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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45 作者: 葵一
白瓷忙推門下車,站在她面前畢恭畢敬的說,「阿姨好。」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好。
他也下車,拉過她的手,她不知何時,已經冰涼的右手。微微皺起眉頭,「媽,你怎麼出來了。」江媽媽看也不看他一眼,這兩天自己的兒子就和瘋狗一樣,小蝴蝶和小瘋狗一樣,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的清秀的女子。「你就是那天在醫院裡的護工?」
白瓷抿了嘴,輕輕點頭。
臣驍站出來,擋在她面前,「媽,白瓷的事qíng我們回來再說。我一定和你詳談,我們趕著去歡樂谷。您先回去吧。」
江媽媽一記惡狠的白眼,「江臣驍你給我閉嘴,回來有你的事。」
看著這個女子也不像是什麼惡毒狐狸jīng之類的,也不想為難她,「你們先去吧,回來和臣驍一起回家吃晚飯。」白瓷答應,說阿姨您回吧,秋天風涼。
江媽媽剜了一眼江臣驍,「你個業障,給我等著。」
禮貌的朝著白瓷一笑,「你們快去吧。」
言外之意是,快去快回,老娘等著收拾你們這群小鬼子呢。
臣驍後背已經震出了汗意,聽見了放行,這才送了一口氣。
忙把白瓷塞進了車裡,關上車門,江媽媽拉著他的耳朵提溜過來,「你小子,回來可好好給我講講你這幾天都給我瘋哪裡去了。」
他忙推開她的手,「媽,我女人在車上,給我點面子不行麼?」
江媽媽咬著牙臉上笑的燦爛,「好,那你給媽媽早點回來,媽媽十分關心你最近你去哪裡了。」
上了車,感覺減壽了十年一樣。
白瓷笑著給他拿著紙巾輕輕擦去了耳鬢的汗滴,「江媽媽很和藹啊,對你那麼好,怎麼還嚇出汗來了。」
「還真是和藹啊。」差點耳朵都被揪下來,他真是覺得萬幸,怎么小時候那麼淘沒有被她打成殘廢?
兩人說著,也沒發現後面兩個孩子都沒了聲音,好奇扭過頭的白瓷,居然看見兩個小頭湊在一起,小蝴蝶乖乖的專注看著小天玩魔方,兩張同樣jīng致的小臉,這樣打眼一看還真的有些相似。
江家的優良血統,在這兩個小鬼頭身上遺傳的淋漓盡致。
小天完全哥哥一樣,自己也不擅長還在教小蝴蝶,小蝴蝶居然還乖乖的聽著小天講解。
透過後視鏡,臣驍笑著看著白瓷,「郭白瓷,你們家人是不是都練過什麼蠱之類的,怎麼我們都被你們套的死死的?」
白瓷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如此相安無事,反而時不時笑起來,她不由得眯了眼睛帶了笑意看著這一對小朋友。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繼續下去,小蝴蝶現在可以叫小天哥哥了。
她抱著臂蜷在車窗邊。
忽然,好畏懼。
自己,可能會在這場遊戲中丟了自己。
來不及懲罰他,就懲罰了自己。
他車技了得,在北京城的擁擠jiāo通中遊刃有餘,不出半小時,車子就停在了歡樂谷門口,小蝴蝶這才找到了可以向小天討喜的話語,還是很小孩子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指著窗外的歡樂谷入口,小天哥哥,這裡可好玩了,但是很危險哦,小天哥哥要拉著小蝴蝶的手。
小天單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映著陽光一樣的明亮,「嗯,好。」完全不知掉小蝴蝶的肌膚接觸的小yīn謀。
江臣驍看著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擠眉弄眼,「白瓷姐姐,裡面好危險,白瓷姐姐要拉著臣驍弟弟的手啊。」
白瓷好笑的捂著嘴巴,「你是臣驍妹妹,不是弟弟。」
臣驍二話沒說,直接上手搔癢。
折騰一大陣子,下了車,已經快十點半了。
秋天的暖陽,無比愜意。白瓷很喜歡陽光,也不拿太陽傘,拉著小蝴蝶的手,小蝴蝶拉著小天的手。最後下車的臣驍,過來拽著白瓷的手,四個人,一長串,都是極年輕的人兒,都是極美貌的人。像是一張畫一樣,幸福融洽。
臣驍讓他們在大樹下小坐,自己小跑去買票。她撐著臉,細細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樣的男人,仿佛在臉上就寫著花心二字,如果不花心,如果不三心二意,如何對的起那模特一樣的頎長身子和無法挑剔的美貌。
揮著手中的票,他迎著風奔跑,chuī起的黑髮,卻還是說不出的好看。
身旁長椅上的女學生樣子的小女孩,幾乎是不眨眼的看著他,小聲的耳語,「要是將來能夠找到這樣的老公,生兩個這樣洋娃娃一樣的孩子,讓我馬上去死我都願意。」
另一個無暇應對,卻已經滿眼桃心。
她孩子氣上來,看他跑過來,拉著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臉,他還不明所以然,她的淺吻已經上了臉頰,「老公,你真帥。」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他不由得羞紅了臉。
