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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45 作者: 葵一
    刺目的白熾燈,他的臉,分明通透。美貌的輪廓,正氣呼呼的起伏的胸脯,她有些呆怔,輕輕揚起手,黑色的甲油,白色的手指落在他臉上,也是那麼的得襯。慢慢的划過,觸手可及的溫暖肌膚。

    「童暖,你有權保持沉默。」

    她笑著哭,眼淚流了一腮。看著那人的分明輪廓,眼底的清澈。帥氣的男人,少見的正經說話。

    「任青嵐,你知不知道我很髒,你知不知道?」

    他蜻蜓點水的落吻在她的唇,兩人都戰慄。那溫暖的觸感太美好,太過於美妙到可以忘了所有。他身上的味道,帶著慵懶,男香這個味道很是適合他,她偷偷的記住了型號,買了一瓶,噴在自己的枕邊。每天的睡眠,仿佛都是相擁而眠。

    「怎麼辦?童暖,我也髒了。」

    嬉皮笑臉的男人,也難得溫存,美得有些輕挑的臉,掛著十分英挺的笑意。

    她的手,緊緊的攬著他的脖頸。

    「謝謝你,青嵐。謝謝你。」

    坐在他的車子裡,那麼的幸福,幸福的那麼輕易。哪怕只是坐在他身邊,嘴角都揚起了微笑。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和他肩並肩。

    如果是對的人,就算是,繞了那麼多圈。也能找到彼此的。

    如果是錯的人,就算是,不停的擦身而過,也無事於補。

    白色的大chuáng,他輪廓美好的背影,輕輕淺淺的吻,都不是新手的彼此,卻顯得那么小心翼翼。

    他脫掉上衣時,露出光滑的胸膛,她的臉立刻火熱的紅起來,撇過頭去,他笑了,彎起好看的嘴角,黑眸漸深,輕輕的托著她的下巴,慢慢的把她的臉轉過來。

    「童暖,其實,我只是想要等你願意的時候,不是我嫌你髒。但是,我那時不明白。」

    每夜躺在她身邊,也是種殘酷的煎熬。

    聞著她的發香,攬著她的纖腰,如果不想,就不是男人了。

    她那夜十分的美麗。

    主動的親吻,還有配合的動作,他最後,聽到了她臉紅的那一句,我愛你。

    曾經的夜深,無法安睡。現在的火熱,無法安枕。她窩在他的腋窩裡,心也痛了。這是真的麼?她的手指輕輕跳躍在他的臂彎。他怎麼有這麼乖巧的睡姿。

    睫毛那麼濃長。

    他的呼吸聲,都帶動著她的心跳。

    其實,我不怪你。其實,不曾恨你。其實,我很愛很愛你。所以,不要怪我。離開你。

    她進了浴室,穿著睡衣的身子,白皙如雪,開了噴頭,溫熱的水,從她的頭頂流下。

    纖細的手指,小心的從一次xing的紙袋裡,拿出那銀白的刀刃,白的熾烈的燈光,血流涌動的手腕,她閉眼手起刀落,血滴鮮紅。

    如果我活著,我們會忍不住的彼此糾葛。但是,我已經不是曾經的童暖,已經無法和你並肩而戰,如果你選了我,難免了他們的流言蜚語,我的生命如此廉價,不捨得讓你為我牽掛。

    曾經的童暖還是那麼純潔的小姑娘,如今的童暖,已經不懂純潔二字如何拼寫。

    為了父親的賭債,為了家裡的生計,這樣到她,已經不值得任何人為她做出犧牲,尤其是你,我的青嵐,應該瀟灑,應該沒有牽掛,應該沒心沒肺的青嵐。

    我會記住你,抱起我的那一刻。

    因為,我從你的眸中讀到了永恆。

    血液汩汩流出的時候,是沒有時間恐懼的,只是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等待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在死之前,擁有這麼美好的回憶,在死之前,替白瓷做了一件事,也算是完滿。他迷糊中睜開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音,閉著眼睛摸摸身邊,猛地坐起來。

