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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9:40:06 作者: 花釋棱
    鍾小鳳當然也沒想到莫凡居然敢對她這個態度,心中的鬱結可想而知了。如今莫凡的勢力越來越大,連劉啟剛都對他言聽計從了。這樣下去的話,以後他們一家人不都還得看他的臉色了麼?

    這怎麼可能,她好不容易才扶持著劉啟剛坐上省委書記的位置,怎會甘心將到手的權利拱手讓人呢?

    鍾小鳳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光是她能讓姐妹變成自己的老公這一點上就可以開出來,她的心機也不小。只是,現在安逸生活過多了,沒有那麼多人可以讓她去算計罷了。

    「媽,你沒事吧?」劉琳扶著鍾小鳳站穩,臉上儘是擔心的表qíng。

    「沒事。」鍾小鳳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此刻她絕對不能亂了方寸。

    「琳兒,你先回家去,這事jiāo給媽來處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威脅到你的地位的。至於莫凡,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對付他了。」

    「媽,算了吧,莫凡如今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人了。我看爸好像都很害怕他,我們還是儘量不要去惹他了。」劉琳現在是有些怕了,心中的恐懼在身體各部分蔓延著,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哼,他有今天全是我劉家給的,想要收回來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見鍾小鳳態度堅決,劉琳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現在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將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至於其他的,真的沒有去想那麼多。

    醫院裡,洛思琪的兩個膝蓋都被碎玻璃劃破了,現在也都包紮好了。手臂的傷口很深,差不多有十公分長,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莫凡心疼的撫著她的臉,帶著歉意說道,「思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居然會去那裡鬧事。你放心,我保證這樣的事今後絕不會再發生了。」

    「不關你的事!」洛思琪輕柔的一笑,現在的她變得比以前更加善解人意,沒有那時候的蠻橫無理,多了一些溫柔可人,莫凡也是打心底的歡喜的

    「等你出院之後,我就重新去買棟房子,儘量躲開她們的糾纏。」

    「為什麼要躲?」洛思琪面色沉冷,這問題問的也是很無害,好像只是不經意間問出來的一般。

    莫凡沒有覺察到絲毫的不對勁,溫柔的笑了笑,將洛思琪那齊耳的短髮撩在了耳垂上掛著。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耳朵背後,好奇的問道,「你耳朵背後是什麼呢?」

    「耳朵背後?」洛思琪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而後才混不在意的說道,「是顆痣,生下來就有了。」

    「呵呵,我看看,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呢?」

    洛思琪暗地裡冷笑著,以前你對我是真心的嗎?又怎麼會注意到她身體的這些細節呢?

    「呵呵,思琪是顆紅痣呢,很漂亮。」

    「痣有什麼好看的。」洛思琪隨便的敷衍了一句。

    「呵呵,只要是你身上的都好看。」莫凡厚著臉皮逗著洛思琪開心,現在他真的很害怕失去了。

    如今的莫凡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光是靠著那犧牲掉自己所有尊嚴換來的名利,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了。親qíng,友qíng,愛qíng,這些都漸漸的離他遠去。越是站在高位上,他越是覺得孤單,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似地。

    莫凡從醫院出來,便給莫美珍打了電話,要她幫忙找房子,然後到醫院來照顧洛思琪。現在白天雄的事qíng還沒有解決,張鵬昨晚上又死裡逃生,這些都是潛在的危機,所以他要處理的事qíng還有很多,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

    莫美珍聽說要她去照顧洛思琪之後,頓時就不gān了。她恨洛思琪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去照顧她啊,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還差不多。

    「要是你不來,那麼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面前了。」莫凡知道莫美珍的態度,直接撂下了狠話,然後掛掉了電話。

    他知道莫美珍是不可能不來的,所以便也放心的走了。

    被莫凡這麼一威脅,莫美珍當然是不得不去了,現在她是寄人籬下,當然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了。

    當她走進病房看著躺在病chuáng上的洛思琪時,眼睛都快將她恨出水來了。憤憤不平的走了進去,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蔑視著洛思琪。

    洛思琪也沒想到莫凡會讓莫美珍來照顧她,不過這也讓她眼前一亮。莫美珍以前那麼對莫凡,到現在莫凡都還肯管著莫美珍的吃喝拉撒,說明現在的莫凡對感qíng看的還是很重的。

    她不由的浮起一絲笑意來,找到了一個可以當槍使的人,她怎麼能不高興呢?

    a市

    因為嚴學名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所以杜清璇跟賀蘭祺瑞決定將有毒纖維的事qíng著重調查一下。雖然現在已經將白雲軒有毒纖維的事宣揚了出去,可是他們還是決定詳細的調查清楚,免得他們有鹹魚翻身的一天。

    據苗慧心說她一共做了兩條那種裙子,但是有一條因為尺寸不合適,所以拿去修改了,到現在都還在fèng紉店裡。所以,杜清璇這會正往苗慧心說的裁fèng店裡趕去,將剩下的那條拿回來,也拿去化驗一下。