誰還懷念,當初素雅的容顏之四
她每次看到別的qíng侶親吻,都是十分的羨慕的,心酸苦痛,但是她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回來,一定要和他在人前淺吻,就是為了炫耀,就是為了讓別人嫉妒,因為,這些年,她羨慕了太多人。
今天這個吻,是故意。
就是想要留下一個可以不忘的回憶。
以後,再看見那樣的場景,可以不羨慕,因為曾經她也擁有過美好。
開她認真的讀著手冊,他攬著她的肩膀,也就著她的手看,「我們去螞蟻王國吧,我看別的小朋友也玩不了。」她仔仔細細的一字一字的看,那認真的表qíng,他忽然覺得頭一下刺痛。
「怎麼了?」他忽然停了腳步,眼睛緊閉。白瓷驚慌的看著他,仿佛是痛到極致的難過。
qiáng撐著他擺擺手。
效「一會就好。」這種痛,已經很久沒有折磨過他。
坐在大樹下,把小天和小蝴蝶送上了蟲蟲派對,她則買了一瓶冰水陪著他。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拿著手冊輕輕扇著風,他閉著眼睛,等著那痛隱去。
小天顯然不習慣,但是還是很喜歡,揚著笑臉朝著白瓷擺手。
她點點頭,回以微笑。
他捏捏她的胳膊,「白瓷,我們過會去玩天地雙雄怎麼樣?」
沒待她回話,他已經坐起來了,「好了?」她去給他撥劉海,額發雖短,但是剛才一躺簌簌都落下來。
「嗯,已經不疼了。」
說話間已經跑起來,她的目光緊隨他,原來是看見了出租相機的地方,出來的時候太匆忙,根本忘記了相機的事qíng,孩子一樣興奮的舉著明huáng色的相機,偎在她身邊低著頭不說話了,專注的研究著。
她也靠在他肩膀,看著。
他猝不及防的轉過來,相機一對,她的臉就完全收納進了相機里。
笑起來的男人,帶著陽光的溫暖,帶著秋風的清慡。
她的心,狠狠的柔軟。
秋天的歡樂谷,帶著偶然的落葉飄絮,她穿著毛衣外套,是他在賓館裡囑咐人送上來的,她的衣服少的可憐,穿上這火紅的蝙蝠袖的毛衣整個人都高貴起來,他也配合的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外套,麂皮的料子袖口紅色的收邊,配合得宜的二人。
她歡快的帶著孩子們一個一個的跑去玩,他也坐上去,拿著相機,把這些歡樂全部收納到了相機里。
玩天地雙雄時,她遙望著已經需要把脖子昂成一百八十度角的機器,立刻腿軟後退,「臣驍,你自己玩去吧。我怕我把腸子吐出來。」成功慫恿了兩個小豆丁的臣驍,得意的看著兩個孩子把她拖進了排隊的鐵欄里,她那麼疼寵孩子,也不捨得見孩子失望,只是皺了眉,「臣驍,我要是吐了,會揚到你臉上的。」
他大義凜然的搖頭,「放心吧,白瓷姐姐,不過是吐而已。」嘿嘿一笑,「我的震天吼可是威力更大。」
果然此言非虛,她虛弱的像是一個塑膠袋子在空中起伏,他卻興奮的嘶吼。
迅速上升下落的機器,她喊,「江臣驍是豬。」
用盡了氣力,下來的時候,能爬就用爬的了。
他得意的攬過她的肩膀,「白瓷姐姐很厲害,沒有吐到我臉上啊。」正幸災樂禍,她一口吐到他的鞋子上。
大家都笑了。
他面色慘白。
果然,犧牲了一雙鞋子。
四個人都在臉上用油彩花了小玩意,得意的招搖過市,白瓷和臣驍的圖案是qíng侶的米奇,小蝴蝶的頭上頂了一個大的蝴蝶結,而小天則拿個一個打狗棒,行人笑看著這一家的孩子們。不由得發出感慨,生孩子還是要趁早。
這樣一家四口出來,多麼養眼,更不要提,多麼的讓人羨慕的幸福了。
歡樂谷的時光,的確是純白到只剩歡樂。在裡面吃了燒烤,味道很重,小蝴蝶扭扭頭說不喜歡,看著夜色朦朧,白瓷拉拉他袖子,「時間不早,你媽媽還讓我們回去吃飯呢。」
臣驍正專心的看著搖滾表演,視覺系的搖滾,孩子們都捂著耳朵帶著無辜的眼神看著台上一個個黑衣的男子,白色的臉孔,花的妖怪一樣。
他笑著看著白瓷,「我當年在美國也參加了這樣一個搖滾樂隊。」她咂舌,「你負責搖頭?」
「我是主唱。」難以想像當年的癲狂,穿著乞丐褲,背著一個大吉他,說實話,還不太會彈,只是偶爾能彈上一首完整的樂曲,是被那一群子傢伙慫恿的,酒吧里的常客,也曾駐台唱過幾首歌。
現在深深覺得慚愧,自己那嗓子還真不是唱歌的料,熱捧的原因,可能就是靠臉蛋了,每夜每夜都有洋妞過來獻吻送花。
可是,他不喜歡洋妞,從來就不。
骨子裡就種著中國的血脈,看見黑髮的女子就歡喜。對那些藍眼睛還是少了一絲心跳的感覺。
他把小天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奔跑著,「金剛哥哥出發了。」小天尖叫著,白瓷跟在後面拉著小蝴蝶,招呼他,「臣驍,你悠著點。」
那時,她想過,是真的幸福著的吧。
一天的歡樂谷之行下來,坐進車子裡覺得自己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車子開著,距離他家越來越近,卻變得忐忑起來,「臣驍,你說你媽媽會問我什麼?」
他撐著頭靠在玻璃邊,「你隨便回答一下就行,我認定的人她不敢做什麼的。」
白瓷心裡默默的說,那是你不知道五年前你媽媽對那時的郭美麗說過什麼,她如果覺得對方不合襯的兒子,就算是慈母也會變得惡劣,只為了兒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