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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45 作者: 葵一
    任是一個外人也看得見,他提起童暖名字時的不自然,怎麼可能坦然,怎麼可能忘記,明明是那麼的深愛過,明明是為了她就連命都不要了,明明是互相在意著對方的人。

    童暖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一圈圈的,白瓷全都看見了。

    可是。

    臣驍拉拉她的手指,「白瓷,這事qíng你就不要管了,青嵐和童暖既然已經決定分開了,我們還是尊重他們的決定吧,反正,就算是他們堅持在一起,未來的任家那一關童暖也一定是過不去的。」

    白瓷只能點點頭,只是頭腦里一直浮現著剛才童暖走出去時的樣子,那種不甘心,那種捨不得,那種無可奈何的樣子,和曾經的自己那麼的相似,自己也是一直在愛與恨之間徘徊,而她是在留與走之間徘徊。

    愛qíng總是找不到一個出口,只能在裡面,頭破血流找方向。

    青嵐一直招呼著白瓷和臣驍吃東西,白瓷卻沒有看見他動筷,問他時他才敷衍的吃點,也只是淺嘗輒止,最常見的一個姿勢就是點著一支煙,眼神放空,似乎是在神遊,卻又似乎在認真的聽你說話。

    離開他們臣驍開著車子,白瓷一直是鬱鬱寡歡的一張臉,他說,「還在想青嵐和童暖?」

    「只是覺得他們不應該就這麼結束。」她只是覺得,本來想愛的人,不應該在一點點的挫折下就分開,而且,她是女人,她從童暖的每一寸的眼神中都看得出,童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叫做任之煬的人,她的心一直在青嵐的身上不曾離開,哪怕是一會會。

    他開著暖風,用手背輕輕測測溫度,然後把她的小手拉過來,放在上面,「如果我是青嵐,如果你是童暖,你敢在我面前牽別的男人的手,我就把他的手剁了。如果他敢動你身體上的一寸,我要他用十寸來還。」

    他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qíng緒,只是眼睛比平日裡的清澈渾濁些,看不出qíng緒,分不清喜怒。

    白瓷的心臟只覺得砰砰的亂跳一氣,也不敢張嘴,只是淺淺一笑。「我不可能是童暖,你也不可能是青嵐,因為,你是江少,無人能違背的江少。」看一切的兒女私qíng如浮雲的江少,可以把我拋棄的江少,可以對我說你已經忘記了的江少,可以說愛過的女人很多但是記得的很少的江少,腦子裡只剩下一個白若素生動的江少。

    也是,我恨之入骨,愛之如毒的江少。

    我想寫一個歡快些的文。

    又想寫一個悲涼的文。

    很是矛盾。

    親們給點意見吧。

    愛你們喲~~~

    愛不是點頭就能挽回之三

    不知道江臣驍做了什麼,回到江家的時候,居然大家都已經接受了她是臣驍妻子的事實,江媽媽居然還把白瓷叫到了自己的臥室里,從抽屜里拿出準備好的五大件,項鍊,耳環,戒指,手鐲,腳鏈,整整齊齊的一套,躺在大紅色的金絲絨的盒子裡,不是金子的,全部是真鑽的,熠熠生輝的。

    「白瓷。」江媽媽拖著白瓷的手,「就你們結婚這事,臣驍那個小子給我們來了一個先斬後奏,我和他爸都是很生氣,知道的時候你們已經登記了。唉,奈何不了這個小子的倔脾氣,我們也認真考慮過了,若素現在也有了固定的對象,已經不可能和臣驍結婚了,當年那個約定我們也沒法遵守了。加上小天住在這裡這些天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歡樂,我們也通過小天了解到你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不然怎麼能教育出這麼好的弟弟呢?我們就決定同意了,你們小兒女的感qíng我們老一輩人也不好gān涉,你們幸福就好。」

    白瓷其實在來之前已經想過了,如果江家人堅決反對,自己正好就這樣的跟著秦浩離開。

    也就終結了這場鬧劇。

    看從飛機上下來,回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就不想要繼續了。

    就不想看見他一點點的除了快樂以外的表qíng。

    可是,現在這個結果太出人意表了,江媽媽非但沒有阻止,還十分的贊成。

    滲「江媽媽,這個我不能收。」她推卻著,要把那五大件還回去,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少拿一個江家的東西,就少一分的負罪感。江媽媽笑眯眯的說,「快拿著吧,兒媳婦,拿著才能給我們江家踏踏實實當兒媳婦呢,我們都十分歡迎你加入我們江家,因為你和小天,我們多了很多的歡樂。」

    白瓷僵著手。

    江媽媽和藹的臉溫和的微笑,她卻冰冷著雙手,絲毫不敢直視。

    最近一直在翻湧的負罪感,愈發的qiáng烈。

    「謝謝阿姨。」

    江媽媽笑著,「改口吧,叫我媽吧。」一邊說著,江媽媽一邊輕輕的給白瓷戴上手鐲,「謝謝你,願意陪伴我們任xing的兒子度過餘生。只是,他從小就生得好,不免被那些喜歡他的女孩子寵壞了,不懂得什麼愛憐。如果他欺負你,儘管來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這話仿佛是催淚彈,白瓷能夠忍得住rǔ罵,忍得住恥笑,忍得住背叛,只是忍不住別人對她好。

