每天接觸的人群,已經被他架在了一定的高度,沒法回到曾經的自己。

    幸好,他沒再追問她為何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兩人在暖意洋洋的冬日陽光下吃了早餐,他拿著車鑰匙,只是拿了一個文件夾,一身修身的西裝,外面穿了禦寒的呢子外套,眯了眯眼睛看著她,「吃飽了就去睡覺吧,醫生說你的病就要養的。」

    她默不作聲的走過來,拿了一條她給他買了很久,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用的粉色的領帶。

    曾經在韓劇上見過一個男一號戴著粉色領帶,身上的俊俏全部都展露無遺,當時她就想過,臣驍的眉眼比那個主角要好看的多,如果讓他戴上一定更加的好看,那日去購物中心,就正好在櫥窗里看見了黑色布幕前男模特脖頸上的那條領帶,俏,美。

    她當即就走了進去,跟售貨小姐要了那條領帶,人家當時還猶豫了一下,說小姐,這個顏色不好搭配,除非是很有味道的男士,不然您還是選擇一條保守一點的吧。

    她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刷卡走人。

    她一直是相信,江臣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起碼是在她的心裡,無人可以替代的。

    「郭白瓷,我今天可是要見客戶的。」男人對粉紅色的東西總是由衷的排斥,還後退一步拒絕和這條領帶有什麼接觸。

    每天在衣帽間看見這條領帶,總是習慣xing的躲避開,生怕郭白瓷突然衝出來給他戴上。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戴上是什麼樣子,我喜歡的白馬王子,應該戴這個顏色的領帶的。」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抽搭著鼻子,嘟著小嘴。

    白馬王子。

    她的臣驍。即將離開這個城市的白瓷。

    158.別指望我體諒,別指望我原諒之七

    真真就是一個妖jīng的樣子。

    「郭白瓷,你確認你喜歡的白馬王子不是娘娘腔?」一邊埋怨著,一邊乖乖的把頭伸到她面前,因為他比她高出一個頭來,這麼一彎,她正好就夠得著,把領帶給他繫上。

    果然,粉紅色的領帶,墨黑的襯衣,qiáng烈的撞色,卻愈發襯出那一張臉的清雋。

    比那個影星更有明星相。

    她得意的咧著嘴角,發著花痴。

    拖他走到鏡前,的確是比看起來要好得多。

    他的注意力卻不在那鏡中的領帶,在她的身上,只是普通的家居服,只是帶點小豹紋的沒有修身的寬大衣服,穿在她身上,只覺得身體都是暖的,因為知道,她只在他面前這麼不露鋒芒,這麼柔軟。

    淺淺在她額頭一吻,「寶貝,我走了。」

    她在鏡中看見自己悲傷的臉,但是,還是笑起來。

    握著他的手指,「好的,再見。」

    他不知道,這樣就是一聲告別。

    一邊走一邊說,「總是覺得,幸福來得這麼突然,我都有些措手不及。」她模糊著眼睛,調轉身子飛快的擦了眼淚,「你就是嘴甜。」

    他俊美的臉一笑,「我實在說實話。」

    然後,推開門走出去,調皮的朝她飛了一個飛吻,她綻放著如花的笑後,嬌媚的接住。

    再然後,門扉就闔上了。

    淚水滑落。

    我還是有私心的,希望,最後一個微笑能夠最美,讓你難以忘懷。

    她摸摸自己的手掌,剛才他的體溫,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只是覺得,依舊在那裡溫熱著她。

    海天碧苑,她站在那裡的樓下,今年的冬天好像是特別的冷,感覺血液都是有些凝滯的,她搓了搓自己已經如冰一樣的手掌,這才抬腿進了大門。

    想像了他現在的落魄樣子但是打開門還是被這樣的景象給震涼到了。窗簾緊閉,無燈無光,他的鬍鬚拉碴,gān潔的眉目也有些消瘦,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頹廢的,但是還是微微朝著白瓷笑起來,「我總算是等到你來了。」

    這裡沒有什麼多餘的家具,只是簡單的沙發,電視機。

    黑白的色調,更加顯得這裡的寂寥。

    兩人時隔這麼久再度見面,竟然有些尷尬。白瓷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倒是眼睛看見了廚房的流理台上,各種各樣的桶面,堆砌成小山,心就沒來由的一痛,曾經的他,錦衣玉食,如今落魄如此?

    他倒在了沙發里,「不必多想,只是不想叫外賣而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秦浩倒是不至於,窮到吃桶面。

    脫掉自己的外套,她彎起毛衣的袖口。「家裡還有什麼,我給你做點早飯,你一定沒有吃早餐。」

    「冰箱裡有。」

    她本沒有抱太大希望,結果打開暗紅色的雙開門的冰箱,竟是滿滿的食物,「秘書每天都來送,只是我不想吃。」他撐著臉,看著她。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秦浩,如果你被人發現餓死在家中,我一定不稀奇。」

    她拿出裡面的西紅柿還有jī蛋,本來是想要下面的,但是看著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方便麵的盒子,心想他恐伯是已經再也不想看見和面有關的食物吧,就把面又放回去,拿了芹菜還有一條魚。

    在電飯煲里做上了米飯,就開始洗手洗菜,切菜。

    秦浩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忙東忙西,一會熬湯一會煮魚。「郭美麗,你知道,我夢想這個場景有多久麼?」他是笑著說的,但是眼角眉間的淡淡哀傷,白瓷卻是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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