    她居然不在。

    也就是在同時,他看到了浴室門口溢出來的帶著猩紅的水流。

    腦子仿佛忽然的冷滯了。

    也顧不上穿衣服,光著腳跑在已經深秋冰涼的地板上。一次,兩次,用力的撞開浴室緊閉上鎖的木門,她躺在魚缸里仿佛一尾已經窒息的美人魚。

    面色慘白。

    再也顧不得許多,用著毛巾在她手腕上緊緊纏繞。給她披上浴衣,她的身體被冷水透的冰涼,他狂亂的抖著她的身體,他。媽的童暖,你居然敢死。你怎麼敢死。

    冷冷的屋子裡,回dàng著他的咆哮聲。只是童暖,卻沒有睜開眼睛,脆弱的仿佛一個微弱的擊打,就能奪去她的xing命。才知道,原來生命如此稀薄的可憐。

    89.我不留戀,當初素雅的容顏之九

    已經習慣了晚上五點多去幼兒園接小蝴蝶和小天,一邊一個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大家都帶著些艷羨的眼光看著她,畢竟這個年紀的媽媽很少回生兩個孩子的,而且,這兩個孩子都生得一副好模樣不說,乖巧伶俐的實在忍人疼。

    講媽媽迎在門口,白瓷自己買了一袋子的蔬菜,讓右手牽著小蝴蝶,小蝴蝶拉著小天。遠遠走來看起來十分和睦,江媽媽笑著,「白瓷,說了不要去買菜,怎麼還是去了,讓廚娘去就行了。」白瓷三兩步走過去,「伯母,天涼,不能呆在風口的。」

    說這四人一起走進去。

    身後羅馬浮雕的大鐵門緊緊合攏。還聽得白瓷回答的聲音,「小蝴蝶愛吃咖喱jī塊和油麥菜,我怕麻煩李廚娘就自己去買了。」

    娟本來是冷冷清清的家,忽然的熱乎氣來,就連江老爺子平日裡聚會多多的,晚上也推了辭了回來吃飯,人家都說人老了愛熱鬧,這話一點沒錯,江爸爸和江媽媽,都喜笑顏開的。

    江臣驍晚上接了一個重要客戶的機,從機場趕回來難免晚了些,推開大門,家裡一片熱鬧,孩子東奔西跑的,這個小天真是脫了韁的小野馬一樣,自從和他還有白瓷住到了一起也改了從前怯懦的xing子,活潑開朗了很多,這不,正吵著要給小蝴蝶做飯,其實他說的做飯其實就是小孩子的玩意,一堆的小碗小勺子,還有什麼飲水機,像模像樣的。

    他隔空把小天一把撈起來,「看見我回來,還不立刻撲過來,忙什麼做飯。」平日裡還不覺得,和小天這麼一鬧,他也和個孩子一樣,在家裡,常常是兩個人鬧得不可開jiāo。

    閹不是這個打了這個,就是那個惹了這個。永無寧日。

    廚房裡,白瓷煮著咖喱,李廚娘端了一個小筆記本認真的記,開鍋後煮幾分鐘,幾時放調料。江媽媽實在是不耐煩了,哎呀呀的說,記不住記不住了,在要想吃,叫你來做就是了。

    她溫文一笑,好。

    他就正好進來,解著領帶,「喲,趁我不在,這麼和諧了。」

    「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給你一頓胖揍就熨貼了?」嘴上惡狠狠的說,實際臉上慈祥的微笑著。

    李念赫和江茉晚上有商務聚會,說完點就來接小蝴蝶,江媽媽一邊盛著魚丸湯一邊裹白瓷抑自己閨女,「當媽了都沒有當媽的樣子,自己的孩子還要讓別人去接,女兒想吃個什麼就知道出去吃出去吃,出去吃麼?」