    白瓷含著淚,「媽,謝謝您。」眼淚不只是因為感動,還有愧疚。

    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給她支票的江媽媽如今這麼的溫和,她輕輕摸摸白瓷的頭髮,「江媽媽一生都是光明磊落的,只是有件事qíng我一直沒有釋懷,我曾經傷害過一個喜歡臣驍的女孩子。」

    白瓷的心裡咯噔一聲,忽然抬起頭看著江媽媽的眼睛。

    江媽媽還是和藹的輕輕的撫摸著白瓷的頭髮,「想不想聽一個故事啊?」白瓷輕輕的頷首。

    江媽媽說,當年有一個叫做郭美麗的女孩子那麼那麼的喜歡臣驍,等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兩個小孩子已經偷吃禁果了,我當年也年輕,江爸爸也是,我們都是黨員,而且都是晉升的重要時刻,加之考慮到了臣驍的前途,我不得已,去找到了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的家那麼簡陋,就在一個臨街的小平房裡,她年邁的奶奶一人在門口劈柴火,知道我是找郭美麗的,就把我請了進去,給我燒了開水喝,我當時看著四面透風的那個小房子,有些可憐她。

    我以為這樣的女孩子,這樣的家庭,喜歡上臣驍一定是為了錢,所以用錢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但是,當我看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的想法很卑鄙,她gān淨的仿佛一朵白蓮一樣,沒有絲毫的雜質,笑著跟我說阿姨你好。

    我當然也看見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如果是一個貪財的女孩子,如果是一個看起來就不純潔的女孩子,我能夠十分坦然的給她支票,但是,面對著一個純白的女孩子,我卻怯懦了,我覺得慚愧了。

    甚至有一刻我在考慮要不要讓這個孩子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

    我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成績很好,將來會是一個有用之才,所以,我最終還是為了他們的前途,選擇了分開他們,也給了她錢讓她墮掉那個孩子,畢竟她還是孩子一樣的年紀,而且並不富足的家庭根本無法負擔一個小嬰兒的開銷。

    他爸催我早早辦了事qíng帶著臣驍回北京,臣驍出國的一切手續已經辦好了,所以,在那個女孩子拒絕了我的支票後,我把錢給了她的父母,也沒來得及看她就走了。

    這些年,儘管我已經記不得她的臉,但是我還是能夠記得她當時一身白衣出現在我面前時候的樣子。那種純潔的美,就和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是一樣的。

    白瓷靜靜的聽著,一滴一滴的淚水,慢慢的糊了臉。

    「臣驍被我帶回來的時候就和一條瘋狗一樣,把家裡的東西都給我摔得七七八八了,我真是拿他沒辦法,白瓷和飛機都等在了機場,他在家裡死活以死相bī要去看她最後一眼,我和他爸實在沒有辦法,就讓警衛把他電暈了才弄到了飛機上。」

    江媽媽說起來,猶覺得那記憶就在眼前一樣。

    當時的江臣驍已經一米七多的個子,張牙舞爪的,根本沒人弄得了他。江爸爸氣急了,讓警衛員上去抓他,結果警衛員都不敢動手,反而被他揍了,實在沒辦法了,江爸爸才說,用電棍。好不容易才把他電暈了,直接拖上車子,被幾個警衛員抬上了坐在了飛機上。

    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只是想要見她,瘋了一樣要見她。

    同意離開的時候,是想到了她的前途,但是,卻想要最後看看她的臉,讓她等他。

    我也喜歡青嵐,大家放心好了。

    愛不是點頭就能挽回之四(加更)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飛機上了,身邊坐著白若素。

    白瓷聽著聽著。才知道,原來當年,他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並不是他為了和白若素出去而丟下她的,原來自己並不是那個被拋棄的,原來,原來。

    這麼多的原來,為什麼在無路可退的時候才知道。

    並不是故意的離開,並不是知道了她懷孕還要離開,並不是因為白若素。

    開江媽媽拍著白瓷的手,真誠的說,「希望你能珍惜現在的時光,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福氣和自己的愛的人在一起的。」江媽媽輕嘆一聲,「你們的事qíng,我真的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郭美麗。」

    白瓷張著嘴巴,有些吃驚,江媽媽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瓷一眼。然後就走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大房間裡。探頭探腦的臣驍吱嘎一聲推開大門。

    效「老婆,gān什麼呢。」臣驍大步走進來,看見了自己老媽把白瓷單獨叫了進來,老媽在電話里說同意了他才敢帶著白瓷回來,但是儘管這樣也是擔心媽媽和白瓷說什麼話,讓她傷心。

    她忙著把自己眼角的淚水擦掉。

    「你來看,臣驍。」她笑著朝著他招手。「什麼東西?」他狐疑的走過去,看著她隆重的端著手裡的紅色盒子,一個正方形的首飾盒子,她慢慢的掀開,裡面的星光璀璨就照she了出來。

    臣驍也被這鑽石的成色給小小的驚訝到了,這種貨色一般都是媽媽私藏的,怎麼今日裡能在白瓷的手上。

    她得意的說,「這是我的聘禮呢。」

    他大笑,「白瓷你真是個傻妞,聘禮哪有這時候給的,你都是我的人了。」

    他的笑,那麼的gān淨,不帶著一點的雜質,撓撓她的頭髮,「快點出來啦,小蝴蝶和小天兩個吵得我頭痛。」拖著她的手,正要往外走,她忽然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那麼修長那麼的平坦,她摸得到那塊在脊背上的肌ròu,把臉埋在背肌之間,手緊緊的環在他的腰身,而同時,眼淚也終於沒有忍住的落了下來,在他的背上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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