    來到苗慧心所說的那家fèng紉店裡,跟店主說明了來意之後,便很順利的拿到了裙子。

    「這絲綢料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啊,我看絲綢的商標是白雲軒的。這幾天電視上都在說白雲軒的絲綢裡面摻雜了有毒纖維,這個裡面也有嗎?」張姐將衣服jiāo給杜清璇之後,便隨口問道,也算是閒聊幾句吧。

    「現在還不知道,我就是拿去化驗的。」

    「我的手前兩天劃了一個傷口,還摸了一天這料子,該不會被感染了吧

    「呵呵,這我就不知道了,得上醫院去看看。」杜清璇看著張姐那紅腫的右手食指,也不禁有些擔心,有毒物質滲入傷口多半都是會感染的。

    張姐其實也有這個想法,對著清璇感激的笑了笑,「呵呵,謝謝你了哈,我明天就去醫院檢查檢查。」

    「恩,那我先走了。」沒有再多說什麼,杜清璇提著那條裙子便準備離去,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張姐,我好餓啊!」

    余樂兒自己轉著輪椅從店裡面的一個房間出來,掀開帘子便對著張姐說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站在店裡的杜清璇。

    「樂兒?」清璇在呆滯了幾十秒之後,這才帶著不確定的聲音輕喊著。

    先走的余樂兒好像連她都不認得了,剃著光頭,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坐在輪椅上,臉上沒有一點的血色。

    聽到這一聲呼喊聲,余樂兒也是渾身頓時僵硬了,微微的斜著頭,看著站在店裡的杜清璇,嘴巴猛的張的大大的,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真的是你,余樂兒!」杜清璇幾步跨到余樂兒的身邊,臉上帶著怒氣,如果不是因為她有病在身,估計一巴掌就已經甩了過去了。

    「清璇。」余樂兒有氣無力的喊道,埋著頭,低垂著眼瞼,根本就不敢正視她。

    看到她這個樣子,杜清璇的火氣也頓時消去了一大半,單膝跪在地上,握著余樂兒的手,已經哽咽起來了。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們?你難道都不知道我們找你都快找的要發瘋了嗎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余樂兒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了。

    兩人來到余樂兒現在住的屋子裡,裡面很簡單,就一張chuáng,一個桌子上面放著一台電腦。看著往日裡對住宿條件很講究的余樂兒,現在甘願窩在這麼簡陋的一個小屋裡,心裡也是惆悵萬千。

    「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這個問題余樂兒也想了千千萬萬遍了,理由不外乎一個,那就是不想看到周圍的朋友為她cao心了。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不想連累任何一個人。

    「清璇,我能理解你擔心我的心qíng。可是這就是我的選擇,我只想在我剩下不多的日子裡,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們雖是最好的姐妹,可是比較你也有你自己要過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命,老天爺只讓我活到三十歲,那麼我就不可能活到三十一歲的。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們為我難過,傷心。你說我不了解你的也好,辜負了你們的一片好意也罷,這就是我的選擇,誰都改變不了。」余樂兒說的很決絕,她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早已經看淡了一切,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聽著她的話,杜清璇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這就是余樂兒,她有著qiáng大的心理,可以承受任何變故。她能一個人默默的面對死亡,可以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而就是不去找他,見他。只想要遠遠的看著他,希望他能重新找到自己的真愛,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或許說她的想法很天真,可是誰又能說她做錯了呢?

    「藍俊煜你打算怎麼辦?這輩子都不再見他了?」

    提起藍俊煜,這也無非是觸及到了余樂兒的痛處。她每天都會去看看那座藍俊煜為她建造的摩天輪,這樣就好像看到了藍俊煜一般。她其實對藍俊煜對她的感qíng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她一直都忘不掉而已。

    直到那座摩天輪的出現,她才肯定了藍俊煜對她的愛。但是,那又能怎樣呢?

    她給不了藍俊煜一生的承諾,所以還不如現在這樣不相見的好。至少,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清璇,請你一定幫我隱瞞,如果你告訴了藍俊煜我的下落,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再次消失的。」余樂兒這話雖然說的很平淡,可是裡面的堅決杜清璇還是聽出來了,她不由的搖頭嘆氣。

    明明相愛著的兩個人,何必要這麼相互折磨著呢?難道不能利用僅剩的時光去好好的愛一場嗎?哪怕最後仍然留下了遺憾,可至少曾經愛過啊。

    杜清璇是了解余樂兒的,她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的照顧她。

    「我答應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連我也不見了,知道嗎?」

    「好,我答應你。」余樂兒知道這已經是清璇最大的讓步了,她也不會要求她更多的。

    最後,在余樂兒的堅持下,杜清璇只能一個人離開了她的住所。只要知道了她現在住在哪裡,那麼就能隨時去找她了。

    苗慧心在醫院住了半個月之後就出院了,身子的疹子都好了,只是留下了一個疤痕而已。雖然苗慧心現在對杜清璇的態度有所改變,可是仍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她,只是不似以前那麼尖酸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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