    江爸爸正在配合的跟小蝴蝶小天玩過家家遊戲,豎著耳朵還是聽見了,半是調侃的諷刺,「還不是像了媽媽,我什麼時候還吃過你做的一頓飯麼?」

    pào火立刻轉移。「江勝天,你別不自覺了,八幾年糧票供應時候,家裡飯菜不都是我準備的,我什麼時候還餓著你了。」

    江爸爸立刻噤聲。

    江臣驍攬著白瓷在廚房裡面偷笑,江爸爸在外面是個硬漢子,回到家就成了軟柿子。

    這幾日的合口飯菜坐下來,小蝴蝶的臉色都好看了,紅撲撲的小蘋果一樣。

    飯桌上,幾口子討論最近的政治問題,江臣驍的手機在客廳里,聽到了響鈴,起身去接。

    白瓷起先沒注意,還是和江爸爸江媽媽說笑著,他忽然一聲,什麼,大家都望過去。他的臉色已經鐵青,掛了電話,就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白瓷,你和爸爸媽媽吃飯,我有急事。」「她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問,他人就已經急匆匆的走出去。

    不知怎的,她的心裡也忽然的一緊。

    素來不見他像今日這樣的失措。肯定是什麼大事。

    他坐著電梯,腦海里一直縈繞著秦修仁的話,童暖自殺了。自殺了。剛才才剛剛脫離危險期,正在加護病房休息。青嵐一緊一天沒有吃飯,呆呆的守著。

    腳步也不由得亂了。

    怎麼,童暖那樣的在青嵐心尖上?那麼,怎麼會輕易原諒那晚的錯誤。

    心裡亂亂的,拐角盡頭的病房,他看見了坐在藍色塑料椅子上的秦修仁,那麼,靠在他肩上的,穿著簡單的一件白色T恤的男人,就是從來對形象要求苛刻的他麼?

    三兩步走過去

    秦修仁見是他來了,輕輕擺手。

    肩上的青嵐並沒有睡著,沒有從修仁的肩膀上起來,只是把頭抬起來,靜默的看著江臣驍。「她是為了我去死的。」無比的嚴肅的任青嵐,讓他很是難過。

    他還是習慣那個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永遠長不大的任青嵐。

    把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頂,撫撫他的堅硬黑髮,清慡的臉頰看得出頹廢。「不必擔心,我們能夠把他救回來。」

    他乖乖的點點頭。

    然後由聳下了腦袋。

    世事無常,那日歡場裡的美艷女子,今日病房裡奄奄一息,蒼白的臉孔,虛弱的面色,還有微弱的脈搏。他想起那一日她帶著決絕卻是每日的笑容說,我是為了白瓷。心思通透的女子,才看得清著世界的蒼白吧,也由於看得太明白,才苦了自己。

    他直接去了樓梯間,打了院長的電話,調了三名專家過來,二十四小時關注著她的病qíng,她不能死,無論是為了誰,都不能死。

    韓風禾和白若素一起來的,若素是陪著風禾的,並不想看著女子悲戚的血腥場面,畢竟都是女子,為qíng所困不是人人都可以坦然面對的。

    沒曾想,狹路相逢。

    他變得壯了些,穿著小西服,肩膀圓潤。身材從來都挑不出毛病,想著當年還有長跑隊來挑他當運動員,他們家人反對最後才不了了之。

    她略帶憤憤的和他擦肩。

    人人都說,他找回了郭白瓷。那天的話,不過是在郭白瓷面前給她做戲。痛是真的痛,可是,還是不想放棄。

    還是心存幻想的覺得,他對她還是有所留戀。怪只怪郭白瓷太過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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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我不留戀,當初素顏的容顏之十(謝謝冒泡)

    她等了很久都不見他回來,心裡覺得有些蹊蹺。拿起電話給秦浩,他剛和風禾若素一起吃飯,他們兩個人都被人叫走了,只剩下他和彭之樂兩個大男人大眼對小眼的對著眼前的一桌子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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